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娇娇这话虽是问句,其实已是要求。上官渊自然明白,五全属性得之不易,晏娇娇想要充分开发自身的潜能也是能理解的,他也很欣慰晏娇娇能有这种觉悟。“当然可以。”
上官渊点头,挥手在身前的桌面上一扫,桌上就出现了四本心法,正分属其他四派,“你可自行向四派掌门掌教求学,我自会与他们打好招呼。”
晏娇娇拿过那几本心法,向上官渊致谢:“有劳掌门。”
上官渊颔首,起身走出了敛云堂。周思泽自知灵根有限,并不羡慕晏娇娇有此机会,只想钻研好本派修术,便也不与晏娇娇一同再修习心法,自此就要分开修行了。上官渊走后,两人一同从敛云堂出来,临到要分开,周思泽又叫住了晏娇娇,沉思了片刻才道:“日后你就要去其他院派走动了,你心气傲,在别派还是低调一点,没必要现在以卵击石。”
没想到周思泽会对自己说这番话,晏娇娇微怔,心中却有所触动。自己确实还未走出前世千岁老祖的身份,纵使她此刻确实只能说是个无家可归的低微弟子,但晏娇娇也从没将自己的位置摆低过。她敢提出异议,也敢挑战权威,最大的仰仗是她过往的底气。但晏娇娇确实也忘了自己如今实力有限,前几次只是一时的运气好才达成所愿,若是继续在学院中太过肆意宣扬自己的想法,恐怕只会有无数的苦头和麻烦。晏娇娇也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不少人,而今后还有漫长的岁月,晏娇娇确实该考虑韬光养晦了。想通此结,晏娇娇对周思泽微微颔首:“多谢。”
周思泽也回以一礼,便转身走了。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晏娇娇便立即行动,决定就先从金派的心法学起。晏娇娇并非看不懂这几派的心法,尤其有将水派心法烂熟在前,其他门派的心法更是手到擒来,可总有一两点是她不甚理解的。想到上官渊已经告知各派她会来求教,晏娇娇便决定去金派中寻人问上一问。金派是整个戈南学院最热的门派,似乎里面的弟子也与金沾边,非富即贵。所以,当晏娇娇出现在金派练功房前,里面的学子都朝晏娇娇投去了各色目光,只是,没有一个是友善的。就连温锦姝看着晏娇娇时,都是含着提防。这时,金派大师兄姜一凌才得了风声,前来迎接晏娇娇,见练功房内外形成了一人对峙多人的形式,不由朝他的师弟师妹们沉声道:“还不继续修行,发什么呆?”
众弟子低头应是,这才重新修行了起来。“晏师妹,几位掌教没空,你若不嫌弃,我就来给你讲解金派心法吧。”
姜一凌一如既往的温和,身上并没有金派弟子的自傲。晏娇娇点头致谢:“姜师兄是即将要升任掌教的人,有你指导必定事半功倍。”
姜一凌只是笑笑,领着晏娇娇去了另一处安静的学堂。晏娇娇本就天资聪慧,只需姜一凌稍稍点拨,那心法中的疑点便一一解开了。就连姜一凌都吃惊于晏娇娇的透彻,等到晏娇娇要辞行,姜一凌亲自送到了门口。两人正寒暄,晏娇娇却见一道久违的熟悉身影出现在了眼前,那不是远在坤阳城的晏正峰又是谁?几月未见,晏正峰依然身姿勃发,散发出中年人的威严肃穆,只是眼梢上隐隐带了一抹狠厉。而与他同行走过来的正是罗归远和许炎涛,三人身后则跟着晏如雪和陈冰冰。这一行人气氛和睦,尤其两位掌门还时不时回头赞几句晏如雪,这架势摆得太足,让晏娇娇不用想也知道,晏正峰这是看女儿在戈南学院内不受重视,亲自拜会打点来了。同人不同命,明明都是一个父亲,却是两般待遇,这就是差距。晏娇娇虽不在意,却还是忍不住发出感叹。只是现在她和姜一凌站在金派的大门口,晏娇娇想避上一避,也已经来不及了。晏正峰抬头就看见了立于台阶之上的她。几月未见,晏娇娇正值发育期,在戈南学院吃住都适宜,比在晏家强上许多,身形自然也长高了寸许,脸上长了些肉后就更加娇俏可爱,只是她此刻冷眉冷眼,倒是显得十分生冷。晏正峰也是一样,原本含着笑意的眸中瞬间冷了几分。“晏娇娇。”
晏如雪也看到了她,笑容就变得得意起来,看着晏娇娇了,甚至还嘲讽地唤她的名字,瞬间大家就都看向了晏娇娇。陈冰冰向来是晏如雪的走狗,当即便附和着说:“你见到姨夫还不拜见,怎么说也是你爹,你还当真说和父亲断了就断了?”
火派掌门许炎涛是不太知晓这些杂事的,但听闻陈冰冰这么一说,就立刻摸着了前因后果,继而也想起来这个眼熟的女学子是何人物了,想起之前她在学院里顶撞掌门的种种,心中也是不喜的。罗归远就更不用说了,简直就是视晏娇娇如眼中钉,只碍于在身份才未将她碾死。气氛一时变得微妙起来,姜一凌作为局外人很是坐立不安,只得先向两位掌门行了礼,便退到了一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反倒是晏娇娇,根本就当晏如雪和陈冰冰放屁,随着姜一凌略微行了一礼,便道了一声:“弟子告退。”
说完,她竟是真的抬脚就走。可惜天不从人愿,晏正峰却冷哼一声:“当真是毫无教养不可救药,从前的钱都全白砸在你身上了,才养了这样一个白眼狼!”
这样的话还能忍,那晏娇娇就真的不是晏娇娇了。“你养我?”
晏娇娇回首冷笑,“养我为晏家打杂做事吗?还是拿着我嫡母的钱财在发家致富。”
晏正峰那时确实落难,全是靠着宋芝那点嫁妆和娘家扶持才重新崛起,这一点晏正峰功成名就后就不愿提起,此刻当着外人的面被点破,他立时震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