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火蝎的蟹钳蟹足,一一折断之后,周靖指挥着木叶族众人,将它们拖到木叶族的秘营,连同之前俘获的一只火蝎,也一同好生看管了起来。“主人,感谢您的出手相助,小鬼在此立誓,今生今世定唯你马首是瞻。”
周靖返回木叶族地底大营,坐在先前与穆巴饮宴的山洞里,听着巴扎的絮絮叨叨,脑海中传来小鬼的感激涕零的声音。周靖撇了撇嘴不以为然,而是转头问向巴扎:“你们的大长老穆巴呢?”
巴扎面显羞愧之色,低声说道:“大长老在看到你出现时,觉得无颜面对大人,嘱咐我好生统领木叶族,让我代他向大人谢罪,说这事都是他一人的主意,希望大人不要怪罪到木叶一族的头上。而后,自己独身一人,杀入了火嘟噜族军中,已然身死当场。”
说着,挥了挥手,登时,有两个木叶族人抬着一具尸首走了进来。周靖扫了一眼,只见尸首上插满了箭矢,满是皱纹的脸上,纵横交错全是伤痕,虽然双目紧闭,可是依旧能辨认出,当是大长老穆巴无疑。“死了?”
周靖心中微微一跳,满腹的愤懑顿时烟消云散,“人死如灯灭,穆巴既然选择了以死来赎回他所犯下的过错,周靖自然也无话可说。两人所站的立场不同,穆巴自然是为木叶族着想,做出了牺牲周靖的决定,若站在穆巴的立场上来说,自然是没错的。看到计谋失败,愿意一力承担,选择了以死来谢罪,这份果决周靖心中也是钦佩的。蝼蚁尚且贪生,能做到慷慨赴死,非有大勇气之辈,绝不可能做到!周靖略略沉思了一下,平静说道:“将穆巴按照你木叶族的习俗,好生安葬了吧!”
“谢使者大人。”
原本已做好准备,承受周靖雷霆之怒的巴扎,听闻周靖所言,脸上满是惊愕之色,狂喜连连道。挥手示意手下人,将穆巴重新抬了出去,兀自向周靖汇报道:“大人,此战我族虽获大胜,但是死伤惨重,火嘟噜族新遭惨败,却并未伤筋动骨,怕不久就会卷土重来,我们应该如何办为好?”
听到巴扎的话,周靖心里腹诽不已:“你才是指定的大长老人选好不好,怎么事事都来问我?”
不过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沉声说道,“穆巴既然已经指定你为大长老人选,你应当担负起这个责任,这是你分内之事,何须问我?”
巴扎面显惶恐之色,急忙开口辩解道:“我当时也是临危受命,这大长老之位我是万万坐不来的。”
周靖奇道:“那你木叶族是如何做到代代传承的?”
巴扎低头轻声说道:“大长老之位,一般是由族中长老共同推举产生的。”
说到这里,满脸希冀之色,“此事我已与族中长老商议过,希望你能出任我木叶族大长老之职。”
“什么?”
周靖万没想到,巴扎竟然会如此说,一时惊愕不已,一族的大长老之位,岂能如此草率便由外人担当。就在这时,屋内走进了十几个头发苍苍的老者,见到周靖,一起跪倒在地,同声说道:“愿使者大人,能出任我木叶族大长老之位,带领我族人共渡难关。”
这让周靖措手不及,赶忙上前将其一一搀扶了起来,嘴里不迭声的说道:“我不过区区一个外人,早晚就会离开,你们这是何苦来哉。”
听到周靖所言,众人再度齐齐跪倒,当头一个老者开口说道:“我木叶族正值生死存亡之际,除了大人,再无一人有此能力,可以担此大任,还望大人千万不要推却。”
“请使者大人,担任我族大长老,共渡难关。”
屋内众人,齐齐拜倒在地,异口同声说道。“请使者大人,担任我族大长老。”
屋外传来一片叫声,让周靖愣怔当场,抬头看去,只见屋外,齐齐的跪倒了一大片人,无不用满是希望的目光,看向周靖。“大人,你看,你出任我族大长老,当真是众望所归。”
巴扎嘴唇微微颤抖,竭力劝说道,“这是我木叶族从未有过之事。”
面对无数双渴盼的目光,周靖嘴里的那个不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可是又不愿意受此羁绊,一时静默不语。双方就这样无声对峙,空气中,呈现出凝滞一般的寂静。“公子,我们先答应他们,可以先给他们言明,事成之后,我们离开之时,他们不要阻拦,你看这样可好?”
立在周靖身后的白素素,轻声说道。“好吧!”
当今之计,唯有如此,方可摆脱眼前的窘境,周靖思索了一下,艰涩的吐出了两个字。场中,霎时欢声雷动,无数个声音,汇聚成一句话——大长老!“谢大人,呃,不,大长老。”
巴扎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赶忙叩首拜谢。这当真是临危受命!周靖心中纵然有万般不愿,但是一旦应承了下来,那必将全力以赴去做,并且做到最好,这是周靖的性格使然。大战之后,休养生息,救治伤者,是当务之急。周靖身为边军牙将,对军中之事,自是了若指掌,在巴扎的陪同下,查看了伤者的情况。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当真是触目惊心。先前的一战,虽是大胜,更可称得上是惨胜,存活下来的木叶族人,无不人人带伤。周靖原本还想整军备战,看到此景,心中顿时作罢,扭头问向肩膀的墨玉灵芝:“小芝,如此多的伤者,你可以用多久将他们全部治好?”
墨玉灵芝本就有肉死人生白骨之效,对付这种刀创剑伤,自不在话下,唯一需要的考虑的是,看需要时间的长短。墨玉灵芝听到周靖发问,歪着小脑袋,掰着指头算了半天,最后给周靖伸出了三个指头。三个时辰,疗治上万伤者,换作一般的医者,绝对做不到,可是对于墨玉灵芝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