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背烫伤了,更应该上药——”茗千雪的话是被墨夜打断的。他勾着嘴角,明明在笑,但说出的话却像是藏了刺:“方才不是说没事?”
茗千雪:“?”
“你烫伤没事,他。”
墨夜抬眸,“就得上药?”
“那不是因为宁尘逸烫的严重些吗。”
“丫头。”
仿佛没听见她的解释,他说,“哥哥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恩?”
茗千雪一时有些无言,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墨夜将药扔给宁尘逸:“上药。”
他回绝:“不用。”
墨夜没理他,转身去看茗千雪,将她的手臂仔仔细细检查一遍后,凝结的眉才舒展开。茗千雪莫名有些愧疚,可愧疚什么?为什么要对他愧疚?于是将那点小情绪藏起来,继续说:“这点证据奈何不了柳槐,除非……”宁尘逸看过来,等她说。“除非让柳槐自己露出破绽。”
茗千雪想了想,“我们可以透露消息给柳槐,让他知道信上有证据,而且信在我手上,这样他——”“不行。”
没等茗千雪说完,墨夜就开口反对。“为什么不行?”
她不明白。墨夜被气笑了:“为什么不行?要哥哥和你算吗?”
“算什么?”
“柳槐想要回证据,势必找人杀你。”
“这就是我想要的——”“你的武功能应付?”
墨夜的脸上没什么情绪,“要真动起手来,你不要命了?”
每每和他吵架,茗千雪都占下风,这难免让她起了点小脾气:“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的计划,所以这件事我做最合适了。”
“我来做。”
宁尘逸插口。“不行!”
茗千雪立马反对。墨夜侧头看她,表情隐没在阴影里。“最合适做这件事的人,是我。”
宁尘逸不明白茗千雪为什么反对。可她仍坚持:“若是你做只会更危险,这件事必须交给我,是我欠你的。”
上一世就是由宁尘逸告发柳槐,可结果他却被斩断手臂,受尽磨难,若事情交给他便可能重蹈覆辙,“解决了这件事,我也不欠你了。”
宁尘逸没听懂,可却听明白了其它意思:“你怕我有危险?”
“恩。”
宁尘逸本就不善言辞,这会更不知道该说什么,自从父亲走后他就独自漂泊,还是头一次尝到被人保护的滋味。“就这么办吧,对了墨少卿,皇上那边——”茗千雪转头,这才发现墨夜在盯着他们,“——到时需要你说上几句。”
他走到水盆边,用手帕拧了拧水:“恩。”
宁尘逸:“但如何让柳槐知道东西在你手上?”
“……确实。”
这个时候墨夜走过来,和她说:“伸手。”
她在想事情,便自然的伸出手:“墨少卿觉得呢?”
他在给她擦手上的烫伤,语气依旧平和,却像带了刺:“我的意见重要吗?”
茗千雪哑了一下,开始观察他的面色:“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墨夜笑:“我有吗?”
“……我们在说正事。”
见那块烫伤不再红肿后,墨夜便将帕子往桌上随手一扔:“自然是正事,否则小千雪怎会想到我?”
“墨夜。”
茗千雪有了小情绪,“你到底要不要帮忙?”
两人无声的对视半晌。最后墨夜叹了口气:“行,但你得说说,要如何把消息放给柳槐又不会让他起疑?”
茗千雪斟酌着:“有个人,兴许能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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