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今日拿回来的。”
楚煜答的面不改色。白院使搂了搂自己的胡子。女儿?宫里的药?他掌管着太医院,太医院里面的药他都是熟记于心的,怎么不知道有这等好药?刚才他把脉的时候,明明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精神气在眼前这人的脉中游走……这可不是一般的药能顶的起来的。看着白院使狐疑的目光,楚煜也没什么心虚。楚煜站了起来,冲着白院使拱了拱手,“老白,既然你今日来了,那我想求你一件事。”
别说偌大的后宫里,即便是放眼天下,也没有几个比这个老头医术更高的了。不然哪里能当得上太医院的院使?白院使见他这样,蹭的一下子就避开了,“别说求这个字,我可不帮你给皇上太后下毒,老夫家中还有妻儿需要养活……”“……”两人之间很是静谧了一会儿。直到白院使败下阵来,“那要不你先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你觉得我会造反?”
楚煜皱着眉头问道。“不不不,是他们说你要造反。”
白院使赶紧摆手,他小声嘟囔,“老夫好歹也是拿你当朋友的,又怎么会如此想。”
楚煜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白院使被拍的一个踉跄。他啪的将眼前人的手拍下去,不耐烦道,“快说快说,老夫还要回宫复命呢!”
“谁让你来的?”
楚煜笑着看他。“除了皇上,还能有谁?”
白院使小声抱怨,“如今太后恨不得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话说,你也真舍得将那小丫头送进那狼窝里。”
可楚煜却没有反驳,他只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就在白院使对他的淡定模样有些诧异时,楚煜又开口了,“昭昭对医术感兴趣,还望您闲来无事的时候指点一二。”
“对医术感兴趣?”
白院使忍不住有些吃惊。可他很快又想起来,前几日查医书阁的时候,有一本书药草大全好像是被凤仪宫借走了。白院使捋了捋胡子,若有所思。“我这个做父亲的,看她自己学的入迷,你也知道她自己一个人在宫中,我也是希望有人能帮着照拂一二的。”
楚煜继续道。白院使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既然舍得送进宫,老夫还以为你不要这个女儿了呢!”
楚煜笑了笑,却没说话。“好了,老夫不跟你扯这些没用的了。”
白院使看他一眼,“等皇上问起来,你想让老夫怎么说?”
“身子极好,一点问题也没有。”
楚煜冲他笑道,“老白你费心了。”
白院使哼了一声,提着自己的药箱匆匆离开。白院使回宫后,径直地去了趟太和宫。“摄政王一点事没有?”
陈洛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白院使摇头,“眼下是一点事都没有的。”
大概昨日有事,今日这不就好了?所以他可没对皇上撒谎。五味在旁边急急开口,“不能啊,奴才分明看见摄政王都咳嗽成那样了,皇上您不信找其他人问问。”
虽然摄政王当时站的隐蔽,可那咳嗽声可不小。“咳嗽?”
白院使很快就反应过来,冲上面笑道,“谁还没有个被呛着的时候呢?”
被呛着……好像有那么一丁点的道理。“你先下去吧。”
陈洛摆摆手,“今日辛苦白院使了。”
白院使赶紧说了句哪敢,然后便匆匆告退离开了。他刚出了门,就听见屋里传来了五味的“惨叫”,不禁摇了摇头……五味好惨。屋里。陈洛将五味直接摁在了地上,表情愤愤,“五味,你让朕的脸面何在!”
他跟摄政王的关系可没好到让人去给他看病的状态!都怪这个五味,跟他说什么说。“奴才……错了。”
五味被压的差点翻了白眼,“皇上,您最近是不是又重了两斤,快压死奴才了。”
“……”楚昭昭可不知道自己回家这一趟,引发了太和宫的主仆“混战”。她次日一早醒来的时候,神情气爽。照常练完了两个师父在梦里交代自己的功课后,她就赶紧匆匆用了饭。“荔枝,咱们去找宸妃姐姐玩!”
楚昭昭有些兴奋。她已经好几日没见宸妃姐姐了。在进宫的三个妃子里,她觉得宸妃姐姐是最好看的那一个!本来她在这凤仪宫里就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做,于是荔枝给她收拾了一番,直接引着她去了钟粹宫。她们还带上了冬珠。冬珠已经被荔枝做主提上来,成了楚昭昭身边的贴身丫鬟。三人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就听见似乎有什么动静。楚昭昭停下了步子。“荔枝,冬珠,你们听见有人在哭,还有人在骂什么……贱蹄子?”
楚昭昭小声问。荔枝跟冬珠一头雾水地摇了摇头。这四周安安静静,除了有宫人走动,哪有别的声音?可楚昭昭不信,她拉着两人的手,循着声音就往御花园里面走。走了将近两百步的时候,终于找到了声音的来处,是在一个角落里。三人蹑手蹑脚地往那边去。荔枝小心翼翼地扒开花枝,见到的便是一个肥硕的太监压在一个瘦弱的宫女身上,试图做一些不可言说的事情。荔枝下意识地想护住楚昭昭的眼睛,可楚昭昭已经看见了。“孽畜,住手!”
楚昭昭直接跳了出来。可她人太小,声音也稚嫩,竟是没引起那肥猪的注意。还不等荔枝反应过来,楚昭昭便看见了旁边的用来松土的一根铁锹,于是她小跑过去毫不费力地端了起来。楚昭昭扛着铁锹跑过来的声音终于惊动了那太监。于是他下意识地回头,可说时迟那时快,铁锹正正好好地砸在了他的脸上。砰!太监的身子晃了一晃,却没有倒下。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上,只觉得黏黏糊糊的,出血了。“你哪来的屁孩子,竟敢打我?!”
太监怒意直接就上来了。荔枝从旁边直接出来,看着他冷声道,“竟敢对皇后娘娘不敬!”
本以为那太监会吓得屁滚尿流,可没想到他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一个乳臭未干的熊孩子,算哪门子的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