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总,您看……”“这段时间,有关于他和亿丰的事就先不用向我汇报了,等这阵子过去再说。”
不容人继续反驳的语气,见他无暇顾及其他,严特助识趣的闭上了嘴。这几天他日日都向谢景川汇报公司的事情,他似乎听进去了,但又从来都不做出反应。还是说,他真的一点都不关心公司的事情了?不应该啊,他不是这么鲁莽的人。“在想什么?还不下去吗?”
见谢景川出声提醒,严特助连连点头,退出时轻带上门把。距离那日,已经过去整整三天,每日靠着营养液维持生命特征。看着原本就消瘦的她,现在看上去更是憔悴。沈音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居无定所,四海为家,直到她累了,脚步却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只能被迫着自己向前走。不论她走的多累,多辛苦,都没办法停下自己的双脚,直到自己快倒地的时候,有个小孩子牵起她的手,搀扶着她继续向下走去……沈音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她浑身无力,就只有眼皮子能动。她缓慢的向下看去,只见自己的手被他紧紧的牵着,而自己,则是闭眸小憩。谢景川确实生的很好看,这是毋庸置疑的,就连定格这一刻,她都可以欣赏很久。沈音想伸手去抚摸他,可刚抬起手,身前的人就被惊醒了,谢景川欣喜地看着她:“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别去。”
沈音刚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干涩嘶哑,只能勉强发出啊啊几声。“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沈音没办法表达给他,只好摇了摇头。见状,谢景川将医生喊了过来,做完一系列的检查之后,才道:“病人刚刚苏醒,距离康复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由于她遭受太多打击,内由生惧,形成心魔,所以对说话有了一定的抗拒,也就是说,她暂时不能好好说话了。”
沈音诧异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她的声音,没有了?“那该如何治疗?”
“放心吧,这不是大问题,但恢复期主要看病人的心情而定,但她心态稳定了,就可以打破障碍出声了,出院之后,可以带她缓解心情,有助于病情恢复。”
谢景川点头,待医生离开之后,他走至床头,摸了摸沈音的脑袋:“我在你身边陪着你,是不是就不会害怕了?”
沈音勾了勾唇,点头笑之。“那就好,从今天开始我会陪着你的,等你出院了,我就带你出国玩,我在你身边,你什么都不用怕。”
沈音受宠若惊的看着他,在他手中写道,“工作。”
“暂时不需要去担心这些,你要做的,就是先把病养好,之后的,我们以后再谈。”
沈音有些忐忑的躺回病床上,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她几乎一刻也没有停歇过。不知怎么的,她总感觉,谢景川的脸上多了几份愁容,沈音拉过他的手,在他手心写道,“你有心事。”
“不算什么事情。”
谢景川笑道:“我主要还是担心你的身体。”
沈音写道,“我没事,刚刚医生也说了,能好。”
“先好好休息,等你嗓子好了,想说什么,都尽管和我说。”
安抚好沈音之后,谢景川这才结束了医院这边的事情。他回了一趟谢宅,刚进家门,就被一股陌生的香水味道缠绕住了。对气味一直很敏感的他,从小安然就不允许家里有人用过重的香水。“景川,你回来了?”
谢景川还没走几步,就被身后的人叫住。他有些僵直的扭过头,谢景焕手捧着一杯红酒,正笑脸盈盈的看着他:“怎么回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这不,有些东西还没来得及收拾,这些日子你在医院呆的太久,我们都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谢景焕如果笑意有真,那这世间都不必提所谓真真假假了。“这里是我家,公司被你暂时营业了,我不回家,能去哪?”
三两句,就让谢景焕的话堵在口中。原先,就想酸一下他,所以才加重了“我们”二字,意有我们之家的意思。可谢景川的话,也非常径直地挑明,这里同样是他的家,公司,也只是暂时交由谢景焕管理。真正的主权,还在他手中。谢景焕却复笑道:“别这么严肃,我们是兄弟,何必闹得像对手一样?这里当然是你家,你想回来,随时都可以。”
区区几天,就让他的得意爬上了眉梢。果然是越缺爱的孩子,光得到了一点慰藉,就喜欢乱炫耀。“很对,不过,有些东西还是分得清一点比较好,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容易丢掉性命。”
这句话,可算是刺痛了谢景焕的内心。这句只有谢家人才懂的话,传进彼此的耳里,都显得这么刺耳。“景川,如果你还因为当年的事情恨我的话……”“当年的事,不问对错,你我都是孩子,谁又能对这件事负责呢?只是,天性的善恶,不是后天轻轻松松就能改变的。”
这下,反而轮到谢景川的的嘴里含笑了,他不打算再继续与其纠缠,刚转身要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告诉那位,不要再喷浓郁的香水,不然,就不需要再躲在这里了。”
说完,谢景川不慌不忙的上了楼。只留下在原地沉吟的谢景焕,他抬起幽深饿眸子看向谢景川渐行渐远的背影。阴郁的脸上忽然扯开了一抹笑,继而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有些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谢景川没有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转身去了西厢的一间房,刚走进去,林医生正在收拾自己的药箱。“谢总。”
林医生站起身来,略带些恭谨。谢景川低低的嗯了一声,:“她怎么样了?”
“恢复的还算可以,如果不出意外,半把个月就能醒来。”
“她现在的身体,还可以转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