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弟啊,你可千万要加把劲啊!要是啥也问不出,我和州长都会被议书告的!”
郑德全哭丧着脸道。杨辰郑重点了点头,目光望着那扇大门。郑德全左右看了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转身顺着来路离开了。终于,那扇大门打开,秃鹰子两个差员的押解下走了出来,饶是杨辰早已达到一种博波澜不惊的境地,此刻也不由微微有些紧张。前方这一路,就是他所有的时间了,不成功,便成仁!秃鹰被缓步推了出来,其他三名防暴人员同时敬礼,虽然稍微慢了半拍,但终究还是赶上了。交接完了,秃鹰正式被推到杨辰前方,面无表情的走着。杨辰站在秃鹰左后方,望着他悄悄咽了口唾沫,心思开始快速转动起来。他的时间不多,容不得一点浪费。一念至此,杨辰连忙小声喊道:“秃鹰!秃鹰!”
秃鹰疑惑的抬起头来,目光在左右防暴人员脸上扫视着,见到两人皆时板着脸,便下意识的以为自己是临死前产生了幻觉。杨辰不禁一阵无语,你就不能回头再瞅瞅吗?想着,杨辰干脆伸手在秃鹰后背拍了一下,声音也提高了一些说道:“秃鹰,还记得我吗?”
这下子,秃鹰终于不再认为是幻觉了,下意识的会狗头来,目光和杨辰对视。当看清杨辰的脸庞时,他差点没叫出声来,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他的所有噩梦的源泉。当初如果没有杨辰,虎爷也就不会让他走出七彩湾,他也就不用背负这个罪名了。不过此刻,他面对杨辰,心里倒是没有多少怨恨,因为恐惧,早已占据了他的意识。他怎么能忘记,当初好几百号下属一起围攻杨辰足足半个小时,都没能碰到他一根头发。“秃鹰,我现在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杨辰看了看前方的路,声音不带任何感情道。秃鹰闻言咧嘴一笑,饶有兴趣的望着杨辰,淡淡道:“你就做你的美梦去吧?”
他一个将死之人,还真不怕杨辰折磨他,反正横竖都是个死,他也算豁出去了。“那好!我先声明一点,我不是差员,所以我接下来说的任何话,都只代表我自己的立场。”
杨辰语气急促道。秃鹰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衣服老僧入定的模样,反而是脚步还加快了一些,他想摆脱杨辰,哪怕明知道,走出这里,他距离死亡就只有半个城市的距离。“你可以不说,但等你死后,我会直接去抓住雷虎,让他代替你受罪!我就不信七彩湾这么多年,没有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勾当,只要让我查出一间,我就关他半年,然后慢慢问!我就不信问不出我想要的东西。”
这话一出,杨辰明显可以看见秃鹰身子颤抖了一下,眼中更是布满哀伤。“怎么样?能说了吗?”
杨辰见到有效,再度低声问道。此时两百米的路已经走了快一百米,他心里难免焦急万分。秃鹰双拳紧握,面露怒容,浑身都在轻微颤抖着,可咬了咬牙,他忽然将头偏了过去,森然道:“姓杨的,你要是敢抓虎爷,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可惜,那时候你已经看不到了,我会把雷虎犯下的罪行一件件的查出来,争取让他下去陪你!‘听到这里,秃鹰气的浑身都在颤抖着,如果不是带着镣子,他一定会冲上来找杨辰拼命。杨辰也看的出,他内心在挣扎,在纠结。“还是那句话,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不做这一切!甚至不把你的供词交给官家!”
杨辰摊了摊手说道。秃鹰痛苦的闭上眼睛,杨辰知道,这家伙的心里防线此刻已经接近崩溃了。“你休想!”
谁知,当杨辰满怀期待的等着秃鹰开口招供时,秃鹰却是再度一咬牙,说出这么决绝的话来。杨辰一听,心里不免有些焦急,虽然先前想到秃鹰一定会嘴硬,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家伙的嘴竟然会这么严实,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还不打算开口。剩下的路已经不足三分之一,估计一分多钟就能走完,杨辰咬了咬牙,忽然森笑道:“好!秃鹰,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不在乎雷虎的死活,但你老婆孩子总得管吧!”
“你什么意思?你们差员也会做这么卑鄙无耻的事情?”
秃鹰无比愤怒说道。“我说了,我不是差员,所以我可以做和你同样的事情,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家人,我只会在抓了雷虎之后,对外放出消息,是你将他供了出来,所以事后用你家人泄愤的,应该是那群人,当然了,我也会亲自替他们报仇的!”
杨辰语气急促中带着些许玩味道。现在的他,就相当于在和秃鹰做一个心理博弈,比的就是谁先沉不住气。“你是魔鬼,你一定是魔鬼!”
秃鹰失魂落魄般望着杨辰喃喃着,此刻的他,对杨辰已经吐不起一丝愤怒,有的,只是满满的恐惧与忌惮。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恐怖了!“好!你问吧!我知道你是一个言出法随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我说了之后,帮我保护我的家人,她们都是普通人,不该被卷进来!”
终于,秃鹰脸上的惊惧逐渐散去,取而代之是一种看开了的淡然。这个连凌迟都不放在心上的硬汉,在自己家人的生死存亡之际,终于选择了招供!杨辰点点头,前方只剩下不到三十米的路程,当下咽了口唾沫,急声问道:“我问你,雷虎背后的人是谁?”
“大正集团!”
秃鹰想也不想说道。这个答案,倒是出乎杨辰的意料,不过此刻,他除了记住答案,可没时间思考太多。当下,他紧随其后又问道:“何家和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
秃鹰点点头,平静道:“大正集团和何家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所以很多协议都是后来何家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