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东渡的人，不过候公出海后，同样没有了下文。”

冯羽如数家珍，“这才有了后来徐福出海的事情。”

“卢生被派往大坪梁修建古墓，目的是为了藏匿和氏璧，”耿奕深思熟虑的说，“难道候公东渡求仙，也是和卢生一样，不过是掩人耳目，真实目的是为了藏匿另一块和氏璧？”

“有这个可能，想必候公也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所以才一去不返。”

我点点头，神情焦虑，“如果是这样的话，另一块和氏璧的下路也就随之中断了。”

“候公在东渡之前从在辽东，奉秦始皇的命令在那里驻守了十年，”冯羽说，“看来我要去辽东走一趟，说不定能查出一些消息。”

“其实和氏璧藏匿在哪里不是我最想知道的，”我揉了揉疲惫的脸，看着魏鹏硕手里的和氏璧喃喃自语，“和氏璧也好，随侯珠也罢，这些东西有多重要我不清楚，我只是想不明白，姬渠墓和大坪梁古墓为什么会出现三头火凤图案和羽龙图案，春秋双宝和月宫火凤舫有什么联系，秦始皇想得到春秋双宝，是不是也和那艘船有关？”

第二天，我们从古陶赶回承阳，冯羽没有和我们同行，他要去辽东探查和候公有关的线索。我们回到承阳的时候，大家都筋疲力竭，魏鹏硕整个人几乎快要倒在我身上，说就算天塌下来也要大睡三天，刚到城东宅子，开门的竟然是将军。他很少来这里，我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回事，进门就看见杨君文跪在地上烧纸，面前飞舞着黄表和冥币的灰烬，透过火光我看到她泪如雨下。我心里一沉，这段时间一直在奔波，把这事给忘了，难怪将军不肯陪我们去古陶，现在才想起来，当时将军一直在看桌上的日历，他看的日期我也知道。九月初五。暮雨萧萧鼓角风，草枯木落雁横空，这天是杨君文母亲的忌日。“掌柜呢？”

我声音低沉。将军没说话，向院子东边的房子点头，那是杨世华的房间，不过他很少回来，杨世华一般只有每年的今天才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而且一关就是三天，不吃不喝，也不准任何人打扰，即便是骄纵的杨君文，这三天也不敢去招惹他。那间房子是杨世华的雷池，任何人都不得僭越，到现在我还记得当年杨君文想进去看看时，杨世华凶神恶煞像是要杀人，那种无法遏制的暴怒我只见过那一次。后来才知道，九月初五是杨君文母亲的忌日，从来没听杨世华在我们面前说过任何关于风月的事，看得出杨世华很重感情，我无法体会他的伤感，但我很明白，这个已经死了十多年的女人，从来没走远，一直驻留在杨世华的心里。“这里交给我吧，你带着耿奕和魏鹏硕回当铺休息，”我对将军说，“我留下来陪掌柜。”

“杨哥前些天老毛病又犯了，咳的厉害，这一关就是不吃不喝三天，我有点担心他，”将军忧心忡忡的对我说，“杨哥说一不二，但从不跟你计较，想想办法让他把药喝了，吃点东西。”

耿奕和魏鹏硕还跟着将军去了当铺，我蹲在杨君文身旁，她梨花带雨，哭的和小时候一样伤心欲绝，我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小时候她是趴在我身上哭，长大些会让我转过身，靠在我背上，直到泪水浸透衣衫，她才沉沉睡去。她的头靠在我肩上，已经很久没有和她这样一起静坐，望着火盆里渐渐暗淡的火焰，忽然感觉好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