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剑派里一应局面都稳定下来之后,周承泽给归元山庄的楚云平去了一封信,将近日剑派里发生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下,随后表示,自己已是全面掌控了日月剑派的局面。两人交情一向不错,楚云平对于他在剑派中的现状,也很是关心,当初他初登掌门之位,楚云平不但与他分说了其中的着键之处,又很不放心的逗留了一段时间,后来因为实在是不能再耽搁了,才带着人离开。就算是离开之后,也时不时派人来传个话,问问他的情形,这般倒更像是做兄长的,放不下弟弟一般,周承泽也承他的情,如今诸事顺遂,自也向他分说一二,也免他继续挂心。楚云平接到来信,一目十行的看完,随之也十分感概,这人跟人啊,还真是没得比,看看人家赤手空拳的,这才用多少时间,便成了一派掌门,如今还把这掌门之位坐稳当了,再看自己,虽也算年轻一辈中不可多得的英才,但总归还是沾父辈的光多一些,完全没有可比性。“少庄主可是收到日月剑派的来信?”
郑先生端起手边的一杯茶,略沾了下唇便又放下,眼神却是已落到他手上。对于郑先生似乎格外关注日月剑派这事,楚云平也是早就看得分明了,只是让他想不明白的是,这位京城来的郑先生,何以对日月剑派这样一个江湖门派格外感兴趣。“确实是日月剑派来信,先前我那位小兄弟,如今已是坐稳剑派掌门之位,特书信一封,告之我他的近况,让我不要担心。”
楚云平略说了几句,便又道:“我这小兄弟别看年纪小,为人倒是很讲义气,功夫不差,听说还有秀才功名,当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话说到此处,抬眼看向郑先生,果然见他一脸十分感兴趣的样子,便听他问道:“竟还有秀才功名吗?”
脸上也略有些惊讶之色显露,随即便喃喃自语一般:“竟是个能文能武的。”
楚云平觉得自己可能弄错的方向,这位郑先生,并非是对江湖事感兴趣,他应该是对周承泽感兴趣到是真的,不然,来来去去的,总是绕着周承泽这个话题转呢。“确实是个能文能武的,看他行事,也有几分手段,连剑派中的那一干老狐狸,都没能将他压制住,可见也是个有谋略之辈,哈哈哈,当真了不得啊!”
剑派那边的事,就算周承泽不来信与他说,他也能从别的渠道打听到,当然,他能有这番作为,他也是为他高兴的。郑先生的脸上,已露出且惊且喜的神色来,伸手捻着胡须,一脸沉思状。楚云平是个直性子,不由开口问道:“郑先生似乎很关心周承泽的事,不知先生这是何意?”
是好意还是歹意,说实话,周承泽与他相交莫逆,并不希望他被郑先生给盯上,这些个文人,看着斯斯文文,其实一肚子坏水,谁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若是一般的交情,他其实也不想插手郑先生的事,但周承泽却是对他有救命之恩,就冲着这一点,他就不能置之不理。郑先生听着这一问,不由抬眼虚瞰了一眼,露出个若有若无的笑,道:“楚少庄主似乎待周掌门很是不一般啊!”
“哈,先前也与先生说过几句,承泽与我有救命之恩,咱们江湖人,向来恩怨分明,他的事便是我的事,只要我能帮的,绝不含糊。”
楚云平十分利索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郑先生听着他这话,不由微微一笑,道:“年少英才,那般的风姿,我自然要多看几眼。”
“先生是个爱才之人啊!”
这似乎也说得过去,不过他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年少英才多了去了,就他自己自认也不差什么,可没见郑先生对自己格外关注的。郑先生听着他这一句,却是但笑不语,爱才什么的,他一向爱的是文才,至于武人嘛,他也没有看不起的意思,不过习武之人,多数是头脑简单之辈,武艺是高强,但谋略上面倒底要差一些,但是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文臣武将却是缺一不可。“少庄主过奖了。”
良久之后,郑先生才冒出这么一句。楚云平吸了一口气,开口道:“说起人才,我归元山庄内,也有不少年少弟子,武艺不凡,人才出众的,先生若是感兴趣,我可以寻个由头,让他们上擂台打一场,让他们在先生跟前露露脸。”
归元山庄势力颇大,与各方面的人都有些交情,官方的人员自是各个拉拢交好,虽然江湖势力很大,但是相比起官府来,还是不够看,惟有与其交好,方能保得平安。当然,若是江湖势力要造反,那也是一股不可估量的势力,绝对也会让官府头疼的,所以官府人员,一般也都不会刻意与江湖势力交恶,大致上,双方都是和平共处,互有来往的状态,你不招惹我,我不招惹你,大家和和气气的,维持着表面的宁静。若是能多安插几个人到官方的势力中去,对于江湖帮派来说,也是有益无害,至少有什么内幕之类的消息,他们会更灵通,甚至还会对江湖势力多些维护。这位郑先生的身份也不一般,若是能得他看中,带几个人去,对他们来说,也是有利的,楚云平自然是不遗余力的信荐自家的弟子。郑先生听罢,却是笑了笑:“这就不必了,我还真想跟少庄主说,出来的时日已是不短,在此也耽搁了不少时间,也是该回转的时候了,今儿来见少庄主,也正是要与你告辞。”
说着,抬手拱了拱手。楚云平却是听得一脸惊讶:“怎么先生就要离开了吗,莫不是在下招呼不周,先前也没听先生提起,着实让在下意外。”
他是真的觉得意外,不声不响的,突然就跟他告辞,这些文人,果然让人捉摸不定的。“确实是出来太久,不能再耽搁了,少庄主莫作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