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壮的故事之中,提及到了当初大娟是准备前去找她的姑姑的路上,才死在了窑湖的里面。这说明当时他们两家的关系不错,而且这个姑姑对待孩子应该也很好。那么从她的口中,我或许就能够得知一些与陈壮所说不同的事情。陈壮的姐姐名叫陈玲,或许是知道我是丧事操办的身份,看到我之后,还是勉强的漏出了一个笑容,冲我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此时灵堂就我们两个人,所以说话也比较方便。我坐在了一旁,看着她,开口道:“陈姨,我想跟你打听点事儿。”
“打听点事儿?”
陈玲有些意外的看了我一眼,随即点点头,道:“什么事儿,小刘先生您说吧。”
“我想知道,当初大娟出事儿,是个什么情况。”
我看着她,直白的问道。这话一问出来,陈玲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神色紧绷瞪着双眼看着我,好一会儿之后才皱眉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抿了抿嘴,道:“我听陈叔之前说,大娟是因为在家受了气,他让大娟去你家住几天,结果大娟跳河了,这事儿是真的吗?”
陈玲没有回答我的话,目光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王秀芳的尸体,脸上逐渐浮现出痛苦的神色,摇了摇头,哀叹了一声,道:“要不是这个疯婆娘,俩孩子也不至于这么小就没了!”
“这话怎么说?”
我一听话里有话,便连忙跟着问道。陈玲顿了顿,眼神里面逐渐的浮现出了一丝惧意,神色泛起紧张,咬了咬牙,道:“这事儿……发生很久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我见她确实是知道点什么,想了想便下了个猛药,低声对她说道:“实话讲吧,陈姨,这事儿关系的可是你弟弟全家,我昨天夜里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你弟弟家里房子都有点不太对劲,可能你弟妹死了这事儿还不一定结束,有可能你弟弟还会出事儿!”
“什么?!”
陈玲的脸色煞白,看着我惊呼一声,像是被我的话戳中了什么似的,激动的看着我,道;“小刘先生,您……您看出点什么来了?!”
“看出来一点,但我要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儿,不然的话,我没有办法却替你弟弟解决不是?陈叔现在的情况已经够坏的了,他要是再出什么事儿,这一家不就彻底完了吗?”
我看着她,点头说道。“这事儿……”陈玲犹豫再三,随即看着我点点头,道:“事儿,要从小强死之前说起……”在陈玲的口中,我算是才知道了一些,陈壮隐瞒我的一些事情。原来,在小强死之前,陈壮和王秀芳两个人,曾经也进过窑湖。之前陈壮说过,窑湖在砖窑厂不干了之后,就有人承包做成了鱼塘,后来鱼塘经营不善,鱼塘塘主就丢下窑湖和湖里面的鱼跑路了。这些鱼,本来就是喂养的贩卖鱼,其中很多鱼在几年的生长下,个个体型大,土腥味又少,所以很容易卖的上个好价钱。于是,在没人管之后,附近的一些鱼贩子们,就开始上窑湖里面抓鱼。这东西抓到了就是钱,可以说是一个无本的买卖,不仅是鱼贩子,一些周围的住家户也都这么干。陈壮和王秀芳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但好歹方圆都是熟脸,捞鱼也不能这么的明目张胆,所以俩人经常夜里骑着车,去湖里面抓,然后白天在集市上售卖。就这么抓了一段时间,突然有一天,出事儿了!那天夜里,陈壮和王秀芳还是与往常一样,开着三轮车去窑湖里面抓鱼,等他们去到的时候,湖边已经有了不少人,人们各自认识,打了个招呼,俩人也就下水了。窑湖很大,抓鱼可不是一个轻松的活,基本上都要人下水,然后用网来合伙捕捞。捞着捞着,陈壮和王秀芳的网里面,就捞出来了一个黑色的牌位。这东西一出现,顿时引来了周围其他人的注意,夫妻俩就把这个牌位放到岸边,大伙一起研究。但奇怪的是,他们但是谁都没有看懂牌位上面写的字是什么,只是有些人提出来说,有牌位估计是水里面有什么棺材之类的,再加上这窑湖年年都有溺水的人,都感觉这牌位出现的比较邪性,有可能是水里面有东西,想要借这个牌位来震慑他们,让他们不要再在湖里面闹腾。农村人都比较迷信,这话一说出来,顿时有不少人就收网不干了,毕竟谁也犯不上为了几条鱼,再把自己给搭进去。一时间,热闹的湖边,基本上人都走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几伙人,但也都没再下水。但王秀芳是并没有什么感觉,她上过高中,对于一些牛鬼蛇神之类的迷信嗤之以鼻,听人这么说也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反手把这个牌位,给丢到了湖边的杂草丛里面。然后就又招呼陈壮,准备继续下网。陈壮这人老实又有些胆小,看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也就劝着自己婆娘,要不然也走算了,毕竟已经捞了好几天,白捡了不少钱,都捞出来牌位这种晦气的玩意儿了,没有必要继续下去。王秀芳不肯,陈壮拗不过,俩人又只好下了水。说来也怪,俩人再度下水网了好几网,但都没有再上来一条鱼,老实迷信的陈壮,这个时候已经有些慌了,不停地劝王秀芳回家。时间到了深夜,岸上看着的人,也基本上全部都走光了。王秀芳不肯,说什么都要再下一网,陈壮无奈,只好跟着下水。这一网,拉的时候倒是沉甸甸的,两个人废了好大的劲儿,才算是把网给拉上来。拉上来之后,俩人都有些傻眼了。网里面根本不是鱼,而是一具已经长了毛的干尸,尸体蜷缩狰狞,黑乎乎的看起来格外吓人。而尸体的旁边,还有一件满是淤泥的血红色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