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阶段任务？”

“第二阶段任务？是什么？”

楚月奇道。“紫云号是医疗科考船，第一阶段任务是航行测试和医疗调研；第二阶段是开展亚空间科学研究，在星核区进行时空结构探索是最重要的任务。”

楚月恍然大悟，怪不得紫云号这艘先进飞船一开始就在星核区外部的边缘星系活动，原来早有安排。“检测相关任务组件是否正常。”

“一切正常——原先紫云拓船长加装变形外挂，造成一些问题，后来这些外挂被潜航舰队拆除，现在所有系统完好如初。”

“很好，向船员发出警告，开始实施任务。”

楚月也不知道第二阶段任务会对紫云号有什么影响，但有卓玛在，一切应无大碍。卓玛广播：“船员们请注意，紫云号将开启时空结构探索任务，外部将适度形变，内部不受影响。”

随着低缓沉重的声音传来，紫云号两侧靠在船体上的宽厚双翼徐徐伸展。紫云号没有在大气层内飞行的任务，所以气动外形笨拙。这对双翼是惯性阻尼消除系统的辅助稳定部件，单翼最宽处达百米。与此同时，飞船全身各个位置打开亚空间全息探测器，捕捉紫云号周围的亚空间结构波动。紫云号头部集成在A楼上的暗物质粒子探测桅杆也全部打开，A楼向前倾斜，如引吭高歌。紫云号从一只步履瞒珊的丑小鸭，变成了以优雅姿态展翅飞翔的白天鹅。“重反阿克斯曼粒子探测器开启成功，温德尔玻色子探测器开启成功，秦映川任意子探测器开启成功……”卓玛报出一串串探测器开启成功的信息，然而船上除了姬承知，其余人完全不能理解。姬承知醉心于研究亚空间内量子泡的相互作用机制，最近的研究陷入瓶颈，这时猛然听到有几种要探测的粒子正是自己研究中急需要弄明白的，不禁心痒，一路小跑来A楼查看情况。其实姬承知是数学和理论物理学家，对实验物理并不熟悉，对紫云号上的探测器也不了解，他过来纯粹是看热闹。来到顶层观察室，姬承知看到这还有一位看热闹的——紫云拓像只猴子一样，不安分地趴在窗口上张望，面上洋溢着兴奋的红光。见教授来到，紫云拓激动地说：“居然有比打劫更让我开心的事情，我刚刚做了一个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教授，我以后要跟着您学，做一名科学家！”

“挺好，挺好，”姬承知笑了笑，漫不经心地问：“你懂群论，或者场论吗？”

“这俩是什么？”

“嗯——，这样吧，我下了些资料存储在卓玛那儿，你去读读。读懂了，来找我。行有行规，数理学也有约定俗成的东西，比如说十六岁之前读不懂群论，最好别搞数学，读不懂场论，最好别搞物理。”

“好，那我去读。”

紫云拓答应一声，兴冲冲地去了。姬承知摇摇头，来到窗边打量外面。此处亚空间内相互作用更频繁，产生的光子往低能区扩散，不用借助辅助光学处理，肉眼已经能观察到淡淡的蓝紫色云朵忽隐忽现，别有韵味。大自然如同顽皮的天才画家，在姬承知面前恣意挥洒，让他沉迷其中，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