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人,也毫无悬念的拿到了七点五分。上岗村32分。两个村子比分相2.5分,而杨辰这一边剩下的是李茂,另一边剩下的却是田甜。此时,众人不由开始紧张了起来。特别是石头村众人,在他们看来,田甜拿到十分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那么李茂最少要拿到八分才能获得胜利。“李叔,靠你了!”
杨辰回头望着李茂,眼中满是浓浓的信任。李茂郑重点了点头,从杨辰的眼中,他甚至看出了一丝当初老班长的影子,当下重重点了点头,沉声道:“杨娃子,接下来就交给叔吧!保证完成任务!”
“嗯!”
两人郑重对视一眼,李茂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当初在筠竹岭当兵时候的那段岁月,昂首阔步走了出去。这一刻,在上方灯光的映照下,杨辰只觉的李茂的背影空前的高大,李茂走到人群中央,郑重的环视一圈,清了清喉咙。“咱!当兵的人!”
“噗——”当李茂唱出第一句,杨辰忽然感觉自己仿佛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五脏六腑都跟着剧烈颤动起来。强忍着一口老血憋在心口没有喷出来。他苦苦期待李茂能够压轴出场,秒杀对手,可是当林茂开出嗓子那一瞬间,他忽然想认认真真的问一句:“你是对面派来的吧?”
如果李茂唱这首歌乃是为了家国情怀,还情有可原的话,那这一口地道的新疆方言又是怎么回事?他坚信,李茂绝对没跑调,因为就没给调上待过。“苍天啊,杀了我吧!”
杨辰忍不住仰天悲呼,可奈何那如同魔音一般的歌声还依旧折磨着他的耳朵。凭他的听力,他甚至可以听到对面的田甜笑出了声。林玲捂着脸,虽然前几个人同样唱的不好,但最起码也没有这么辣耳朵不是。虎子更是痛苦的捂住耳朵,悲愤道:“李叔,自己人,别这样!”
终于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就在杨辰苦苦挣扎于地狱与天堂之间轮回交错时,他解脱了。这一首堪称年度没有更差只有最差系列的歌终于唱完了。四周,也随之爆发出一阵笑声,虽然这笑声都不带任何恶意。当杨辰望向李茂,打算叫他回时,他忽然发现,李茂的眼眶竟然红着。杨辰愣住了,心说这老头也太脆弱了,人家就笑了几声,就受不了了?顿了顿,杨辰忍者心中的憋屈,叫道:“李叔,大伙不是有意笑你的,你赶紧回来吧!”
李茂置若罔闻,依旧站在原地。渐渐的,四周众人也都不笑了,很显然,他们也看出了李茂的悲伤。林玲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原本想着和大家活跃一下气氛,但谁能想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现在这样子。原本还好好的李茂,此刻忽然就哭了起来。当下,她也不由开口劝道:“李叔啊,大家就是图个热闹,你别往心里去,没人真笑话你的!”
林茂闻言,这才有了一丝反应,看了看林玲,有些歉然道:“郡长啊,对不住了,我不是因为大伙笑我我才哭的!”
环顾一圈,见没人出声,李茂接着又道:“最早学这首歌,还是我八零年从戎那一年,郡里来了征兵的,当时家里吃不起饭,我就稀里糊涂的跟着去了。这首歌,也是我入伍第一天,我们班长教我们唱的,可惜,他们学的都快,就我怎么都学不会,班长为了这事儿,简直臭表了头。”
“后来,足足过了两年,我才把这首歌学会了,我也退伍回来了,所以到最后,我都没能给班长唱一首,这也算我老李头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了!”
说着说着,李茂忽然又笑了,环视一圈众人道:“我最开始学不会的时候,我那群战友也是这么笑话我的,所以现在一听,就没忍住,对不住大家了啊!”
“杨娃子,也对不住你了,叔给你丢人了!”
说着,李茂歉意的朝杨辰笑了笑。杨辰愣住了,看着李茂那风霜尽染的样子,想不到他还有这样的故事。如果说他先前还对李茂带着那一丢丢的埋怨的话,此刻这一丢丢也随之荡然无存了。因为,这首歌不单单是一首歌,而是一个老兵对自己逝去的战友情的一种缅怀方式,他又哪里有资格去责备什么。不光是他,四周的笑声,也全都停下了,先前那些嘲笑过李茂的人,此刻皆是羞愧的低下了头。“李叔,你唱的很好听,起码比我唱的好多了!”
杨辰咧开嘴笑道。李茂闻言眼睛一亮,旋即眼中再度闪过一丝追忆,道:“要是老班长在这里,估计说的话也和你一样!”
杨辰闻言尴尬的笑了笑,回首望向林玲,苦巴巴的等着她宣布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