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意识到,席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开窍了。对,是我提的,你会被送到席家,是我设计的。”
“那我……还可以知道什么……”谭吱吱不愿再去想,她倚在席靳的身上,轻声地问着。“我们很早之前见过,将你设计到席家,有一部分原因,是我觉得,你应该是我的东西。”
席靳抚摸着谭吱吱的头发,他看起来还是那样淡淡的,有浑然的全是逼人的戾气,他说得很是干净,全然看不出他那般的步步为营,言语荒谬。“二爷,你就不能说一句喜欢么,干么要说得那么难听。”
谭吱吱轻声地嗔怪着,她无依无靠那么多年,如今席靳施舍给她的那些若有若无的爱意,已然让她痴痴傻傻地着迷上了。她无法拒绝席靳的亲吻,也无力反抗席靳给予她的一切,甚至,她是欢喜席靳对她的摆布的。许是在外人看来这无比的可笑和惊讶,但对于谭吱吱而言,就这样短短的几天,几秒,在席靳将她拉入怀中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是席靳的了。“嗯。”
真是冷漠啊,只给了她一个嗯,谭吱吱瘪嘴,不是很乐意。她沉默了一会,到底没忍住,又开口问道,“二爷,你说的,我都信了,不要骗我。”
“吱吱,你知道,我没有必要骗你。”
席靳从一开始就在算计谭吱吱,但不得不说,他确实是喜欢谭吱吱的。他不知道他的感情算不算的赏喜欢,但至少,在他看到谭吱吱的第一眼,他就觉得这个人,应该是他的,也必须,是他的。席靳第一次见到谭吱吱,是在谭家给谭姊办成人礼的时候,原先,按照谭家的地位和身份,是轮不到席靳来走一趟的。但看在席靳的母亲,和烟夫人曾经是故交,席靳才肯去谭家走一趟。那天的晚会很是热闹,那时候,席靳也还没有出车祸,他并看不上席家的晚宴,独自一人便坐在偏远的角落里品着红酒。那是在偶然间,他看到了谭吱吱,一个很小很小的人儿,悄悄地躲在下人房间的门后面,用渴求的目光偷偷的向会场里往。那个小人儿的眼睛竟然是琥珀的色泽,里面满是的干净和纯粹的目光,她看着会场中央里那大大的蛋糕,好像是从来没有吃过一样的渴求。很漂亮,很干净的小人儿,就这样无端无故勾起了他想要占有的欲望。后来他才知道,这个小人儿是谭家真正的小姐,是烟夫人的遗孤。烟夫人还在世的时候,曾经和席靳的母亲说过,如果有了女儿,就和席靳这个小家伙结成姻缘。所以,谭吱吱还没有出世的时候,就已经是他的东西了。“你的母亲,也就是烟夫人,曾经在怀你的时候说,如果这一胎是个女孩,就和我订成娃娃亲。”
谭吱吱有些愣住了,她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处渊源,她的手小小的互相捏着,白皙而可爱。“所以,之前二十年,你所有的遭遇,我需要付一半责任,这是我的问题。”
席靳这般说着,他不似是在说玩笑,而是真的将责任揽在了自己的身上。这让谭吱吱的鼻子一酸,她突然又很是想哭,好像真的只是爱她的人来迟了,她有满腔的委屈要发泄那般克制不住。于是眼泪再度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二爷,您这样,我会没有办法以后离开您的。”
席靳抬眸,他说,“我有允许你以后离开我么?”
谭吱吱的声音里满是哭腔,她好像找到了归宿,席靳就是这个世界上,她的归宿。谭吱吱好累,又很是充盈,她趴在席靳的肩头哭了好一会,而后悄无声息地睡过去了。席靳将她从肩的位置挪到了怀里,他脱下身上的深色西装,盖在了谭吱吱的身上。他伸手,一点点地勾勒着谭吱吱的脸部的轮廓,垂下的眼帘盖住他眼底的神色,好久,他燃了一支雪茄。静静的,他坐在轮椅上,避开谭吱吱享用那只雪茄。谭吱吱会出现在席家是他一手设计的,他让王叔拿着烟夫人和他母亲当年拟下的娃娃亲的契约,去找了谭父,说要以百分之三的股份换谭吱吱嫁给席靳。谭家的人大抵如他所料想要贪图那百分之三的股份,当即说既是烟夫人的遗愿,自然是要满足的,便要拟一份合同出来,将婚事定下。不过,席靳又怎会将股份真的转移到谭家那些人的手里,他从谭家的手里拿走了谭吱吱的身份证件和一些重要的资料。又让王叔设计了谭家一家出游的旅行,果然,谭家将谭吱吱这个“拖油瓶”踢到了他手里。席靳安静地看着手里的雪茄燃尽,他推动轮椅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