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出门带刀,晴天出门带伞。
颇具绅士风度的收起自己拿来给各位漂亮大姐姐遮蔽日光的阳伞,佐仓铃音撩了下额发,然后端正坐好,拿起菜单。
“看起来环境好像很不错啊。”
上坂瑾环视一圈店内氛围,来来往往,很热闹。
“嗯,确实不错。”
内田真理点点头,从桌边拿起杯子轮流倒水。
竹达彩喵默默不语,只是抽出纸巾各自递上。
一桌四个位子刚刚好。
“请问各位想要点什么?”
店里一眼望去还是那群午休的公司社员,三三两两勾肩搭背,嘻哈的插科打诨声从店里飘到街上,比起招待这些麻烦的大叔们,兼职做服务员打工的女生们还是更喜欢长相漂亮的同性大姐姐。
装饰古朴的小面馆内响起了汤汁滋响的美妙声音,脖子上缠挂着白毛巾的大师傅开始在振声吆喝客人的单号了,各色各样搭配的拉面被一碗接一碗端出来,香味四溢。
“鬼头,我们先看看菜单,好了再叫你……”闻着那拉面特有的香气,竹达彩喵心里猜测着那个上班族吃的是猪骨拉面还是味增,一边随口说道。
“那请选好了以后通知我一声,谢谢。”
兼职打工的事务所后辈简单回答,语气恭敬。
看着刚问候完自己这伙人后又匆忙转身跑去招待其他人的女生,佐仓铃音不禁感慨现在的小年轻真不容易。
过去只是听说干声优的人当中有不少需要工作外再抽出空闲时间打工,没想到今天真的在线下餐馆内遇见自己社交圈子里认识的人在做服务生。
“鬼头她也不容易,跟我一样,是从外地一个人跑到东京来讨生活。”
竹达彩喵慢慢说着,中途停顿下,喝了口水,“双休日要抽空去培训所上课学习,平常没接到工作的时候就会来这家店打工赚生活费。”
“这样吗?”
佐仓铃音恍然。
“我以前高中时期兼职打工是给杂志做模特……”内田真理忽然想到,“毕业后也是一边在培训所上课,一边给电视台做模特拍广告赚生活费。”
巧了不是!
上坂瑾一拍大腿。
“我以前也做过模特,也出演过电视台的广告!”
上坂瑾意图与自己心心念念的内田达成共鸣。
“算起来,还是收个出演沙宣广告的日本人呢。”
她骄傲的挺起胸膛。
“那还真是了不起啊。”
内田真礼称赞。
话音落下,上坂瑾满面的笑容登时更加灿烂,心情越发愉悦。
“我当初就只拍过一些不入流的电视CM,大概类似现在电视剧一集播完以后纯粹浪费时间的十五秒小广告。”
内田真理小声的说。
其实,那些片段在她自己看来还有点小黑历史的味道在里面。
“确实,那几则广告我看过好几遍,很明显,内田你当时的化妆技术应该还不够纯熟,外加日本电视台祖传的死亡滤镜,看上去最多只能算端正清秀。此外,由于衣服搭配问题,短腿的弱点也暴露的十分明显。”
竹达彩喵以一个偶像派声优的角度锐评。
言罢,她低头看了一眼。
……由于胸前起伏过大,似乎无法观察自己的下半身比例到底如何。
唉,人类总是如此,站在旁人的角度可以客观评价,但若要自视,却总有一些有的没的小困难会阻碍自己。
竹达彩喵故作哀愁的叹息。
“?”
同样审视了一眼说话的同龄少女,顺着她的视线,内田真理的视线在竹达的胸前短暂停,旋即脸色青红相接,心中天人交战,额头布满密汗。
最终,也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似是不服输的再旁边多看几眼。
现场除了竹达,还有上坂、佐仓……
内田真理端详了许久,最后捂住心口位置,认命的低垂下头。
【三峰一一青如削,卓立千仞不可干。正直相扶无依傍,撑持天地与人看。】
怎么吃顿饭,身边都是珠穆拉玛峰!
