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是法国舒密尔大师的油画,在田野上奔跑。”
“起拍价,十万元。”
“举。”
秦璟行淡淡一声。她立刻将牌子举了起来。拍卖师举起了手示意,“六号,十万一次。”
秦璟行前排的一众人只来了三个,还都坐在最侧边的位置。他们所在的这一排座位,可以清晰的看到任何位置。“三号,十五万。”
三号,第一排最侧面的位置,元素多。元家,秦璟行上位之前,最有声望成为青白帮最高管理人的建邦长老。根据秦璟行的示意,她再次举牌, “六号,二十万。”
“三号,三十万。”
“六号,三十五万。”
随着竞拍价格的不断升高,在场的其他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在竞争一副画作。“三号,五十万。”
“六号,一百万。”
随着竞拍的翻倍,宋涵薇举牌子的手都有些颤抖了。不知道为什么,这牌子举的让她心疼。“三号,一百五十万。”
秦璟行似乎不耐烦这个漫长的过程了,他拿着宋涵薇的手,直接将价格提到了五百万。这下,元素多没有再动,他回过头,五十出头的年纪,脸上带着岁月的沧桑,但是眼神却精神十足。他精准的把视线落到了宋涵薇的身上,嘴角露出了一丝若有似无的怪笑。确定秦璟行已经拍下了这件竞拍物品,宋涵薇借口去了一趟洗手间。进去洗了一把脸,清醒一下,她的思绪有些混乱,总感觉记忆中的秦璟行和这个毒蛇秦璟行有些不同。或许是 因为原主也没有怎么接触过秦璟行,所以她只是想太多了。深吸了一口气,宋涵薇回到了拍卖会。而她原本的位置,坐着另一个男人。因为男人的侧脸和今天的那个朱芍薇有五分相似。所以她很快就联想到了资料上的那个男人。朱振天,49岁,秦璟行父亲出生入死的兄弟之一。她不认为朱振天是突然出现,无意坐在她的位置上的。秦璟行歪了歪头,看到了身后的人,脖子上还沾着未干的水渍。“秦爷,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今天就先告辞了。”
不等他开口,宋涵薇先找好了离开的理由。朱老的视线也移动了过来,看见宋涵薇,脸上毫无遮掩的流露出了厌恶。不过很快,他的目光就恢复了清明。见她低着头不敢和自己对视,朱振天心里暗嘲讽,这样一个下贱的女人,也配和她的女儿竞争?他会让她以后都看不到太阳。她转身就走,动作麻利。而男人的动作,比她更快,似乎已经预测到了她的动作。精准的抓住了女人纤细的手腕。“坐下。”
简单的两个字充满了威严与命令。那漆黑的眸子里透着压抑的震慑。她身体僵硬了两秒钟,这短短的两秒钟,她甚至感受到了生命威胁。比关在狗笼子里的时候还让她窒息。等缓过神,她意识到,秦璟行想和她玩一笔大的。好啊,这是他逼的。脸颊的肌肉收缩,她两个酒窝露出来,甜甜的看向了秦璟行旁边的男人。“这位大叔,你坐了我的位置,能麻烦你让开吗?”
朱振天脸色一僵,这低贱的女人竟敢这样和他说话?他眉毛倒立,一股怒气正要喷薄而出。“坐这边儿,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一边说,一边指向了左边的空位。右边她原来位置的朱振天脸色黑如锅底。“朱老,您别见怪,新人,不懂规矩,您刚刚说什么?您也喜欢这一幅画?”
朱振天看出秦璟行想要维护这个女人,心里一堵,又瞪了一眼宋涵薇。也不过有几分姿色,哪里值得秦璟行动心?“嗯,小秦啊,画的事儿我们暂且不谈,但是这身边的人儿啊,一定要擦亮眼,不懂规矩就放到我那里吧,我会交给她规矩。”
朱振天一想到自己的闺女吓得魂儿都丢了,心里就气闷不已。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他倒要看看她有什么通天的本事。“朱老,这幅画您喜欢就送您了,至于这人,我以后会上心的。”
画?什么画?他甚至都没仔细看这画到底画的是什么。只觉得秦璟行和元素多那个家伙抢来抢去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好了,今天我也累了,改日再去拜访您。”
说罢秦璟行就带着宋涵薇离开了拍卖会。什么?送他了?送给朱振天了?五百万?说送就送?这么财大气粗?朱振天也有些发懵,看着面前的画,他陷入了沉思,刚刚是不是说这幅画值五百万?五百万的礼物?秦璟行是为那个女人买的保命符?朱振天就在这么一瞬间,感受到自家的闺女恐怕这一辈子也完不成嫁给秦璟行的心愿了。拉着宋涵薇走到门口,他松开了手。看着自己被扯得通红的手腕,宋涵薇的郁闷也堆积成山,“秦爷,是不是把我的手腕拽断了,您就能消消气了。”
他冰冷的视线像带着寒气,“你的身体哪里不舒服?”
她一哽,糟了刚刚随口编的谎话。“我说谎也是怕您为难,我自知做了错事,不敢在朱老面前放肆。”
看她似乎真的很诚心,秦璟行被气笑了,“你刚让他给你把位置让出来的时候,还不够放肆?”
“是不是给你个机会,你想连他的命都拿走?”
秦璟行这话问的不假,若是她掌握了充足的证据,青白帮所有涉事人员,一个也别想跑。“秦爷,您……那副画,不会是因为我才赔出去的吧?”
她自认为没有这么大的面子,虽然五百万对秦璟行来说是小数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