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初夏已经坦然地落坐在钢琴前,程瑜的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鄙夷。梁幼怡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心里也在冷嘲初夏的不自量力。其他人更不用说了,都觉得初夏肯定弹得一团糟。毕竟今天能参与到贺老太太举办的音乐鉴赏聚会中来的人,或多或少都会一点钢琴,其中还有不少人在新境钢琴大赛上拿过奖项。他们都没在那些赛事上见过初夏,所以自然而然认为初夏哪怕会点钢琴,也是业余水准,连上赛场都没资格的那种。就连贺老太太也将讥讽笑容衔在了唇角。原本她还想让初夏再跟着小五一段时间的,但她这么不识抬举,那就别怪她无情了。她这会儿已经在计划着借着这次音乐鉴赏聚会上初夏闹出的笑话,开始劝说小五结束这段关系,免得到时候因她成为整个新境的笑话。不想就在这时,初夏指尖碰触到黑白琴键。轻快的音乐声,让众人眼前一亮。尤其是程瑜和梁幼怡,几乎以懵逼的眼神盯着初夏。但此时初夏仿佛已经忘却了周遭的一切,渐渐进入佳境,原本欢快抒情的曲调突然随着左手流畅的伴奏变得非常激昂,犹如无数烈马奔驰壮怀激烈!“这是……肖邦练习曲F小调?她怎么会这个……这可是十级高阶的曲目。”
程瑜惊讶得连言语都有些断断续续。而梁幼怡更不用说了。她以为初夏在医学上的成就暂时的确高于她,但在钢琴上的造诣绝对超越不了她,谁让她的母亲可是新境有名的钢琴家。可她哪里想到初夏随手弹出的曲目,就是和程瑜一样的十级高阶曲目。她一直洋洋得意以为能让初夏出糗的行为,不想是被初夏反打脸!尤其是这会儿其他在钢琴上也小有成就的阔太,在听着初夏所弹奏出来的曲目时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欣赏神情,更让梁幼怡感觉整张脸都火辣辣的。“这大概就是诗句中所谓的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大弦小弦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清冷如钢珠撒向冰面,粒粒分明颗颗透骨,烈如咆哮的深海,荡人肺腑撼人心魂。”
“听说初医生年纪轻轻的在心外科的成就远超梁小姐,没想到在音乐上的成就更是远超她。怪不得五爷会喜欢她……”那些人对初夏的赞美,更如同一记又一记的巴掌,甩在梁幼怡和程瑜的脸上,让他们完全不知该如何收场。倒是贺老太太,盯着在坐在钢琴前忘我弹奏乐曲的初夏,眸底透着让人摸不透的精光……一曲终了,初夏收回了之前在黑白琴键上的手,睁开了眼眸。“梁小姐和梁太太,请问现在心满意足了吗?”
她近乎戏谑地对上梁幼怡和程瑜,那张清丽而不媚俗的脸,让人感觉扑面而来的冷艳,美得几乎溢出框架。只是不管是梁幼怡还是程瑜,都无心欣赏她这份独特的美,只觉得羞辱至极。但让梁幼怡承认她输给了初夏,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只能气急败坏地瞪着初夏,将唇瓣咬得连一点血色的都没有。可她忍得住骂街保住形象,并不意味着程瑜忍得住。这不,程瑜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怼上了初夏:“无非就是在音乐上有点小成就罢了,就这么卖弄出来,生怕别人不知你会这点伎俩?”
不想初夏却四两拨千斤将皮球踢了回去:“那您让梁医生出来卖弄的时候,是不是也怕别人不知道她会这样的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