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为什么?”
秦时支支吾吾,却说不出什么来,白月兮心里越来越烦躁,扔掉手中被撕扯成几瓣的树叶,下意识的跺了跺脚:“你说不让我与他来往,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要回房了。”
说完她就大步离开。秦时一急,小跑追上去,喊道:“月兮,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白月兮一僵,秦时问的正是她心里疑惑的,她挺了挺脊背,继续往前走,梗着脖子道:“我交往的是他这个人,不稀罕知道他是谁,谢谢你的关心,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白月兮越走越快,到最后干脆跑了起来,好像在逃避着什么,直觉的她并不想面对秦时。秦时刚要追上去,就见得白管家幽灵似得出现在一旁,正紧紧的盯着他看,那样子好像是如果他再敢纠缠他们家大小姐,他就会把他撕成碎片。并不是怕白管家,他在嵩山学艺的这几年也不是白过的,但为着白月兮的名声着想,秦时还是无奈的停下来,讪讪的冲白管家笑了笑。白月兮跺着脚回到房里,砰得一下关上门,坐在椅子上,肚子生着闷气。虽然不想承认,但秦时说的确实是事实,她不知道任公子的名字,不知道他家在哪,不知道他娶妻没有……除了他的样子,她什么也不知道!白月兮颓然的用手捂住头,自己还想什么呢,人家根本就不在意自己,要不然怎么会连名字都没有给说呢,以后还是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吧……正这样告诉自己,就听得有人在急急的敲门,白月兮忙去开门,就见得宝丫和白透灵两个站在门外,脸上均是焦急,不禁疑惑。“怎么了?”
白透灵大声喊道:“姐姐,爹爹要出征了!”
“什么?”
白月兮愕然:“不是要到下个月吗?”
宝丫连回道:“是边关的军情急报,讲说快要守不住了,要老爷马上就走。”
白月兮瞬间忘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也顾不得提醒宝丫这时应该改口才是,连忙出了房门,一边走一边问:“爹爹在哪?”
宝丫和白透灵赶紧跟上:“在大厅。”
三人急匆匆的走到大厅,就见白大将军身上已是着上了盔甲,神色坚毅,身配了一把宝剑,正和白管家说着什么。白月兮颇有些心酸的喊了句:“爹爹。”
白大将军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挥手示意白月兮三人过来:“在家要好好的,不要惹事知道吗?”
“爹爹。”
白透灵已忍不住扑到白大将军身上,哭哭啼啼的说:“我要跟你一起去。”
“胡闹什么,在家听姐姐的话就好。”
白透灵继续哭,鼻涕眼泪全抹在白大将军身上:“我不要,我就要和爹爹一块去。”
白月兮也禁不住落下眼泪,上前拉开白透灵,哑着声音道:“乖,不要缠着爹爹。”
白大将军抚着白透灵的头,眼中出现了一丝湿润,此去怕是……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她们。宝丫默默的低下了头,自己站在一旁,与旁边的父女三人在一处,看着身影有些孤单。白齐这次跟着白大将军出征,白管家留在家里,白家的所有人本欲出来相送,却被白大将军拒绝了,言说怕是扰了民。白月兮闷闷的和白透灵两人一块回了房,两人命人把晚膳端到了房里,草草的扒了两口,相拥着一起睡了。随后的两天,白月兮都是泱泱的,宝丫看在眼里,强行的拉她出了府去散心。街上仍是热热闹闹,白月兮却丝毫提不上兴趣,走路像飘似的。看着她这样,宝丫叹了口气,自己也没了力气,正烦着,眼见了一人满面笑容的向她们走来,不禁吓了一跳,缩了缩身子。来人正是肖琦的母亲肖夫人,满头的珠翠环绕,宝丫对她那天的嘲讽还心有余悸,不自在的拉了拉心不在焉的白月兮想转身。肖夫人赶忙喊了一声:“白小姐。”
宝丫无奈,只好推了推白月兮,示意她来应付肖夫人。白月兮收到信号,慢吞吞的问:“你是?”
“我是肖琦的母亲啊,”肖夫人热情的道:“在这里见过两位小姐了。”
白月兮恍然,慢声慢气的打招呼:“肖夫人好。”
“两位小姐这是要去哪里?怎么连个随从也不带?”
肖夫人笑吟吟的问,完全忘了自己那时对宝丫讽刺。“随便逛逛。”
白月兮扯出一个笑。“哎呦,这位可是宝小姐,”肖夫人装作刚看见宝丫的样子,惊讶道:“这两天没见着宝小姐,我那个不肖子天天可是天天念叨,魂不守舍的,今天一看宝小姐果然是与众不同,温文贤淑啊,二位小姐站在一起还真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捂嘴笑,奉承的说。虽是她现在不嘲笑自己了,宝丫面对她仍然觉得浑身不自在,手脚不知往哪放。白月兮听着她的奉承话,心里厌烦,正想找个什么理由走开,就见前面一顶华丽的轿子抬过来,周围有气质出众的婢女跟着走,还有些官兵打扮的人驱散路人。人们纷纷的让开路,白月兮和宝丫也趁机与这个肖夫人分开,让到了一旁,听的有人在讨论。“这是宫里的德妃娘娘回府省亲了,真是好大的排场啊。”
“看人家那婢女,落落大方的样子,德妃娘娘肯定更是美丽了。听说德妃娘娘的容貌非凡,品德出众,贤惠的很啊。”
“听说她在宫里也很受宠,这德妃怕会是下任皇后了。”
“嘘,别胡说,这怎么是你我能讨论的。”
白月兮心里好奇,抬头看去,可惜轿子被帘子遮的严严实实,无法窥其貌,不能知道那德妃到底是个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