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小姐生这么大的气。“你先下去吧！”

过了片刻，阮凝摆了摆手。江恩恭敬道：“是。”

随后转身按照原路返回。阮凝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生气过后，神色中展露出几分烦闷。正想着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就是敲门声。阮凝皱着眉放下茶杯，走到门前打开了门。“娘，你有什么事情吗？”

她站在门边，轻声询问。来人正是阮凝的母亲，也曾经是周茗带来的陪嫁丫鬟秀珠。这秀珠是在周茗怀孕，无法侍奉阮将军的时候，被周茗亲自送到阮将军床上的。很多时候，陪嫁丫鬟就是用来笼络夫君的心的，所以这样的做法也无可厚非。但没过几个月，阮将军就将秀珠提为妾室，这让周茗非常生气。随着时间的拖长，周茗越发对秀珠不喜，尤其是在她生完孩子之后，阮将军每个月总会抽出时间去秀珠房内。尽管周茗不喜欢秀珠，甚至背地里动辄打骂，但秀珠对周茗一向忠心耿耿，言听计从。直到两年后，秀珠怀有身孕，周茗命她不许要这个孩子。秀珠到底只是二十岁的女人，初为人母，这种感觉是天大的惊喜，她怎么舍得不要孩子？这也是秀珠头一次忤逆周茗的命令。后面的事情也就可想而知了。秀珠看着自家女儿的脸，袖中的手不自在的搓了搓，开口：“凝儿啊，不让姨娘进去坐坐吗？”

阮凝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让出了道路让她进去。秀珠坐在桌前，阮凝在她对面坐下给她倒了杯茶：“娘，你现在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秀珠捧着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小声道：“凝儿，姨娘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娘，被人听了去可就不好了。”

妾室便是如此，只能被自己孩子称之为姨娘。阮凝摇头：“我不管别人怎么说。”

秀珠沉默了下来。“凝儿啊…”过了好半会儿，妇人道：“你就听你爹的话，去周家道个歉，又不会掉块肉，听娘的，乖乖去道歉好吗？”

阮凝抬眼望着她，一字一句的道：“娘，这件事明明就不是我的错，为什么我要去道歉？学院比武台，生死不论，是她周芬逼着我上比武台的！所以她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夫人她…”秀珠泪眼模糊的望着阮凝：“就算是她的错，你也不能杀人啊！”

说着秀珠擦了擦眼泪，伸手抓住阮凝的手臂：“走，跟娘一块去道歉，要是不道歉的话，周家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而且你父亲他在朝堂上…”阮凝手掌紧握，咬着牙道：“道歉，道歉，从小到大我一直在道歉！”

“阮芳芳被欺负了，我道歉，她丢东西了，我道歉，就算是多说两句话，我也得道歉，这些还不够吗？”

秀珠嗫嚅着道：“可是夫人她……”阮凝气笑了：“夫人，夫人夫人！你眼里只有夫人，你知不知道你女儿受了多少苦！如果夫人不原谅你的话，你是不是还要让我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