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伦闻言久久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冷娇:“没错,我就是见不得你好!因为你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过,我追了你两年,我哄你、疼你、惯着你,可是你呢,一句轻飘飘的分手就想打发我,我是个要饭的吗?”
“还有,你是不是想要勾引叶箫?我告诉你,想都别想,他是我老铁的男人。”
冷娇面色有些难堪,是那种被人戳破心思后的窘迫,却依旧挺直着腰板回答:“据我所知,包明明已经和叶箫离婚了,我对谁有好感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来指手画脚。”
黎伦拦住她的脚步,低扯着嗓子:“那也不行,就算他们俩离婚了,也轮不到你来染指。”
冷娇的面色一点点的沉下来,抿紧的嘴唇轻轻蠕动着,似乎有难以启齿的话被憋在口中。好一会,她才冷笑一声:“看,这就是我们分手的原因,你既然那么在乎包明明,为什么一开始还要追我?”
躲在暗处的包明明一愣,关我什么事?黎伦不可理喻的吼了句:“她是我兄弟,我发小!”
冷娇嘲弄的笑了笑,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才走出洗手间。愣在原地的黎伦表情有些茫然,扯了扯领带,也跟着走了出去。包明明却呆住了,坐在马桶上一动不动,脑子里还在盘旋着冷娇的那句话。她什么意思?听她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她跟黎伦分手全是因为自己?她仔细想了想,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上学的时候,她总是跟黎伦形影不离,而且黎伦也对她有求必应,每天都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在自己身后,不过二人是妥妥的兄弟情深。后来上了中学,黎伦开始疯狂的追求冷娇,自己也为他出谋划策,即使在知道冷娇表里不一外,也没有在黎伦面前说过她一句坏话,甚至,还主动向她示好,带她进入自己的圈子。可某一天,有人向自己告密,说冷娇在背后吐槽过自己,吐槽的内容就是造谣她介入黎伦和冷娇的关系中。她当时脾气暴,直接当着冷娇的面要跟黎伦绝交,但是并没有说出冷娇吐槽自己的事,也算是给她留了面子。后来她也反省了,人家是情侣,自己是兄弟,关系肯定不如人家亲密,便主动疏远了和黎伦的距离。可黎伦是个没心没肺的,该玩玩该闹闹,压根没有发现她和冷娇之间的暗潮涌动。现在想来,原来冷娇一直介意自己的存在。她不喜欢黎伦,却还如此介意自己,哼。其实她知道,冷娇不喜欢自己大部分的原因是跟自己的外貌和家境有关,毕竟,自己长得好看,家里有钱,性格还招人爱(虽然这些年暴躁了很多),相反冷娇是工薪家庭,性格冷僻孤傲,自尊心还强,对谁都是冷着一张脸,也难怪人家会介意呢。包明明感慨了一阵,才走出洗手间,开始满会场找叶箫的身影,也不止在找叶箫,还有黎伦。可那两人没有碰到,却碰到了和人谈笑风生的冷娇。包明明着实佩服她现在的状态,前一秒还情绪不稳定的和黎伦对骂,一转眼,竟然能做到谈笑自如。但是眼下除了她,自己也不认识别的人,于是便硬着头皮扯了扯她的裙子;“冷娇阿姨,你有没有看到我爸爸?”
冷娇微微蹙眉,眉宇间一时没忍住闪过一丝嫌弃,把自己的裙子从她手里夺回来,才扯了扯嘴角:“叶总,我还真没见到。”
旁边和她交谈的人插了一句:“我见到了,刚才见他从侧门出去了。”
包明明道了谢,丢了一记冷娇刚才同款嫌弃的眼神,然后蹦蹦跳跳地往侧门的方向走去。冷娇自然看到了她的眼神,气得紧握住手中的酒杯。这个小女孩,长得跟包明明一样,性格也跟她一样的讨厌!包明明从侧门出了正厅,门外是一片中式园林,一步一景,错落有致,绕过一道流水廊桥,她才在一座八角亭下发现叶箫的身影。从她的视线望过去,叶箫正侧对着她,身姿笔直,眉高鼻挺,正一脸严肃地看着对面。而对面的人,包明明只看了一眼,五官就嫌弃的皱起来。竟然是叶笙那个王八蛋!她停在假山后,看着二人的举动。叶箫开了口:“叶笙,你是不是活够了?如果觉得纸醉金迷的生活满足不了你,我不介意把你送进去和二伯做伴。”
包明明微微挑眉,对叶笙有些幸灾乐祸,同时又对叶箫的冷血感到一阵恶寒。叶笙气得大吼:“叶箫,你这个王八蛋,不顾血缘亲情,我们叶家没有你这号人物。”
叶箫冷笑:“把那个‘们’去了,叶家现在我当家,我可以让叶家族谱再没有你的名字。”
叶笙哑然,瞳孔圆睁,狠狠地瞪着他。叶箫神色淡淡的与他对视,虽然没有过多的表情恶,但气场完全碾压。叶笙气急败坏的在原地来回走着,最终忍不住的停在他身前:“叶箫,你等着,最好别让我抓住你的小辫子,否则,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叶箫垂头笑了笑:“说这句话之前,最好先别让自己犯错。往别人车里装追踪器,擅闯民宅,这些事我可都有证据,如果你还执迷不悟,我就把这些证据上交给有关部门。”
叶笙一愣:“你怎么知道追踪器的事?”
“我还知道你更多的事,你想不想听?”
叶箫定定的看着他,眼睛却危险的眯起来。叶笙被他瞧得有些心慌,眼神躲闪了一阵,突然又猖狂的笑起来:“没错,包明明车上的追踪器是我放的,听说你们俩还为此离了婚,我听后心里不知道有多痛快呢。”
叶箫神色阴沉,沉默着。叶笙继续说道:“包明明真是瞎了眼,会跟你这种人生活,他家破产可是有你的功劳,我要是她,每天想得最多的就是怎么报复你,怎么可能跟你好好的。”
包明明心情高低起伏,在听说追踪器不是叶箫放的时候突然多了些内疚,但马上听到父亲破产她的些许内疚又消下去。这情绪转换得很是让人惆怅,最终又定格在父亲破产的怨恨情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