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三急!看到程宣娇小脸憋得通红,一语不发,急匆匆的往密林处钻去的时候,周靖已经知晓她是何意。因此,也就没有着急赶路,站在路边等她。不多时,忽然听到密林传来一声惨呼,听声音正是程宣娇发出。周靖登时脸色大变,脚下一蹬,便向林中跃去。还未跑几步,便看到一个娇俏的身影,向自己这边狂奔而来。定睛一看,正是前去方便的程宣娇,只见她一手提着裤腰,一手持着长剑,边跑边回头张望不已。“发生什么事了?”
周靖忙迎了上去,关切的询问道。程宣娇跑的气喘吁吁,早已把先前打定主意不和周靖说话的誓言抛到了九霄云外,俏脸上布满了骇然之意:“我刚才方便之时,突然发现了一只巨大的猿猴。”
“单脑袋就有这么大!”
程宣娇说着,两只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突然感觉下身一凉,诧异的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衣裤落到脚边。春光乍泄,周靖赶忙猛地……睁大了眼睛!偏偏脸上还呈现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程宣娇见状,顿时又羞又气,却偏偏又不能指责周靖分毫,手忙脚乱的提起衣裤,羞愤地瞪了他一眼。旖旎春光收起,周靖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道:“程大小姐好生心急,难道欲在此地与在下行那敦伦大礼不成?”
口出调笑之语,周靖神情却无丝毫放松之意,屏神凝息,将自己的听力尽可能的延伸。可是除却树枝沙沙的摇曳声之外,却无一丝异响。程宣娇听到周靖的调笑话语,心中羞意大起,偏偏却生不出多少恼怒的感觉,反倒有一丝旖旎之意萦绕心间。并未理会周靖的笑言,程宣娇将心中的异样情愫挥去,正色说道:“若我刚才没看错的话,那个猿猴应是通灵弥猿。”
“通灵弥猿?”
程宣娇的话让周靖神色猛地为之一凛。他在程府这十余日,除了勤习武道之外,闲暇之时,也遍阅了程府的藏书阁。和周府所藏的经史子集不同,程府的藏书多是奇闻异志类的书籍。通灵弥猿,在程府的一本藏书《山经注》中有记载:为山魅所化,身长九尺力大无穷,双目赤红如铜铃,善化形迷惑心智,喜食心脏,忌葵水。如果真是通灵弥猿,那么先前驻守文竹山哨屋的戍卒,心脏不翼而飞就有了解释。想到这里,周靖出口问道:“你是不是来月事了?”
听到周靖的问话,程宣娇面色大窘,心道:“仗着自己拿他无可奈何,越发肆无忌惮了不成?”
待看到周靖眉头微皱,面露郑重之色,方才知道他并非起了什么龌龊之念,羞红着脸,用细若蚊呐的声音说道:“刚来。”
“当真是险之又险啊!”
周靖将山经注中关于通灵弥猿所记载的话,给程宣娇复述了一遍,只听得她是娇颜苍白,连声低呼好险。根据程宣娇指引,周靖来到她先前方便之地,一道尚未干透的水痕旁,赫然是几个触目惊心的巨大脚印。那脚印足有尺许长,深深的印在腐枝败叶之上,一直延伸到密林深处。重临此地,看到这些巨大脚印,回想一下当时的场景,程宣娇顿时遍体生寒。看着原本还让她有些羞赧的水痕旁,夹杂的滴滴红丝,心中不由得再次大呼侥幸。“天材地宝出现,必有异兽守护,看来墨玉灵芝之说并非虚言!”
周靖心神不由得为之激荡不已。《百草经》中有关于墨玉灵芝的记载,说它有肉死人生白骨之效,对武道修为的提升,也有莫大的助力。追寻着脚印向密林深处走去,不过行了区区数百米之后,脚印赫然消失不见。周靖纵身一跃,跳至树顶,极目望去,入目处皆是一片郁郁葱葱,哪里有通灵弥猿的一丝踪迹。程宣娇背倚树干,小心凝神戒备四周,看到周靖从树上跃下,方才吁了一口气。蓦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大变道:“通灵弥猿狡诈嗜血,需通知我程府诸人一声,让他们多做防范。”
看到周靖点点头,程宣娇从腰间行囊中取出一只烟花,用燧石点燃之后,放飞空中。烟花由程府重金购得,可做联络示警所用。不多时,距离周靖二人数里地之外的空中,也爆起一团黄色烟雾。程宣娇看到烟花,脸上露出一丝喜色道:“人多好办事,我们先赶过去,然后再想办法通知我爷爷太爷爷他们。”
对于通灵弥猿,《山经注》只有简单记载。不过周靖隐隐感觉到,通灵弥猿比之前合白氏一族之力,才勉强杀死的黑熊精更为可怕,也更为棘手。因此,也并未托大,听到程宣娇如此说,便和她向烟花爆开之地赶去。……密林深处,程志明瘫靠在树上,揉着脚踝埋怨道:“爹,这都找了一天了,墨玉灵芝连个影子也没找到,我都快累死了。”
一个大腹便便,如同富家翁的中年人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怒叱道:“整日里就知和那郑爽厮混,半点志气也无,真愧了你爷爷给你起的这个名字。”
程志明不以为意的砸吧了一下嘴道:“我等又不是长房,再怎么努力奋进也是白费,坐不了家主位置,何必把自己搞的那么累。”
“不争气的东西。”
中年人一脸怒气不争道,正要再开口再呵斥几句,忽然看到密林处一道身影在闪动。神色猛地一怔,以不符合他的体型的敏捷,闪身挡在程志明的面前,反手拔出腰间长刀,厉喝道:“什么人?”
见到此景,程志明也忙从地上站起身来,手持长剑,忐忑不安地看向前方。“程三伯,是我。”
一个身影从密林处,踉跄跌出,匍匐在离二人数米远处,一只手探出,微弱的呻吟道。“周赝,怎么回事?”
程三伯看到来人,面色不由得大惊,忙把长刀插回腰间鞘中,紧走几步上前欲扶起周赝。口中急切的问道:“怎地就剩你一人个,娇娇呢?”
看着周赝衣衫褴褛,满身伤痕,程志明心中虽略有一丝惊疑,不过旋即被他抛诸脑后,心中更多的却是快意。屡屡在周赝面前吃瘪,看到他如此惨状,心中怎能不快意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