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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逢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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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皇宫因为项皓天的去世四处都挂着白绸,耀眼而悲伤。许是因为早就对项皓天的去世有了预感,知颜并不如自己料想的那么难过。的确,站在现代人看问题的角度,或许,早日脱离病魔的折磨对项皓天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站在凤仪宫的花园内,知颜满脸惆怅,她刚刚从思睿那里得知,在项皓天过世的同一天,淑妃在冷宫中自缢身亡了。因为淑妃之前的作为,让这偌大的皇宫中没有一个人为她凭吊。项思文只冷冷的下令将随意在皇城外找块地葬了,并没有将她葬入皇陵。只是这一切都于淑妃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她的灵魂已经随着项皓天一起步入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公主,晚膳准备好了,您快进去用膳吧。”

不知什么时候,晓晴悄悄来到知颜身后,见到知颜一个人在那里沉思良久,不由得轻轻出言打扰道。“嗯,好的。对了,吟风堂今天没有营业吧?你帮我去通知司徒宇,说我要宴请旷守谦,让他给我安排一个厢房。然后去驿站内替我将这个邀请函送给旷守谦。”

她在进入烁国境内便得知所有青楼赌场等娱乐产业必须一律歇业半个月来悼念项皓天,所有烁国臣民在此期间不得穿艳丽的衣服,不得饮酒等等……从这一系列的规定看来,足够体现这个封建社会统治者对人们的要求是如此严苛。接受到知颜的指令,晓晴快速离开。知颜则转身朝膳食厅走去。进入膳食厅,知颜便看到赵炎俊和项思睿早已坐在桌前等她。因为晚上还要宴请旷守谦,再加上她也着实没什么胃口,所以吃得非常少。“皇后,你肚子不饿吗?怎么吃这么一点点?”

赵炎俊有些奇怪的看着知颜,根据他的了解,知颜平常的胃口是很不错的,吃得也比他多,但是为什么她今晚吃这么少?“嗯,我不饿,你们慢慢吃。”

放下碗筷,知颜静静的看着坐在一边不说话,只埋头吃饭的思睿。她似乎比从前又瘦小了一点,想必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她过得并不是很好。项思文跟她到底还是没有讲什么亲情吗?还是项思文根本就没有时间去顾及她的存在。看来这一次,她一定要想办法将她带去烁国才好。等到他们两都吃完放下碗筷,知颜便让太监将赵炎俊带去洗漱一番。而项思睿则只默默的跟在知颜的身后,一步也不肯离开。“思睿,你先翠萍宫去休息,皇姐答应你,这一次不会再扔下你一个人。”

知道她心中的委屈和不安,知颜只得下保证书。“皇姐,思睿今后在皇姐身边一定乖乖听话,请皇姐千万不要再扔下思睿不管了。”

被知颜说中的心思,项思睿的眼眶立马就红了,眼泪也在那打转。“快回宫去吧,皇姐不会扔下你的,放心睡个好觉。”

看到思睿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知颜只得轻声安抚她。得到知颜的一再保证,项思睿才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凤仪宫。此时的赵炎俊也已经洗漱干净,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珠看着知颜。“皇后说不会扔下她,那朕怎么办?”

板着的小脸上满脸的不高兴,嘴也嘟起老高,赵炎俊双手插在腰间,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这小孩,是在吃醋吗?看到他这幅表情,知颜只觉得脑袋有些疼,她拼命压抑着想打他屁股两下的冲动,努力挤出一丝微笑道:“皇上,我们今天讲白雪公主的故事好不好?”

“白雪公主朕已经听了三遍了,皇后喜欢听的话朕可以讲给皇后听。”

终于,知颜还是顺利的将话题转移了,她有的时候非常怕赵炎俊生气的样子,生怕他乱来。“行啊,既然皇上已经会讲了,那今天就由皇上讲给我听……”“朕记得皇后的那个妹妹是指婚给了紫月王朝的旭月帝吧?你说倘若旭月帝知道项思睿公主说要戴孝三年的方法是皇后你较的,他会……”不等知颜说完,赵炎俊狡黠的一笑,大声说道,最终被知颜用手捂住了他的小嘴。隔墙有耳,如今的烁国不比当初了,整个皇宫,到处都是项思文的眼线,如果被他听到,一定会更加提防她的。“西游记,今天我给你讲西游记。”

被逼无赖,知颜只好拿出自己的杀手锏,她后来一度庆幸这个故事有够长。两人回到寝房,知颜靠坐在床边给赵炎俊讲故事,只盼望着他能听着故事早点入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赵炎俊这个小家伙听着故事越听越兴奋,完全没有半点要睡着的迹象。终于,在知颜自己都要睡着了的时候,赵炎俊总算是垂下了他高贵的头颅,歪在了知颜的手臂上睡着了。轻轻将赵炎俊放好在床上,知颜吩咐意如在旁边好生看管着,然后自己换了身小太监的衣服,与晓晴一同出了凤仪宫,驾着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往吟风堂走去。因为知颜的身份,凤仪宫的腰牌一般在宫中行走无人能阻挡,很顺利的她们就出了皇宫,来到了吟风堂的后门。进入司徒宇早已准备好的厢房内,知颜看到旷守谦正静静的自斟自饮,一副悠闲自得的神情。“旷兄久候了。”

这一刻莫知颜是以她自己的身份出现在这里的。“此时天清气爽,正是赏月的好时光,不知前来者是我颜弟还是当今焰国皇后娘娘。”

半眯着眼睛,眼神中露出微醺的茫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的嘴角牵扯起一丝淡淡的微笑,白玉无瑕的脸上,尽是随意的洒脱。“旷兄又何必明知故问,来者不管是谁,对于旷兄来说又有何区别。”

他应该知道她不是找他来叙旧的。“是啊,来者是谁,有何区别。”

反复咀嚼着知颜的这句话,他的眼神愈发迷离起来。走到旷守谦对面的矮桌前坐下,知颜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都说千杯少,看来旷兄今日酒兴不错,我就先干为敬了。”

“颜弟不知道下半句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吗?这酒自然是得跟知己喝,倘若不是知己,这酒喝起又有何意思。”

依旧是自斟自饮,旷守谦丝毫不理会知颜的敬酒。“今日宴请旷兄,本是于理于法皆不合。奈何此事耽搁不得,只得贸然行事。我听说旷兄手中有天朝和紫月两国的铁矿开采权。”

得到旷守谦话语中的暗示,不再拐弯抹角,知颜直接正式进入正题。“怎么颜弟对这铁矿感兴趣?”

知颜的话引起了旷守谦的兴趣,最近似乎为铁矿找他的人特别多。“我要铁矿做何用,只是希望旷兄小心利益这资源罢了,倘若不小心让有心人得到了,只怕就会有大祸产生。”

说得已经够直白了吧?知颜咬了咬嘴唇,其实她的旷守谦的底牌还不是很了解,如果贸然告诉他赵长懿是想拿这些铁去制造强制弹药,只怕赵长懿也危险。“颜弟说得如此严重,许是知道了些什么吧?何不把话说得明白透彻些?”

虽然他能隐约猜到赵长懿要那些铁矿有很重要的用途,但是如今连知颜都来找自己说这事,说明事实也许与他想象的相去甚远。“旷兄只记住我今日的话便可,其他的请恕我不能多言了。”

说完这句话,知颜抬手一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果然好酒,旷兄请慢用,我先行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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