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电梯门就要关上之际,刚才还在距离很远的花坛边上抽烟的贺北溟,掐灭了烟蒂闯了进来。初夏没搭理他,只退居到角落里。但眼尾的余光还是背离了她的理智,悄悄打量他。只见他扯着领带,微仰着头望着电梯顶棚的灯,眼尾的泪痣也随着他下颚线条的紧绷,变得勾魂摄魄。某些事情只进行到了一半,身上还有彼此的气息。两人平静的外表下,某些念头却按耐不住地蠢蠢欲动。初夏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思维,不想被其左右。等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她就快步走了出去。但紧随其后的男子,竟将她拦腰抱起,并极其利落地抓着她的手开了密码锁,带她进房间就开始为所欲为。“五爷,我不想这样了。”
眼看男人扯着她的衣服,想要直奔主题,初夏连忙挣扎。但男人不顾她的反抗,强势继续:“不想?当初可是你主动的。”
“我主动的,可你也占到便宜了不是?就不能放过我?”
可贺北溟用实际行动告诉她,放过她是不可能的。还问她:“现在还觉不觉得我不中用?”
他很凶,把初夏弄得死去活来的,还哭了出来。“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我只是不想和有妇之夫在一起而已,为什么要这么羞辱我?家道中落又不是我的错,我也不是故意招惹你的,为什么不肯放过我……”身上撕裂一样的痛,让初夏努力筑起的心墙轰然倒塌,也让她这段时间积攒在心里的无助和委屈不自觉哭诉了出来。贺北溟看到怀中人儿梨花带泪的样子,忍不住放柔了动作。“我不是有妇之夫。”
虽然觉得没必要解释,但看这个女人如此在意这问题,贺北溟还是随口解释了一下。“都有未婚妻了,还不是有妇之夫?你虚不虚伪?”
初夏正在气头上,更是口不择言。但还好,这状态下贺北溟倒也没有跟她较真,“那是老爷子觉得不错,让我处处看的对象而已。连关系都没有确定,更没有举办过任何订婚仪式,算哪门子的未婚妻?”
初夏显然不信:“不是你未婚妻的话,你怎么放任别人那么说?”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能一个个拿封条堵死?”
见初夏还是不信,贺北溟又反问:“你之前和顾风眠一家关系不是挺好的?那你从他们口中听过我订婚的消息吗?”
初夏一愣,好像真没听说过。那也就是说,梁幼怡和唐遇白认为板上钉钉的婚姻关系,其实都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从始至终得不到贺北溟的承认,也没有被贺家人乃至顾家人认可过。这个发现让初夏突然觉得梁幼怡也挺可怜的。只是不知道贺北溟怎么看穿了她的想法,突然冷嗤道:“觉得她可怜?难道你就没想过她对外这么宣称,从这层关系上捞到了多少好处?”
初夏皱眉:“可五爷不像是会做亏本生意的人,会这么让人平白无故地捞了好处?”
“的确不是平白无故地让她捞好处。老爷子希望我尽快定下来,但我又不想那么早步入婚姻这座坟,再者某人也不接受有妇之夫,有个挡箭牌也不错……”贺北溟算是解释得很清楚,梁幼怡一家仗着是他未婚妻的这层身份得了不少好处,贺北溟则借着梁幼怡这处挡箭牌挡着贺老爷子给他安排乱七八糟的相亲。他们算是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只是梁幼怡看不破而已。只是听完这番话下来,初夏也不知道自己该同情梁幼怡,还是同情自己。梁幼怡虽然没有被贺北溟乃至贺家承认,但也只是暂时的。说不定哪天贺北溟想定下来了,她就顺利上位了。可她呢,贺北溟看似对她极好,但应该从没想过要娶她吧?不然也不会因为她不接受有妇之夫,宁可让梁幼怡当挡箭牌,也不把她带回家。但这样也好,她也清楚自己这落魄的处境想要嫁入贺家会面临什么。只要贺北溟不是有妇之夫,只要他能暂时给自己提供一处心灵寄托,就单纯保持这种关系也不错。可想法是这样,心为什么却这么痛?那颗已经伤痕累累的心,是不是在这样的抵触和彷徨中,再次被她交付出去?不安中,她需要一点慰藉,所以当贺北溟再次吻上来之际,她没有拒绝不说,甚至还主动攀附着男人的脖子,跟随他一起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