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份生日礼物。”

“……”宋意觉得有点难以置信。虽然说她之前听乔思禹说过，陆云臻出身贫寒，性格内向，可她总觉得陆云臻看起来不像乔思禹那么严重，不至于从小到大一个关心在意他的人都没有。难道是因为陆云臻面对她的时候总是笑着的，才让她有了这种错觉？“老陆出生那天，他爸在工地上帮人干活，结果一不小心从楼上落下来摔死了，他奶奶就觉得是他克死了他爸。”

乔思禹叹了口气，没有再往下说，但宋意也大概能想象后面的情形了。家里顶梁柱去世，相当于主要经济来源断了。而他家人又把这一切，怪罪到明明无辜的他头上。陆师兄的童年，想必过得十分悲惨。再加上生日成了忌日，也难怪他之前从未过过生日。“我这次也是好不容易才劝他出来跟我们一起吃个饭。”

乔思禹顿了顿：“我连蛋糕都没敢买。”

宋意正要说话，可陆云臻突然推门走了进来，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温和笑意。“抱歉，刚才突然有个电话。”

他一句话掩过刚才而失态，然后迅速切开了话题：“菜还没上来？要不我去催催他们？”

“不用不用，”乔思禹道：“你一个寿星瞎折腾什么，赶紧过来拆礼物，看看你的宋师妹给你准备的什么。”

陆云臻愣了下：“现在就要拆吗？”

“这不是正好等上菜吗？”

陆云臻看了宋意一眼，顿了顿才道：“好吧。”

宋意送的是个车载音响。是个很有名的牌子，款式漂亮复古。价格两万出头，以宋意的工资来讲不算贵，但对陆云臻来说，也绝对不便宜。之所以会想到送这个，是因为上次陆云臻开车送她回家，她发现他抽屉里放着不少CD盘，应该是很喜欢听歌。“啧，意意，我怎么感觉你都没送过我这么好的礼物！”

乔思禹故作夸张地啧了声。陆云臻并不了解这些，只是听乔思禹这么说，顿时有些不安：“这么贵重？宋师妹，我……”“你别听他瞎说，他从小到大从我这儿骗去的好东西还少？”

宋意说给乔思禹使了个眼色，乔思禹会意，立刻接话道：“行了老陆，我就是逗逗你，你就安心收下吧。”

陆云臻这才放心收下。乔思禹送的是一款陆云臻心仪很久的机械键盘，价格也就两千出头，相比宋意那份重礼，这礼物就显得更平易近人多了。吃饭的时候，宋意明显感觉陆云臻今天明显比平时话更少，全程都是乔思禹负责找话题搞气氛，宋意跟着附和，陆云臻偶尔开口说一两句。吃完饭，宋意问乔思禹接下来怎么安排，没想到乔思禹却看着陆云臻，耸了耸肩膀：“老陆下午还有工作。”

宋意吃惊：“可今天不是周末？”

更何况还是他生日。陆云臻歉意地看了宋意一眼：“有个客户催了几天让我帮忙查个事情。”

顿了顿，又补充了句：“宋师妹，思禹，今天谢谢你们陪我。”

“哎，哎，咱们的关系说这话就见外了啊。”

乔思禹赶紧打断他。陆云臻勉强挤出点笑：“那我就先回去了。”

上车后，他似是想到什么，又探出头来对两人道：“天气热，思禹你送宋师妹回去吧。”

乔思禹摆手：“行了，这还用你说，你赶紧回去处理你的事，早点弄完晚上咱还能去唱个歌蹦个迪什么的。”

陆云臻这才开车离开。宋意紧跟着也上了乔思禹的车，靠在副座上舒服地眯起眼，心里却还有点不是滋味。“陆师兄这命，也真是够坎坷的。”

不料乔思禹却突然盯着她，问了个不想关的问题：“意意，问你个事。”

“什么？”

“我记得你之前说，你跟老陆认识，是因为他有次捡到你的笔记本？”

“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你那个笔记本里，是不是夹着一张画？”

宋意眼睛蓦地睁开：“你怎么知道？”

果然！乔思禹看着她的反应，就明白自己之前的猜测应该没错了。自从上次偶然碰到老陆在办公室里看那张画，乔思禹心里就留了个疑问。好端端地老陆为什么会藏着一张商绍霆的画？而且还是年轻时候的商绍霆？总不能真的是老陆对商绍霆有什么想法吧？然后就在前几天，他突然想起来，宋意从小就喜欢在笔记本上画画，再加上老陆说他跟宋意认识，是从还一本笔记开始，乔思禹心里便有了猜测。“画上的人，是商绍霆吧？”

乔思禹盯着宋意的眼睛继续问道。宋意瞬间别开了眼。乔思禹跟宋意认识这么多年，还能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当即倒吸了口冷气：“宋小意，你别告诉我你大学时候还暗恋过商绍霆！”

宋意看他一眼，摇了摇头。乔思禹刚刚松了口气。然后就听宋意心虚地补了一句：“是高中。”

乔思禹：“！！”

……宋意第一次见到商绍霆，是在她高三那年寒假。那是一个周末，她刚好被舅妈叫去吃午饭，吃完午饭又留下来蹭电脑打游戏。那时候的宋意还不是学霸。在殷秀丽的刻意引导下，宋意从小就不爱学习，每天只想看小说玩游戏。奇怪的是，舅舅对此也不阻拦，还说她只要过得开心就好。于是，在这种完全没人管的状态下，宋意一直到高三上学期，都还是个每科及格都困难的学渣。而那天午后，打了两个小时游戏的宋意，一抬头突然发现外面下雪了，于是心血来潮决定出门走走。没想到一推门，门口却站着个容貌清绝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