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交手，双方都没落到好，此时的顾褚受伤也不轻，正在房里修养。顾子初端着药膏进来，手里还拿着一瓶丹。“父亲。”

他声音有些低。顾褚抬头看着他，察觉到他的心情变化，但也没有明说，只是浅浅低应：“进来吧。”

顾子初抿了抿唇，走进去就看到没有穿外袍的顾褚，沉默片刻后，他还是走过去帮忙。顾褚便端坐着，任由顾子初动作。他后背上的伤口很深，顾子初看得直皱眉。自有记忆以来，顾褚就没受过伤，更别提这么严重的伤。“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良久，顾褚忽然开口。顾子初手里动作一顿，他垂着头，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父亲……”“你是不是想问鬼祖同我们的关系？”

顾褚已经站起来，正在整理自己的衣裳。顾子初还是没说话。顾褚看了他一眼，也不多说，只是往外走：“带上骨剑，跟我来。”

顾子初一愣，再抬头时，屋内已经没有顾褚的人影，他连忙带上骨剑追了出去。顾褚却是带着他一路来到了后山的墓地。“娘亲……”顾子初看着眼前的碑，心里的想法一点点成型。“鬼祖，是你娘亲的弟弟。”

顾褚直接道。顾子初身子一顿。手里的骨剑被顾褚接过去，发出阵阵嗡嗡声。顾子初神情变得恍惚，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这么说来，娘亲也是鬼族？”

“不是。”

顾褚似乎不愿再多说，只是将骨剑放在了墓碑前方，望着它的眼神竟然变得温和了起来。“这些都不重要了，为父只是想告诉你，你的娘亲有这么一位弟弟存在，但是你也看到了，你的这位舅舅看起来并没有和我们相亲相爱的样子，所以……”顾褚抬眼，平静地看着他：“所以，不必手下留情。”

顾子初微微睁大眼，“可是，他……”“放心吧，他也不会看在我们这点亲戚关系上放过我们的。”

顾褚还笑了笑，“他现在，是最想让我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