内田真理愁容满面。
竹达彩喵笑容款款。
唯独完全没有过打工经历的佐仓同学还在低头看菜单。
“对了!”
上坂瑾终于回忆起昨天自己的奇妙遭遇了,“内田桑,你知道之前跟我们一起演《中二病》的男主役吗?就长得特别妖艳的那个。”
“咳咳!”
方才还在心底感慨大家发育怎么这么好的内田真理现在差点被呼吸呛住。
“没事吧?要不要喝点水?”
上坂瑾一愣,连忙轻轻拍起梦中初恋的后背。
“暂时没事。”
内田真理摇头。
当然,只是暂时。
有一点确实无法否认,某人着实是一朵足以令女孩们羞涩的妖艳玫瑰。
不过,为什么眼前这位交集不多的上坂桑会突然提及他呢?
内田与竹达的眼神同时抬起,在极尽距离交汇融合。
几秒后内田摸摸鼻梁,目光微移,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桌对面突然也感兴趣的佐仓铃音。
看起来大家好像都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啊。
“细说何事!”
竹达彩喵言简意赅。
其余人等皆殷切点头,翘首以盼眼前这人开口引出后续话题。
“哦,我昨天在镰仓见到他了。”
上坂瑾故作神秘,“还刚巧看到他在跟别人约会……”
女人慢慢地说,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其他三位以一阵极其剧烈的咳嗽声打断。
两位大龄女性是装的,只有佐仓同学是真的喝水被呛到了。
不约而同,连着抽出好几张纸巾拍到桌上,内田真理和竹达彩喵继续盯着上坂瑾催促她继续说下去。
“我也来兴趣了!”
佐仓铃音完全没有形象意识的抬起头,手里拿着纸巾捂住口鼻含糊不清的说。
现场气氛全是【快说快说】的意思。
“当时我在回家的路上……”上坂瑾故作神秘,旋即明朗的一笑,“正巧碰见他跟种田桑待在一块,两个人站在桥上看风景。”
“然后呢?”
内田真理不禁问。
“没然后了啊,我就看到他们俩靠在一起看风景。”
上坂瑾有些生气,眼中属于单身狗的嫉妒火焰在熊熊燃烧,“而且距离超近,几乎是手臂会互相碰到的程度。”
“几乎?”
竹达彩喵敏锐的抓住关键词,不禁皱起眉头问:“那到底是碰到了还是没碰到?”
“好像碰到了吧……?”
上坂瑾摸摸鼻子。
“好像?!”
竹达彩喵瞪大眼睛,面色肃穆的盯着她。
“又感觉没碰到……”上坂瑾不太确定的挠挠头。
现场两位大龄女性闻言大惊,怒拍桌面。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哪来那么多不确定的用词,到底有没有亲密接触放个准信。
“碰没碰到很重要吗?”
意图在初恋对象面前诋毁情敌的上坂氏沉声反问,“问题在于这种孤男寡女同处户外散步的情况,不铁铁的交往状态吗?就算现在还没有正式摊牌,不久之后双方也会很快戳破窗户纸!”
她说的胸有成竹,信心十足,仿佛已用千里眼望见日后的时光里,内田小姐身边就只有她一人能借着同场之谊与其亲密贴贴。
但是很显然,周围的几人并不买账。
不屑撇头。
不就是在外面一起散步么,讲得好像谁没经历过一样。
……
因为是正常工作日,来镰仓的游客不多,取餐很快。
总共两份薯条,一份蛋筒冰淇淋。等拿到手以后,便是该好好享受的时间。
“种田小姐,放过我吧,咱们随便找一个地方坐下吃就行了,能别像这样绕来绕去了么?”
