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吐露心迹之时所说的话,却被她铭记在心,此时还于周靖,足以表明心意。“状元公,吉时已到,行程不敢耽误,您看……”面上微露焦急之色的礼官,走到周靖身边,出声提醒道。周靖点了点头,挥手向阮灵辞别。阮灵一步三回首,恋恋不舍的款步上了马车。“公主启行,闲人回避!”
礼官大声喝道。百人组成的队伍,浩浩荡荡向城外走去。透过马车窗棂看向周靖的那双美眸,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周靖心念微动,招过刘三,附耳嘱咐了几句。刘三当即跑回了府中。片刻之后,十数个身着劲装的壮汉,牵着骏马,远远地坠行在队伍之后,意图保护。望着柳城在自己身后一点一点变小,阮灵恋恋不舍的将目光收回,投向了马车内,正准备仔细打量车内布局之时。蓦地,发现一只鹦鹉正站在面前的案几之上,正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她。“三鹿,你怎么来了?”
阮灵奇道。鹦鹉似能听懂人言,乌黑的小眼珠里流露出凄苦之色,嘴里不迭声的叫道:“蛇、蛇……”同时,双爪收拢,身子匍匐在案几之上,蜿蜒游动。阮灵一脸雾水,却是不懂其意。伸手揽过鹦鹉,抱入怀中,低喃道:“有你相伴也好,就如靖哥哥时时陪伴在我身边。”
周靖伫立一旁,目送车队离开之后,方才施施然走回了周府。刚进府门,刘三就迎了上来,目光警觉地扫视了一下四周,见无闲杂人等在旁,方才小声说道:“少爷,老爷请你去书房见他,说有要事相商。”
见刘三如此神秘兮兮,周靖顿时一头雾水,不过也不及多想,快步向书房走去。待周靖进了书房之后,发现除了父亲,还有二叔周阳也在。周靖一一行礼之后,开口问道:“父亲唤孩儿前来,所为何事啊?”
周毅与周阳对视一眼之后,轻咳一声,方才缓声说道:“你二叔近日发现,有不少可疑人等,在我周府暗地监视,意图不明。”
“什么?”
周靖神色不由为之一凝。被人监视了?来人是谁?目的是什么?是袁家还是其它仇家?周靖的思绪瞬时飘荡。周阳眉头紧皱,思虑片刻后说道:“靖儿,你承载着我周家之希望,绝容不得有半点闪失。我和你父亲商议过之后,决定让你跟随我前去边关历练。你意下如何?”
在羽翼未丰之际,守拙是最为明智的选择。柳城现在已成漩涡之地,跳离这里,也不失为一个选择。“只是……?”
周靖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我这一走了之,暗中觊觎我周府之人,万一对您不利怎么办?”
周毅闻言呵呵一笑,捋了捋胡须淡然道:“他们所谋之人必定是你,你若离开,周府反而更为安全。”
说到这里,声音压低了几分:“明日,你二叔将率轮换之军启程,你可混入其中。我已寻着一位和你面目体型相似之人,在你离开之后,他可替你掩人耳目。”
“父亲一切都为自己安排妥当了!”
周靖闻言身体微颤,心中暗下决心:“自己当要努力奋进,振兴周家,才能不负父亲期望!”
之后,又讨论了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周靖便回自己住所准备行程。待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周靖从房间暗格中取出飞天玉鹤,在手掌兀自摩挲个不停,颇有不舍之意。这飞天玉鹤是周靖平生仅见的宝物,用来代步最是方便快捷。不过这是赤霄道人借于自己所用,那自然便要归还。爱不释手的把玩了半天,依依不舍的连同这十几日所写的手稿,一同放入早已准备好的锦盒当中。嘱咐管家刘三,赤霄道人到来之时,交于他即可。一夜无话。翌日,三更时分,周靖便按照约定,稍加易容之后,悄然潜行,来到城外十里的驿站。等了约莫一刻钟,旌旗招展的大军便行到此地。稍作休整之后,便又开拔,周靖早已装束停当,混入其中。边城戍卒危险劳苦,大离王朝定下五年轮换防戍的定例。此次轮换之卒,有千人之数,为各地抽调而来,互相之间,大多不认识。周靖混在其间,除了面容略显稚嫩之外,也不引人瞩目。周阳为了照顾保护周靖,抽调他为自己的亲兵。身为边军校尉,有选择贴身亲兵之权,此举倒也不显山不露水。大军开拔,行宿皆有定规,每日里只是晓行夜宿,虽说枯寂无聊,倒也落了个安宁自在。不愿浪费时间的周靖,每逢大军扎营之后,便会寻得一个隐秘地方,苦苦修炼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