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壮观的昆仑冰宫时表情一模一样。我从来没怀疑过杨世华，即便是现在，我明明已经可以完全确定杨世华到过昆仑冰宫，可是他的样子和表情真实的差点让我相信，他这真的是第一次听到这一切。“掌柜您到底有没有去过昆仑冰宫？”

魏鹏硕单刀直入的问。“去过？怎么去？我依稀记得好像有人告诉过我那个地方，今天是我第二次听到，昆仑冰宫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也没去过。”

杨世华回答得很干脆。“你收养我，逼我学探墓，原来都是为了让我帮你找月宫火凤……”啪！将军在旁边重重的打了我一巴掌，虽然从小到大他没少打我，但这次是他打我最狠的一次，我嘴角涌出些血腥味，用手背一抹，上面触目惊心的一道血红。“狼心狗肺的东西，这十年掌柜是怎么对你的我们都看在眼里，你这个白眼狼心里没数，现在翅膀硬了，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信不信我活活撕了你。”

将军一脸暴怒之色，鬼市里的人经常说将军暴怒起来，天王老子也不怕，我长大了他也老了，不过今天才算见识到。魏鹏硕和耿奕没想到将军会直接动手，若是别人，估计他们两个已经冲了上来，可是眼前的人是两个年过知天命的老人，又是养大我的人，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吐了一口血水，杨世华站在那里，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措手不及。“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把你这家伙埋了，现在养大了知道咬人了……”将军继续说。“闭嘴！”

杨世华狠狠地剜了将军一眼，大声呵斥。人非草木，杨世华这十多年怎么对我的，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太重。“掌柜，我今儿就问一句话。”

我第一次叫他掌柜，也是第一次这么严肃认真的跟他说话。“你尽管问。”

杨世华一脸坦荡。“您到底有没有去过昆仑冰宫？”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问。“绝对没有！”

杨世华想都没想就回答，极其磊落。我深吸一口气，从贴身衣兜里掏出那张照片，慢慢地推到杨世华面前，我不想再问什么了，这张照片足以说明一切。杨世华和将军的目光落在照片上，杨世华疑惑的慢慢拿起照片，表情越来越凝重，透漏着我完全看不懂的震惊。“这……这是我！这……还有耿歆！”

杨世华吃惊地抬起头，指着照片问，“这……这照片是在哪里拍的？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我听到杨世华这样问，再看看他激动的表情，我敢肯定他不是在装样子骗我，我的眉头皱的比他还紧。我认识的杨世华狡黠睿智，而且城府极深，心机颇重，特别是他那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我跟在他身边十年，太了解杨世华，知道他什么时候说的是真话，什么时候说的是谎话。可麻烦的是，我可以肯定，这一次……他说的绝对是真的！一个出现在照片中的人，却不清楚照片的来历和拍摄的地点！本来那些困扰我的谜团，我指望杨世华能帮我解答其中一二，可如今杨世华用疑惑迷茫的目光看着我，他比这个房间里的任何人都想知道原因。“这上面的人，真的是杨掌柜？”

魏鹏硕疑惑不解的指着照片问。“这个人的确是我，”杨世华回答的很干脆，“可是我完全记不起这张照片是在什么地方拍的，而且怎么还有耿歆？”

“照片拍摄的时间是1938年，杨掌柜您在好好想想，是不是时间太长了，您遗忘了什么？”

耿奕在一旁问。“1938年……四十多年前我才二十多岁，”杨世华低着头仔细回想，“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耿歆。”

“那这张照片上还有没有你认识的人？”

我急切的问。杨世华重新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那张照片，坚定地摇了摇头，表情非常茫然困惑。“真是奇怪了，1938我干了什么？我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杨世华表情疑惑的说，“那正好是我在行当里崭露头角的今年，我不可能什么都没做啊。”

“四十多年前……”将军表情也同样凝重，“那个时候正好是我刚遇到掌柜的时候啊，不过我从来没问过掌柜发生过什么事。”

杨世华缓缓坐下，沉思了半天，思绪好像已经回到了很久以前，我们都默不作声，静静地等着杨世华去追忆那段往事，过了很久才听到他低沉沙哑的声音。杨世华告诉我们，那个时候他年纪轻轻，已经在盗墓界大有名气，有一天他收到一封匿名的信，里面只有一张绘有奇怪图案的纸和一张邀请函。落款处标有时间和地点。“邀请函！”

刘雯卿也曾经跟我们讲过类似的事情，那封信便是那神秘的招募者向十一个人发出的邀请函，我激动的问，“然后呢？你既然收到过邀请函，照片中又有你，那说明你当时肯定赴约了，你为什么不记得当时发生的事情？”

杨世华不慌不忙地继续说，那纸上绘有一头长有三个翅膀的三头火凤，当时杨世华刚从圈里前辈嘴里听说了月宫火凤舫的事，对那艘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加上当时杨世华年轻气盛，对于一个盗墓贼来说，还有什么是比找到月宫火凤舫更令人有成就感的。“我当时的确是去了，信中约定的地点确实是格尔木，我向来是独来独往，到场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杨世华边想边说，“而且到了那里之后我就生了一场病，一直昏迷，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我，是我。”

将军在一旁接过话，“那个时候我刚在陕西探了一个古墓，打算返回西南出货，当年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大路不敢走，我穿山越岭经过格尔木时，在山里一个帐篷中，看到了昏迷不醒的掌柜。那是我第一次见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