“找王叔去要一套衣服过来。”
席靳的领口还大躺着在呢,尴尬的露着那健硕的胸膛让谭吱吱脸一片绯红。“哦哦哦,我去了。”
慌里慌张的,谭吱吱转身,脸色绯红的就跑掉了。王叔去替席靳给席家老爷子带大寿的贺礼,王叔是和老爷子认识的,先前,他便在席家带了三十年,也算是席家的老人了。后来席靳离开了席家,就跟着离开了。谭吱吱一路出了休息室,到了会场,那飘乎乎的魂才转了回来。她四处看着,便从席家老爷子身边看到了王叔,王叔正在和老爷子交谈。老爷子不知道说了什么,让王叔看起来甚是为难,他已然两鬓花白的年纪低声下气的同老爷子好声好气地乞求着些什么,看得谭吱吱很不是滋味。“王斌,你也是我带出来的人了,你应该是了解我的。”
席老爷子的面容同席靳宛若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隔代遗产的基因在席家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上京在三年以前,席靳还没有出事的时候都说,席靳是最像老爷子的人,不光是样貌像,连同为人的脾气与习性也像。席靳是老爷子一手带出来的,人人都说席靳是老爷子亲手带出来的继承人,还是可惜,从三年前,席靳出事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提及这些事情了。“老爷,二少真的逼不得了,二少……”“王斌,不要忘记了我让你去二小子哪里是为了什么。”
老爷子睁着眼,俯视着会场上觥筹交错的人群,满是敲打的话语压得王叔直不起身来,他尊卑屈膝地听着命令的下达,挣得一身冷汗。“老二要和谭家的小孩结婚,我不会插手,但是他要做的事情,不要忘记了。”
“是。”
王叔的额头滚落了一颗豆大的汗珠,然而,他也猛地松了一口气。谭吱吱远远地观望着,一些迷茫地眨巴着眼睛,不知道席家的爷爷说了些什么,让王叔看起来如此小心翼翼。王叔从席家老爷子边上退下,他一抬头,看到了遥遥望着他的谭吱吱,整个人彻底松懈了下来。他赶到了谭吱吱的身边问道,“谭小姐,出什么事了么?”
出什么事,那倒也没有,谭吱吱回想着席靳那被扯破的西装和内衫,不争气的脸又噌地一下红了起来,整个人都羞涩了起来,她磕磕绊绊地开口,“二少的衣服坏掉了,要换一件。”
“好,我去拿。”
“等等,还……还有打底的衣服也要。”
王叔看着谭吱吱那烧红的双颊,神色变得有些奇怪,他看着谭吱吱,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地方,问道,“裤子要么?”
“啊?”
谭吱吱有些懵,很快,她炸开了,“不是,不……不需要,二少的衣服只是一不小心被我撕开了,就是……”撕开了?王叔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满是复杂,看得谭吱吱直接自暴自弃,不再解释,真是越描越黑。抱着衣服重回休息室的路上,王叔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说道,“谭小姐以后有什么诉求,在家里提还是好的。”
什么玩意……谭吱吱自闭,不会说话。进到休息室里,席靳正在看手里的报纸,他见到谭吱吱进来,自然地将手里的东西放了下来。而后,他接过谭吱吱手里的衣服,便开始脱衣服,他解开身上的衣服,丝毫没有让谭吱吱回避的意思。真是……谭吱吱看着席靳的眼神带上了一丝幽怨,她自己撇过身去,看到王叔正在看戏,于是她的表情越发的幽怨,活脱脱成了一个小怨妇。“几点了,王叔?”
“二少,已经快八点了。”
席靳理了理自己的衣袖,而后抬头,说道,“见过联邦的太子爷么?”
谭吱吱知道,这是在问她,她转身看着席靳,眼睛里有些许茫然,“没有。”
“带你去见见。”
“啊!”
谭吱吱傻傻的,她愣愣的,好一会才酝酿过来,“继承人也来了么?”
“夜铮凝不在会场,他在二楼的包厢坐着在。”
席靳竟然直唤联邦下一届继承人的名字,这是在什么地位上……谭吱吱不打聪明的脑袋如今全然转不过来,她的内心泛起了巨大的波澜,久久不能平息。如今正值联邦西历六年,一直以来,联邦都是世袭制,贵族的统治在这个帝国扎了根,夜族时代继承统治权已然有了快三百年的历史。上京以席家、崔家、顾家等老牌贵族为联邦的拥护者和治理者,也已有几百年的历史,以席家为首的一直是联邦政府的眼,上下监管着各级运营机关,与联邦的众议院和司法机关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这样想着,谭吱吱也就能想通席靳为何与夜小殿下有关系。“二爷,夜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谭吱吱着实有些好奇,她探头眨巴着眼问着,神色里充满了新奇和孩童的稚嫩。“待会进去了,你就知道了。”
“好吧……”二爷可真小气,这也不愿意说,谭吱吱在心里乱捣鼓着,却是小心地跟在席靳的后面,不敢再问。“你来了?”
门被推开的那一刻,谭吱吱见到了许多人一辈子,准确说是除却联邦最顶端的那部分人外,永远也接触不到,也触碰不到的人,联邦的下一任继承人,夜铮凝。包间里燃着清幽的焚香,最里面摆了一张典雅的紫檀做的屏风,再往里的一旁,棋盘旁,做了一个,懒洋洋地玩着手里的棋子,一回眸,全是不见底的笑。那人有着一副姣好的面容,斯文败类的感觉如同一只笑面虎一样的。“嗯,来了。”
席靳淡然的回复,他由着王叔将他推到棋盘边,很是自然的,他拾起了一颗黑子,下在了棋盘的天元。谭吱吱有些紧张,她好看的礼服袖子被她拽得发皱,席靳落了子就伸手自然地将她搂入了怀中。谭吱吱坐在席靳的腿上,垂着头,不敢发出声音,她能感受到席靳的手抚过她的手,轻轻地安抚着。“都说当年烟夫人的美貌名满京城,如今二三十年过去了,烟夫人的地位任无人动摇,我原先还在想烟夫人是有多美,如今见了谭小姐,才体会到了烟夫人的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