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就我一个人。”

韩雪怯生生道。呼雷豹仿佛被噎了一下，顿了顿，又道：“敢撒谎，小心老子弄死你！”

这时外面一个海盗报告道：“发现两个起居室，近期都有人生活过。”

呼雷豹怒视韩雪，喝道：“死丫头还真敢撒谎！”

韩雪慌乱道：“那原是我父亲居住的房间，他不幸去世，我想念他，过几天就整理他的遗物，那儿没人住的。”

呼雷豹不信，召唤旁边一人，问道：“军师，你怎么看？”

被称作军师的那人大约四十余岁，瘦长身材，是这群海盗的智囊。他进入驾驶舱后，迅速调出了沙雁号的注册资料，这时通过与手头上的数据比对，已对沙雁号大致了解。他道：“这艘船叫沙雁号，注册于八十七年前，现主人韩盛才，船员只有他和他女儿韩雪。嘿嘿，这艘船竟然被通缉。”

这时又有人传来消息，道：“大哥，船上空荡荡地，啥货物也没有，到处都是破烂玩意，连值钱的飞船部件都不见了——我们打劫了一艘乞丐船。”

呼雷豹大失所望，用枪指着韩雪，逼问道：“你值钱的东西呢？快交出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韩雪嗫嚅道：“值钱的东西都拿去还债了，我只剩这艘船。”

呼雷豹怒不可遏，狠狠踹了设备台几脚，骂道：“格老子地，挣钱如吃屎，花钱如拉稀，老子打个劫怎么就这么不顺心！”

军师开解道：“大哥，别发火。虽说这笔买卖薄，不过风险小，怎么着也能到手几百万，够花些日子了。再说，你瞧这小妞长得颇有姿色，让弟兄们爽爽，大伙儿再苦也甘心。”

众海盗一听，登时两眼放光，如饿狼般盯上韩雪。韩雪瑟瑟发抖，道：“你们——别乱来！”

呼雷豹想了想，道：“先把船弄到亚空间。”

海盗里也有技术人才，他们把两艘船绑定，引擎同步，切入亚空间航行。沙雁号原本也能进入亚空间，只是不好出来，这时有海盗船导航，便无大碍。沙雁号空间大些，海盗们便带些酒肉，到这边狂欢。他们散散围成一圈，把韩雪推搡到中央。韩雪面色煞白，几乎站立不住。呼雷豹嘿嘿笑道：“小妞，碰上我们是你的福气。咱们弟兄最会疼女人了。你只要把咱们伺候好了，到时就放你一条生路。来，先给弟兄们跳个脱衣舞。”

海盗们哄笑一片，四下里口哨声此起彼伏，有人还掏出钞票扔到韩雪身上。韩雪双目泪流，瘫坐在地上，双臂抱胸摇头不已。呼雷豹着恼，大喝道：“小妞，你不肯脱，要让老子亲自动手吗？”

韩雪还是不应。于是呼雷豹怪笑连连，张牙舞爪扑向韩雪，打算撕碎她的衣服。就在这时，忽然飞船内部通话系统中传出声音，有人道：“噶爱死，如博瑞阿隆索还丝啊斐沙特嚓莫斐沙特色弱的，哟地的图吗时啊艮斯特则如了？”

呼雷豹被唬得一跳，急忙抽枪在手，叫道：“是谁？放什么五花屁？快滚出来！”

军师怔了怔，在旁轻咳了一声，道：“他说的是咱们海盗语。大概意思是——各位，打劫也有个先来后到，你们这么做，太不合规矩了吧？”

海盗作为曾经纵横银河的一大势力，有不少文化习惯。不过随着海盗势力的瓦解和衰落，像海盗语这种得费心费力去学习的语言，只有一些有地位的海盗才能掌握。显然，呼雷豹不在其中。呼雷豹把枪一挥，道：“说人话，别说鸟话。快给老子滚出来，明人不做暗事。”

说话的正是紫云拓，他躲起来盘算良久，终究想不出一个既能不伤害到韩雪，又能消灭这伙海盗的法子。这时他眼见韩雪要受辱，只得出面救急。紫云拓缓缓走出，呼雷豹上前一拳将其打倒，扳动枪机，指着他的脑袋问道：“你们还有多少人？让他们都出来。”

紫云拓举起双手，勉强爬起来，道：“大哥，放轻松，这就我一个人，我的兄弟在别的地方等着接应我呐。”

“你说你是海盗，那你是跟谁混的？”

呼雷豹逼问道。“铁甲。”

“没听说过，你去死吧！”

呼雷豹刚要开枪，军师急忙制止，把他扯到一旁，低声道：“铁甲我知道，那帮人是狠角色，最近谣传说他们刚把一艘联盟客船给炸了，杀了好几千人，是通缉榜上能排进前百位的团伙。咱们跟人家比，还差得远。不过，他们里面除了铁甲等几个退役特种兵有详细资料外，其他成员都是谜。他说是铁甲的人，不知真假。”

“这么疯狂！”

呼雷豹嘀咕道，他想了想，回头又对紫云拓道：“铁甲是做大买卖的人，怎么会看上这艘破船？你一定是在撒谎！”

“我们做大买卖，一向计划周详，这艘船虽破，也能排上用场。”

“你们下一步打算在哪里下手？”

“抱歉，请恕我无可奉告。”

“嘿，死鸭子嘴硬，不怕我一枪打死你吗？”

“怕死，我又何必出来？”

军师打量了紫云拓几眼，又瞅了瞅韩雪，忽然笑道：“你是为了你的小情人吧？”

韩雪闻言，登时涨红了脸，似乎身处险境，也没那么可怕了。紫云拓淡淡地道：“盗亦有道！我们做事，一不滥杀无辜，二不欺凌妇孺，这样才能保长久鸿运。我不忍心见你们误入歧途，所以才出来指点一二。”

呼雷豹抡拳便打，骂道：“日你仙人板板，你小子毛都没长齐呢，就敢教训你老子。少他妈废话，你说你是海盗，快拿出证据来，否则老子打死你。”

紫云拓避开几步，冷声道：“身为海盗，都知道海盗的狮王法则，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