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假装吸血重重地吮了一口,朝着米娅“噗”地吐过去。米娅眼睛看不见,听见声音只觉头皮发麻,立刻胡乱拽了个保镖挡在身前。自己蜷缩在后面,瑟瑟发抖。“哈哈哈……”霍司研的人看到她怂包的样子,即便被挟制,还是笑出了声。丹尼尔的人强忍着,却还是控制不住嘴角微沉,肩膀颤动。沈音冷笑:“呵,就你这样子,也配杀我?”
米娅意识到被骗,瞬间恼羞成怒,甩开兰德斯的手就朝沈音的方向扑了过去:“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
她还没碰到沈音,就觉得脚下踢到什么,“吧唧”摔了个狗吃屎。吴倩面无表情,飞快将脚缩回裙底。周围的人看到米娅狼狈的样子,再也忍不住,全都哄笑起来,包括丹尼尔的自己人。丹尼尔瞳孔缩了缩:“够了,别闹了!”
兰德斯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将米娅扶起来,小声道:“米娅,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你的伤好了,我们再找他们算账。”
“不,我一刻都等不了,我要杀了她,我现在就要她死!”
米娅用力抓住兰德斯的胳臂,又疼又怒:“你替我杀了她,就现在!”
兰德斯为难地看看她,又看看丹尼尔。气氛僵持间,天边突然传来厚重的嗡嗡声。众人好奇抬头,就见围绕着城堡四周的天空中不知何时多了很多黑色小点,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这边移动。随着那些小黑点越来越近,嗡嗡声也越来越清晰,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跟着抖动起来。丹尼尔瞬间有种不好的感觉:“望远镜,给我望远镜。”
刚才冲出来逆转局势的保镖中,刚好有人带了望远镜,立刻递给丹尼尔。丹尼尔对着天空一看,瞬间五指收紧,身体绷直。是直升机,密密麻麻的直升机!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以城堡为核心,正快速收缩包围圈。他能清楚看到直升机上的军方标致,看到某些直升机上架着的重型机枪。丹尼尔目眦欲裂,锐利的视线如刀剑射向谢景川:“是你,是你找来的人!”
他就说他为什么完全不慌,反而由得吴倩和沈音在这里东拉西扯,原来都是为了拖延时间!谢景川平静地看看他,又看看天,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丹尼尔一拳打在棉花上,更是怒火中烧:“托马斯,把谢景川和沈音带去地堡,马上!兰德斯,你负责带走霍司研和他的人,直接送去海边喂鱼。”
他要杀人,要用鲜血熄灭怒火!如果不是不得已,他会连谢景川和沈音的命一起要!这两个人,就是祸害,绝对的祸害!“所有人分散隐蔽,动作快!”
丹尼尔声嘶力竭的呐喊中,所有人都动了起来。随着那些黑点越来越近,他们不用望远镜也已经看清。直升机,全都是直升机!托马斯担忧地看了看天:“先生,要不要准备高射炮火箭筒?拼个鱼死网破,我们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不,还不到时候。”
丹尼尔抓着望远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动静越大引来的人越多,既然项目已经成功,我们就没有必要再跟他们硬碰硬了。”
他蛰伏在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即便换个地方,他也有的是办法东山再起。“虽然他们来了不少人,但这里地方足够大,我们分散隐蔽,他们落地也奈何不了我们。”
托马斯闻言,眼中闪过赞赏:“明白。还是先生聪明,考虑周全。”
人群在吵闹中散去,丹尼尔看了眼被人压制住的沈音和谢景川。他们挣扎着想要跟霍司研一起,但在绝对的人数和武器面前,都是徒劳。丹尼尔危险地眯了眯眸:“算了,还是我亲自带他们去地堡。你去送姓霍的上路。让兰德斯好好保护小娅。”
“明白。”
托马斯应声,飞快带着人离开。丹尼尔大手一挥,保镖立刻押着沈音和谢景川往城堡主楼走。很快,整个城堡园子里的人就散了个干净,只剩下某些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老弱病残。沈音被人群推搡着往前,直到这一刻终于明白丹尼尔的歹毒用心。原来那些人不止是他坏事做尽的良心慰藉,更是有朝一日大祸临头的挡箭牌。只要有那些人在,不管是什么国籍的队伍,都不能在这里进行无差别的轰炸和扫射。“嗡嗡嗡……”螺旋桨搅动风云,大队直升机整天蔽日。落地玻璃外,天都黑了下来,棕榈绿植在风中震颤,摇摇欲坠。等待地堡电梯的时候,丹尼尔抓着轮椅的手收紧,看向谢景川的目光满是恨意:“待会儿再跟你们算账!”
他没想到,在360°无死角的严密监视下,谢景川竟然还能找来这么多人。这个男人的实力,实在太恐怖了。沈音闻言,收回视线,挣扎着站到谢景川身边:“景川,没事。他想保命,还指望霍先生,我爸爸呢,他要是敢对你动手,我们就玉石俱焚。”
谢景川温柔地冲沈音笑笑:“放心,我一点都不担心,你也别害怕,就算是我们的冒险之旅。”
“恩。”
沈音弯眸,重重点头:“跟你在一起,做什么都是甜的。”
她现在一点也不害怕,满脑子都是怎么才能将丹尼尔绳之以法。这种草芥人命,利用无辜妇孺的奸诈小人,应该被刀山油锅、十八层地狱都来一遍!谢景川看穿她的心思,深邃的黑眸中漫开宠溺:“别担心,我们一定会心想事成。”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你侬我侬,好像外面一触即发的战斗气氛跟他们毫无关系。丹尼尔气得牙痒:“堵住,把他们的嘴给我堵住!”
电梯门打开,沈音和谢景川被挤了进去。下行没多久,电梯就停了下来。沈音被人推着走出去,入目是水泥地、水泥墙。寥寥无几的路灯将一切都照得影影绰绰,莫名透着阴森的寒意。有人在前面带路,护着丹尼尔。沈音被随行的人团团围住,半点看不清地上的路,只能凭感觉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