千原无奈摇头,手里的塑料袋里还装着刚刚出炉的热薯条,半透明的袋子和里面的红色包装在旁人的视线中晃来晃去。
这都走多久了,能不能停下开吃?
他叹了口气,肚子此刻也正恰到好处的感到饥饿,叫了一声。
一切都是那般的无缝连接。
“这不是为了防止被你那群一天到晚都是恋爱脑的学生误会么?现在先跑出他们的视野再说。”
种田梨纱则不动声色偷瞟他那双秾纤合度的大腿,狡黠的眨眨眼。
作为老股民,自己是来炒股的,结果谁知道被这帮就喜欢凑热闹看乐子的家伙造谣成上市公司了。
天地良心啊,种田小姐可不想进局子里吃猪排饭或者新款拉面。
“什么恋爱脑?”
千原不解的眨眨眼。
“……”
哦,忘了,这人之前也曾以为种田小姐喜欢他。
“总之,现在先跑得远远的。”
种田梨纱将男孩手里装有薯条的袋子一把抢过来,然后舔了一口手上的冰淇淋,脚步轻巧的向前快走起来。
步子踩着广播音乐的旋律,姿态也很是潇洒帅气。
似乎是嫌弃某人太慢,前方的少女又如同在跳芭蕾舞一般转身旋转,转了一圈半停下。
“去另一边找个空闲的地方坐下再说话!”
种田梨纱催促着,姣好的容颜面对少年,脚下的步伐开始倒走。
“……行吧。”
千原的脸上写满无奈。
佩服她的平衡性,敢这么玩,冰淇淋还没掉,也算是本事大。
不过现在千原先生的薯条午餐正被某人绑架着,此时深陷困境,个人的自由俨然已被眼前的坏女人给控制主导,只能乖乖听从命令。
所幸双方同为体力废柴,懒狗的思维与习惯早已根深蒂固,再看到个空位就可以歇息了。
“摸了!”
一副【不想再动】的表情,千原就近直接坐下。
少女回头看了眼,叹了口气。
很显然,这里还是会被那批学生仔看到。
讲真的,被他们误会有暧昧关系也太奇怪了吧!
虽然某人确实生的妖艳,比老妈沉迷的那些黄金档电视剧里的男主角还好看,但绯闻这种事情还是别了,不合适。
种田梨纱环视一圈,周围除了块写着【小心飞鸟】的牌子外,也没什么特别的了。
牌子上的内容可以理解,在日本,天上的禽类就是强盗的代名词,最常见的就是乌鸦,连野比海皇都被它们欺辱过多次,而此地的镰仓鹰更是传奇,其恶劣程度堪比峨眉山的藏酋猴,抢劫路人吃食已是家常便饭,因此当地立了这么一块牌子。
“走不动了?”
“嗯。”
少年点点头,两手一摊,宛若耶稣在世,“要走你自己走吧,把我买的那份薯条留下就行。”
种田梨纱无奈的走了几步干脆抽出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手里的袋子安安稳稳放在桌上,近距离平视她终于看清了男同事的神情。
当着自己的面,他真的打了个哈欠,眯着眼仰望被头顶树叶切开洒落的光辉们。
少女情不自禁想起了自己家宅围墙上总匍匐着的一只小黑猫,晒太阳的时候,总会慵懒的舔一下手掌,时而长大嘴巴露出乳牙打哈欠。
可惜每次自己想与它「喵~」的一声打个招呼时对方总会嫌弃的浑身抖动,旋即爬起来飞快跑掉。
“要番茄酱吗?”
少女忽然拿起一小包柔声问道。
“不用不用,我是原始教义派,薯条加盐已是极限,若是再多沾上其他酱料,纯度便大大的降低了。”
千原轻哼拒绝。
种田梨纱无言以对,但作为改良主义者,她觉得适当的来上一点番茄酱并不是过错。
甚至还想给眼前这位原始人一点小小的味觉震撼。
“来,啊~~”少女将手里已经蘸上红色黏稠不明物的薯条递到对面男孩的嘴边。
她的手伸的笔直。
如料想的一样,某人把他的头微微抬起,毫不客气的张开血盆大口直接吃掉了。
“怎么样?”
