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女海盗。大家都认识无盐,打过招呼后,紫云拓让野牛带无盐熟悉紫云号,准备让大家解散。这时,无盐突然高喊一声,“慢着!”
众人一愣,只听无盐又道:“我有几件事要问问船长。”
“好啊,你问吧。”
“都说一山不容二虎,紫云号上怎么有两个船长?”
紫云拓笑了,道:“如果一个是公老虎,一个是母老虎,勉强也能容得下。”
“那我再问,听说你们海盗圈有个狮王法则,是怎么回事?”
紫云拓讶然,野牛怒了,道:“快闭嘴,这事也是你能问的吗?”
“怎么不能问?我现在也是正式海盗,总得把规矩弄明白吧。”
众人不敢说话,紫云拓笑笑道:“也没什么,就是谁能打赢船长,就可以取而代之;打输了,则任由船长处置。”
“那好,”无盐扭头对野牛道:“老牛,你看他们两个是一对,咱们两个也是一对,咱们就照着狮王法则来,挑战他们,赢了咱俩当船长。”
野牛暴怒,气得直哆嗦,指着无盐半天说不出话来,回头对紫云拓说:“看看,我说这就是个疯女人吧!我要跟她离婚,她爱咋地咋地,从此跟我没关系啦。”
紫云拓并不在意,笑道:“大嫂,挑战船长输了代价很惨重,你有信心吗?”
“看你收拾我弟弟那样,我觉得打不过你,但是楚月小妹妹看起来有点柔弱,二对二,我们未必没有机会。”
“楚月船长,你怎么看?”
紫云拓笑问道。楚月皱了皱眉,道:“我觉得大嫂说这番话,肯定另有隐情,你就别戏弄她了。”
紫云拓无语,无盐笑道:“没什么隐情,我就是觉得你们两个和和气气的,办不了事,不如我们两个掌权。你们放心,就算我们打赢你们,也绝不会伤害你们分毫。”
野牛扬手就给了无盐一个大耳光,喝骂道:“你还越说越来劲了,你想挑战船长,先得过我这关。赢不了我,你趁早滚下船。”
无盐没躲,被一巴掌扇在脸上,这跟她在格斗中用头部去挡野牛的胳膊不一样,脸皮很薄,野牛手劲又大,一下她的左半边脸就红肿起来,嘴角溢出鲜血。小雪被吓得啊呀一声,抱住了楚月的胳膊,扭过头不敢再看。无盐吐了口血水,笑道:“不好意思,吓到小雪妹妹了。”
野牛本想再打,见无盐这副模样,手停在半空中,终究没有落下。野牛叹道:“无盐,你以为你很强,然而你不知道小拓有多厉害,我以前跟他动手,连一招也接不住,别说二打二,咱们二打一,估计也撑不了三个回合。无盐,你的性子不适合跟大家一块合作,留在船上,非吃大亏不可。好歹我们夫妻一场,这次小拓不会难为你,你走吧,从此我们缘分已尽,各安天命。”
无盐倔强地咬着嘴唇,盯着紫云拓,眼神中有几分不甘,有几分委屈,还有几分失落,然而并没有退缩。紫云拓道:“楚月船长、小雪、博士、野牛和无盐留下,其他人都散了。任何人不许偷听。”
船长下令,船员不敢不从,海盗们满腹疑惑地走了。楚月和小雪走到无盐身边,一左一右挽着她的胳膊,楚月狠狠瞪了野牛一眼,道:“你太野蛮了,怎么能动不动打妻子呢?”
野牛不服气,嘟囔道:“还成我的不是了?再说,小拓又不是没揍过你。”
楚月又狠狠瞪了一眼紫云拓,紫云拓摇头叹息,感到十分无辜。小雪眼圈红了,道:“大嫂,你有话就直说,别弄得大家不开心。这就像家里一样,如果你有什么难处,大伙会帮你的。”
一番话说得无盐心乱如麻,忽然间嚎啕大哭,不知道她闷了多久,这一哭没玩没了,紫云拓只好先行离去。过了半天的功夫,楚月和野牛来找紫云拓,两个人都绷着脸,似乎刚吵了一架。紫云拓纳闷,问道:“怎么回事?”
楚月道:“原来大嫂所作所为,背后的确有故事,而且是个悲惨的故事。”
在七年前,无盐的母亲得了当地一种怪病,去世了。无盐的父亲萧成业年纪大了,儿女成人,也不想再续弦。然而男人总有些欲望,所以萧成业自己找女人玩,他本身是黑帮大佬,就弄了种常人难以接触的女人:宠奴。刚开始无盐不清楚,觉得父亲身边有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对他百依百顺,是很开心的事情。后来无盐知道真相,她慷慨仗义,痛斥父亲的不是,硬是把那个名叫檀香的女子抢到自己身边,保护起来。谁也不愿意被人肆意蹂躏,檀香对无盐感恩戴德,本身又善解人意,彼此成了最好的朋友。檀香对无盐说出了一些让她震惊的事情:有人高价收购明星的DNA,然而对DAN进行基因修改,生产克隆的俊男美女,在全自由联邦卖做宠奴。在亚特恩第四行星的卫星上,有一个秘密的宠奴交易市场。檀香就是在那儿第一次被买下,后来辗转到了萧成业手中。在亚特恩星系,近水楼台先得月,不光是萧成业,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背后私养宠奴,几乎形成一种文化。宠奴的DNA有缺陷,必须服用特殊的基因修补剂,否则会因为各种诡异的并发症而痛苦地死去。即便如此,宠奴的寿命最长不过四十岁。这种设计的最大好处,就是让宠奴只贡献最耀眼的青春,从而保持经营者源源不断的市场份额。檀香到无盐身边的时候三十二岁,两年后因不堪忍受病痛而自杀身亡。无盐知道檀香要自杀,却不忍心阻拦。檀香留下遗书给无盐,恳请她帮助自己苦难的兄弟姐妹,如果无法提供帮助,宁可终结他们的生命。无盐大哭一场,去找父亲要钱、要枪、要人,准备大干一场,结果她就被送到相约一醉酒庄去当老板,一当就是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