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她走到梳妆台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焦急地对淑颖说:“娘亲,我之前那个梳妆台呢?我还是要那个梳妆台。”
淑颖说:“那个梳妆台被你爹爹吩咐小马他们锁进杂货房了。这个梳妆台多漂亮啊,你爹爹其实还是很爱你的。”
依依说:“我知道他很爱我,娘亲,只是他的方式不一样。他为什么不征求我的同意呢?我还是要那个梳妆台。”
“依依,你这是何苦呢?你爹爹给你置办的新家具,都是时下富家淑女们最流行的。为这事,他昨天专门花费了半天时间亲自为你挑选。你要是换回来,你爹爹该多伤心。”
淑颖为难地说。依依看了看墙上的钟,越来越着急:“娘亲,那个梳妆台现在对我来说很重要,不然……”她欲言又止,似乎不知从何说起。淑颖苦口婆心劝说:“依依,你都十六岁了,不要太任性了,也不能总辜负父母一片好心好了。好了,我还有事,你早点休息吧。”
然后匆匆离去。母亲走后,依依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她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奇迹,然而似乎很失望。慢慢的,她那双温柔的眼睛闪耀出一道蓝色的寒光,逐渐变得很冰冷而凶狠。她打开书包拿出作业来做。门外紫云敲门喊道:“依依小姐,我给你送夜宵来了。”
“进来!”
依依写着作业头也不抬地说。紫云推门走进来,将托盘里的一碗银耳汤放在她旁边:“依依小姐,来,喝点银耳汤。”
“你别在我这里说话,唾沫都溅进我碗里了,你让我怎么喝?”
依依很厌恶地说。紫云吃了一惊,心想这依依小姐又变回去了,骄横跋扈,目中无人。她连忙要退出去。依依却说:“赶紧给我换一碗!我可不吃你的唾沫!”
“好吧。”
紫云小心翼翼把碗放回托盘里,然后走了出去。紫云满心委屈来到厨房,给正在打扫灶台准备要收工的柱子说:“柱子叔,依依小姐说重新给她做一碗。”
“又出什么问题了吗,”柱子很不耐烦地说,“我都给你说了几次了,给她端夜宵过去,不要在她面前说一句话,不然她又嫌弃谁的唾沫溅进去了,你真是嘴贱!”
“可是,她门关着,我总不能招呼也不打就进去啊!走到她跟前,总不能放下碗就走吧,不然她又说没礼貌。”
紫云无奈地说。柱子白了紫云一眼说:“下次戴个纱巾,捂住嘴给她送去,哎呀,本来就只做了三碗,少爷,少奶奶,小小姐一碗,这下好了,又得重新开灶了。”
柱子嘟嘟囔囔地很不耐烦地重新点火生灶。紫云说:“柱子叔,我怎么觉得好奇怪啊。昨天依依小姐突然对我们态度一下转变得很好,突然给我们大家跳舞,我给她送夜宵,她还破天荒说谢谢,今天怎么又变回之前那个坏脾气了?”
柱子气哼哼说:“昨天可能她哪根神经出问题了,今天又还原了,就这样简单!”
紫云说:“今天她好像变得比以前还无理取闹了。”
柱子说:“人家是小小姐,有什么办法,有钱人的女儿就是这样任性,记住啊,一会再给她送,就用纱巾挡住嘴。不然我又得白做啦,我一天做这么多人的饭,累到现在还没坐会。”
紫云说:“那你先忙,我回房去拿条纱巾。”
紫云急急忙忙穿梭在走廊上,突然一拐角处冒出条黑影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她。她刚要挣扎,那人影说:“是我,紫云,刘管家!”
紫云更生气了:“上次少奶奶都责罚我们了,你还说你上有老,下有小,不是少奶奶那次责罚我们,你说出实话,我还真的不知道你都有老婆孩子了,真是丢死人了,现在连厨子都敢来指责我。都是被你拜你所赐!你居然还来纠缠我!快放开,不然我叫人了!”
“小心肝,别这样嘛,我给你钱行不,今天晚上好好陪陪我。”
刘管家厚颜无耻地依然不放过紫云。紫云拼命挣扎。“小贱货,你要是那种冰清玉洁的女孩子,当初也不会跟了我那么久,现在还来装纯了?”
刘管家一手捂住紫云的嘴,一手紧紧箍住紫云的小腰身。紫云竭尽全力挣扎,也挣扎不动,刘管家将她拖到庭院一僻静的花园中,正欲行不轨,突然有人从后面拿起一块砖头,狠狠砸在刘管家头上。刘管家满头是血,还不及叫一声就松开了紫云,歪歪列列倒了下去。紫云吓得大叫:“来人啊,来人……”等到谭家公馆其他人闻声而来时,刘管家已经断了气。谭伟才厉声问紫云:“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在这里?”
紫云吓得六神无主:“少爷,少奶奶,刘管家硬拖我到这里来,自从上次少奶奶审出他有家室,我保证没有跟他再有什么了。今天晚上是我要回房间拿东西,半路被他拦下了,他捂住我的嘴,非拖我来这里。结果刘管家就不知道是谁从背后砸了脑袋,少爷,少奶奶,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不然我死了算了。”
看着哭得一塌糊涂的紫云,谭伟才冷静地问:“你看清是谁砸的吗?”
紫云摇摇头说:“当时我很恐慌,羞耻,他又拼命捂住我的嘴,脸,我没看到是谁砸的。”
柱子连忙站出来解释:“我当时正在厨房给依依小姐煮银耳汤,紫云说她回房取东西,我真不敢相信这么一会功夫一条人命就没了!”
小虎小马打着哈欠揉着眼睛说:“我们刚才都睡着了。”
阿慧也说她当时睡着了。谭伟才看了看他们,觉得都不像凶手。这时依依说:“爹,你还愣着干嘛呢?赶紧打电话给警察局啊,让警察来查!”
淑颖突然想到什么,说:“不要报警,现在谭家生意越来越差,一旦报警,估计谭家就真的没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