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没事？前世她的亲人落得那种惨绝人寰的下场，顾恒泰是主谋，夙丽华也没少出力，落井下石更是不遗余力。“小竹，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夙芳华问她。“什么？”

小竹不明所以。“说好听了就是忠心，难听的说就是愚忠，但说是忠心吧，却又不是，因为你是夙府的人，却为伤害夙府的人求情。”

夙芳华给她分析。“大小姐，奴婢错了，可奴婢跟着小姐，知道小姐心里也苦，导致做事有些偏激，可到底，她也是大小姐你的妹妹啊。”

小竹哭着说道。看着她这么真情实意的样子，夙芳华都不知道为她难过还是为她生气？她可是记得夙丽华对小竹最不好了，什么都是对着小竹发火，但是对小翠挺好的，现在，小竹来求情，却不见小翠过来。也不知道是夙丽华幸运还是不幸？“小竹，夙丽华是可怜，所以我娘亲和我都尽量地对她好，关心她，可这不是她用来伤害我们的资本。”

夙芳华道。如果不是小竹过来，夙芳华都理不会理，她就是看在小竹心底还是善良的，这才给她分析是非对错。以后跟了别人，别盲目地护着。小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小竹，夙丽华的悲剧是她母亲造成的，和我们无关，但是她是我妹妹，所以我和娘亲对她好，她应该感恩，而不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地要置我夙府灭顶之灾。”

夙芳华道。自己的家人是要包容，但决不能纵容，何况，夙丽华已经不是自己的家人了。“大小姐？”

小竹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拿着我的首饰去换银子，拿着换来的银子雇人毁我声誉，陷害夙府，拿着账本给皇后，说是从我这里找到的，小竹，她做的桩桩件件可都是想置我于死地，我怎么放了她？放了她好让她有机会再次害我吗？你是夙丽华的丫环，可前提你也是夙府的丫环，你竟然为了已经不是夙府的人，要求主子放了一个要杀主子的人？小竹，你又是何居心？”

夙芳华质问。“大小姐，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觉得小姐可怜，才来求情的。”

小竹听完，吓得脸色惨白，她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她只是觉得小姐从小没了母亲，不像大小姐，每天可以在娘亲怀里撒娇。“小竹，你信不信，即便我放了她出来，她不会感恩于我，反而会觉得是我害得她被关进大牢的，是我毁了她的荣华富贵的，等她出来，她只会变本加厉地想法设法来陷害我。”

夙芳华道。小竹被问的哑口无言。她想说不会的，可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开不了口，毕竟，大小姐说的很可能就是事实。“你不过是一个小丫头，守卫的人应该不会为难你的，你赶紧走了，回夙府拿着你的卖身契走吧。”

夙芳华道。“大小姐？”

小竹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没有想到大小姐竟然要放她走。“以后擦亮了眼睛看人，不要盲目做傻事。是非不分。”

夙芳华提醒。“大小姐，小姐没有出来，我不会走的。”

小竹道。呵？还真是够忠心的。“她一辈子不出来，你一辈子等着？”

夙芳华问。“不会的，小姐不会一辈子都被关着的。”

小竹摇着头，不愿意相信。“你以为皇宫是什么地方？你以为皇后很好说话？”

夙芳华问。她自然是知道皇后不好说话，可······“大小姐，求求你救救小姐吧。”

小竹还是选择为夙丽华请求。“小竹，小翠呢？”

夙芳华问。“她，她已经跑了。”

小竹回。这是预料之中的，又是预料之外的。当初，夙丽华要离开夙府的时候，夙芳华以为小翠会选择留下来，毕竟，夙府对下人可都是很好的，结果小翠还是跟着夙丽华走了，她以为小翠这人还挺忠心的。却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她又跑了。“她都跑了，你还留着做什么？”

夙芳华问她。“做人不能没有良心。”

小竹道。“良心？小竹，你在我的面前跟我提不能没有良心？”

夙芳华忍不住笑了起来。小竹低这头沉默。“小竹，我问你，夙丽华要害我的时候，你知道吗？”

夙芳华问。小竹点点头。“那我再问你，你既然知道，可有劝过她，不要这样做？”

小竹摇头，因为每次她想劝的时候，夙丽华总是骂她，不让她说一些让她不高兴的话。“呵，小竹啊，你说你虚伪不虚伪？帮着主子的敌人，还反过来劝主子放过敌人。你这也叫良心吗？”

夙芳华质问。小竹倏然抬头，她真的没有想到夙芳华会用这样的罪名来给她定罪。她想反驳，她想说不是这样的，可嘴巴张开了，却没有一个字能为自己辩驳的。大小姐说的是事实，她拿什么反驳？她确实是夙府的丫环，可她也确实是帮了夙丽华，她明明看到夙丽华拿了大小姐的东西，拿了夫人的东西，她都没有说，她现在还为了夙丽华来找大小姐求情。“大小姐，奴婢知道错了。求大小姐处罚。”

小竹给她磕头。看到她认错，夙芳华方才的怒气也消了大半。“你起来走吧，至于去留你自己决定。”

夙芳华道。“大小姐，奴婢知道奴婢让你失望了，可奴婢跟着小姐多年，对她也像自己的妹妹一样，小姐现在年龄还小，也许经历了这一次的磨难，她会回心转意的。”

小竹说道。夙芳华闻言，真心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也许，她是没有被伤透吧。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小姐，奴婢从小无父无母，很多时候，看到你有爹爹娘亲宠爱，奴婢也会羡慕，也会嫉妒，小姐的心思，奴婢最能理解，她做了不该做的事，就当是老天在惩罚她，可奴婢还是想着，她到底还是年纪小，又没有人教导，才导致她一步错，步步错，害人害己，可人活着，不就是涂着一个希望吗？希望明天会更好，没了希望，做人不就是如一具木偶了吗？”

小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