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条便是不得盗墓,我虽不是楚家的人,但使用楚家秘术依旧要遵循祖训,我只看风水,不言其他,能不能找到那处墓地全看你们的造化。”
“您……您这是何必呢,楚家世代荣光,不就是探一个墓,您这样自废宗籍值得吗,不用楚家插手,我们一样能找到。”
我看着楚无双,诚恳的说,“掌柜说您豪爽磊落,可也说过您不知变通,放弃这么多,真的不值得。”
“楚家的事和你们无关,我若是真的不懂变通绝不会这样,直到现在我才能体会到无凌当年的苦衷,有些事真的……身不由己。”
楚无双拖着落寞的身影缓缓走出宗祠,那一刻他不再是意气风发手握天下龙脉的玄师,只不过是一个迟暮无助的老人,走到门口,楚无双回头看向我,犹豫了半天,突然如释重负的笑了笑。“回去告诉杨世华,姑苏楚家已经没有楚无双,倒还有一位不计前嫌的故交,高山流水今犹在,他若是想叙旧,那位朋友一定沏上清茶静候佳音。”
他们两人虽然多年不曾来往,甚至一度交恶,可毕竟惺惺相惜。之前楚无双背负着祖训,只能和杨世华势不两立,如今楚无双卸下包袱再无牵挂,第一件事就是试图再会杨世华,可见他们两人心里从未放下过彼此这个挚友。如果他俩能冰释前嫌,那是再好不过了。“想必掌柜也是如此,故人之邀定不毁约,”我看着楚无双一下子挺拔起来的背影,展颜一笑,大声问,“不知道,他该去哪里见这位朋友?”
楚无双脚步依旧,背影远去,洒脱至极的声音在月夜里回荡。“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我们从宗祠里出来,魏鹏硕望着楚无双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敬佩地说,楚无双和杨世华都是性情中人,两人互为知己,此生无憾。“他二人曲高和寡,一正一邪,相得益彰,看来姑苏之行还真没白来。”
我点头笑了笑。“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耿奕走到我身边,声音冷峻。“一晚上都没说话,怎么回事?”
我转头疑惑的问。“楚无双认得你的玉佩!”
耿奕把手伸进我的领口,掏出那块羽龙玉佩。“认得玉佩?!”
我一怔。“在酒席上,你拉开衣领时,楚无双的目光就落在你的玉佩上,”耿奕点点头,一本正经,“若是普通玉佩也就算了,你这块玉佩上有羽龙图案,他却只字不提,你们不感觉他是在欲盖弥彰吗?”
“会不会是你想多了,他也没说什么,就夸了一句挺别致的。”
魏鹏硕皱着眉头问。“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否则的话,这姑苏楚家怕是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耿奕探了口气回答。“楚家乃玄学世家,知道月宫火凤舫也不是不可能。”
我认真地说。从宗祠里出来,前面有人等候,带我们去客房休息。楚家宅院大得离谱,没人引路真不知道该怎么走,绕了半天才到我们住的地方,杨君文在屋外来回走动,一脸焦急。“您这是在瞎晃悠什么?”
我笑着调侃。杨君文看到我们,长出一口气,看来是真的担心我们会出事,想到她威胁楚无双的样子,我忍不住想笑,看不出来这丫头发起横来比杨世华还吓人。“君文,你怎么也来苏州了?”
魏鹏硕问。“你们前脚一走,蒋叔就告诉我了,”杨君文抿着嘴回答,“我爹他都不敢来这里,居然把你们支过来,舅舅最恨的就是盗墓贼,而且你那性子,三句不和就要翻脸,我实在放心不下就跟过来了。”
“姜还是老的辣,将军那性子哪里会想这么多,是掌柜担心我会和楚无双翻脸,”我淡淡一笑,“所以才安排将军告诉你,算准你会来掺和,楚无双再怎么看我不顺眼,也不能拿你这个外甥女怎么样。”
“不成,这事没完,回头得找掌柜让他说清楚,他自个招惹的事,啥都不说就把我们推过来顶缸,”魏鹏硕说,“掌柜这次是真的不地道,他是真的对不起楚家,咱不占理啊。”
“掌柜当年对楚无双也是推心置腹,毫无隐瞒,他和君文母亲是两情相悦,这事谁也怪不了谁,真要追究,错的也是楚无双,谁让他非要把掌柜带回家的,”我摇头苦笑,缕不清前辈的债,“楚无双说得对,掌柜就是一匹狼,是他亲自领回家的,与人无尤。”
杨君文问起我们为何要来苏州,我们当然不能告诉她是来挖墓,而且还是和她舅舅合作,她本来就排斥这些,真要让她知道了,我还真怕这楚家大宅保不住。我让大家先去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楚无双已经释然,以他的风水堪舆造诣,有他的帮忙相信苏州的事很快就能解决。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刚起床就看到站在外面的楚无双,我们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可楚无双不像要远行的样子。“这里离虎丘不远,你们去虎丘剑池,有人在双井桥上等你们。”
楚无双说完,交给我一个精致的罗盘。“您不去?”
魏鹏硕疑惑的问。“楚无双孑然一身,又自绝于先祖,思索再三,楚家的风水玄术我已经没资格使用,我帮不了你们。”
楚无双说完,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