种田梨纱一脸笑容,望着千原。
“非常一般,感觉全被番茄酱掩盖了。”
千原摇摇头,这样评价着。
种田梨纱有些失望,从他那边蹭了一个薯条塞进嘴里细细咀嚼品味,等到咽下后,拿纸巾擦了擦,左手继续拿着蛋筒,右手收回重新托住下巴。
她吃的津津有味,看得千原默默咽了咽口水。
如果早知道,自己也买一份冰淇淋。
“想吃?”
种田梨纱笑眯眯看着他,月牙状的眼睛很好看,眸中还有丝丝狡猾在闪烁。
“不想。”
千原果决否认。
“是吗?”
种田梨纱摇摇头,视线偏移,瞥了一眼。
某人看自己手里蛋筒的目光好生热切。果然,现在的孩子就这样,都喜欢逞强和嘴硬。
少女继续用舌尖小口小口舔动冰淇淋。
“嘁。”
嗯?
我听错了吗,某只东京的玉藻前竟然发出了这般不礼貌的咂嘴声?
“话说你这大学实习要多久?”
种田梨纱忽然问,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当年大学时候为搞这个学分好像是混了两个月的时间,也不知道他还能在这里待多久。
“看情况吧,刚好水仓最后一学期,等她读完大概是一月中开始放假……剩下的事情之后再慢慢计划吧。”
千原掰了一下手指,大概还有三四个月的课程时间。
“那也蛮久的……”种田梨纱点头。
原来后面还有这么久的时间能跟他这样两人相处啊。
少女忍不住的想。
镰仓海滨的风还在吹,一如昨天。
“在烦恼什么呢?”
种田梨纱瞟了一眼突然开始唉声叹气的男孩,舔了口手中的白色冷饮,由于已经入秋的缘故,气候略凉,融化速度并不快。
口感细腻软滑,十分清爽。
“我在想这帮人再这么吊儿郎当下去,志愿学校的入学考试到底行不行啊。”
千原犹豫的说。
“……”
修学旅行怎么还在想考试的事情?
少女忧愁的摩挲着下巴,忽然间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学生们要叫他学习恶魔了。
当然,种田小姐自认也可以理解他的想法。
考上好大学,有个好学历,出来就业容易工资也高。
很现实,但从旁人和家长们的角度上来讲,大概会是个相对比较好的人生未来规划。
“哦对,我已经做好打算了。”
种田梨纱将撑持脑袋的手腾出来,从对面的红色小盒里抽出一根薯条送进嘴里,“过了今年,疗养结束就再去试音。”
“?”
她这话说的有些突然,少年登时不明就里,挠挠头。
七八秒后,他才反应过来。
“那个,种田小姐……这里,没问题了吗?”
少年的手指轻轻抚摸自己的喉咙位置,向对面女人示意。
种田梨纱啧了一声,脸上勉强保持住温和笑容。
真是诱惑力十足的动作,这若是拍张照流传出去,足以令全东京的女人们陷入彻底的疯狂。
“好的差不多了,复查的时候医生说多喝点热水外,没其他事。”
“这样啊……”千原嚼着薯条,朝她点头。
对话结束,现场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与寂静。
种田梨纱观察了他很久,自从问完刚才的问题,她眼前这人完全就是一副不知道此刻该说什么话的状态。
所以说,年轻人的心思就是比老油条们容易看懂。
想祝福,又不知道如何组织措辞,只能装作不经意的偷瞄,被发现又急忙收回视线,看向其他方向。
这种别扭的小动作很可爱,让种田梨纱都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中了狐狸精的魅惑术。
“试音本子到了吗,给我看看是什么角色呗?”
千原终于忍不住出声,他的目光终于借着说话的机会直视对方的双眼。
“唉,这还八字都没一撇呢,好几个月以后的事情……我暂时也只是计划等明年一月以后,这批学生毕业了再去试音,连到时候有什么番都没问过经纪人,哪来的试音台本啊。”
少女摇摇头叹气说。
按照复查时候医生的说法,其实休养三个月就差不多了。从七月时候开始,到十月份左右也差不多,嗓子的不适感已经消失,私底下试过,发出之前动漫里纸片人们的声音也完全没问题。
不过,她暂时还是想先把这份艺术课教师的工作做完,一直到大伙毕业以后再说。
“话说回来,我这算不算走上了类似堺雅人的路?”
种田梨纱摸着下巴,人家放弃了早稻田的学业,跑去做演员,而自己明年就准备放弃轻松舒服、可以成天欢快摸鱼的教师职位,跑去继续追声优梦。
这相似度感觉蛮高的,也不知道能在某人心里加多少评价分呢。
“比不了,比不了。”
千原摇摇头,“雅人叔家庭背景挺普通的,从早稻田退学以后,经济援助都断了,只能打工维持生计,人家那叫背水一战,种田小姐你不一样,还可以回家蹭吃蹭喝……”
言罢,种田梨纱便感觉到了一股看待阶级敌人的目光紧逼自己。
不是,我以前也被断绝了家庭的经济资助好吧。
之前拮据的时候还只能精打细算靠吃方便面过日子。
种田小姐很生气,甚至想给他的脚背上来一记轻度の战争践踏。
但不能否认——他确实没说错,如今的自己失败了还可以回家啃老,后路比那位堺雅人舒服多了。
“不过想啃老也是有条件的啊……”少女忧愁仰头,身体无力的靠在椅子上。
她的眼睛如同咸鱼一般呆呆的望着对面的男孩,就算是富家大小姐,生活也没有你所想象的那么自由啊。
回家啃老的代价是被老妈催婚。
现实中最令人绝望、焦虑的国民级综艺节目,数不清的家庭纠纷与矛盾因此上演,无论你讲什么,蛮不讲理的父母们都会硬逼着子女在一叠厚厚的资料堆里挑选对象相亲,然后悲惨的经历无数次失败。
原因无非那么几个。
我看不上他、他看不上我、大家彼此都看不对眼……
种田梨纱细细感悟着属于这个年龄特有的淡淡忧伤,一边低着头叹息。
“真羡慕你啊,不用急着考虑结婚那种事情!”
少女狠狠的用手指戳了下男孩的手背,然后迅速转移目标,发泄似的从他那盒薯条里大肆劫掠。
再把千原那一副茫然的样子收入眼帘,种田小姐就感觉更来气了。
男人们想要结婚的话,哪怕到了三十以后依旧不算晚,而女人则不然,三十岁便逐渐步入不吃香的时候,连工作都会受到影响。
还有,不光年纪吃亏,结婚后还要为各种家务琐事操劳,还有孩子的抚养教育问题。
唉。
以上种种,真是越想越头大。
每每想到被老妈催婚,她总是情不自禁的幻想,如果上帝能赐给我一个性情温和、能够包揽以上全部杂活且美丽如精灵的美男子就好了。
“啾——”
也不知哪来的声音将种田梨纱的思想从沉闷的抱怨中唤醒。
“别看我,是鹰叫。”
少年指了指天。
在空中盘旋的猛禽雄姿飒爽,叫声嘹亮,一对羽翼丰满的翅膀「扑腾扑腾」,打出剧烈声响,目光锐利有神,扫视整片领地。
雪爪星眸世所稀,摩天专待振毛衣。
少年不由啧啧称奇,真不愧为「天空之王」。
目睹飞鹰英姿,他欣喜不已,但种田小姐却忽然间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一种即将被镰仓鹰抢劫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