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殷染月并没有看见帝珞寒,她揉了揉眼睛,推开门走出去,扑鼻的香气涌了过来。殷染月看过去。桌前摆放着食物,而男人则是在泡茶。大概是听见了声音,他抬眼看过来,眼尾微微上扬,莫名撩人。殷染月捂了下心口,迈着轻飘飘的步子走过去:“哥哥。”
“嗯。”
茶香伴随着饭香,不得不说,那感觉就像是置身云雾。男人就是那颠倒云雾的人。“这都是哥哥做的吗?”
她歪着头问了一声。帝珞寒拿着茶壶的手稍微顿了下,轻笑,口中似在琢磨,辗转了一声:“哥哥还得会做饭。”
“唔…不是,我就是问一下,我现在都几乎辟谷,吃不吃东西,问题不大。”
帝珞寒“嗯”了声,目光还是落在她的身上。殷染月举了下手:“那个…我先去洗漱,然后过来吃饭。”
说完没等帝珞寒说话,她转身跑出了院子。男人收回目光,低眉一笑。殷染月回到明珠阁,让芝灵准备了热水,洗漱过后,刚好帝珞寒那边茶也沏好了。男人见她走过来,拿起茶杯给她到了杯茶,放在了对面。殷染月有点不乐意,拿起茶杯走到他旁边坐下。帝珞寒笑看她一眼。殷染月有点心虚,双手抱着茶杯,低着头轻轻吹着茶水。她其实才不想让哥哥做饭,那双手就不该被这样茶毒。当时也只是随口一问。其实她知道,他不会生气。“哥哥,你之前不是期望我为你洗手作羹汤吗?”
帝珞寒点头。“那,你不许去学,等我……”“等你什么。”
殷染月脸红了一下:“等我以后和你成亲了,天天给你做饭啊!”
帝珞寒笑了:“早已辟谷。”
殷染月轻轻“哼”了一声,有点不高兴:“那我给你做饭,你也不要吃吗?”
帝珞寒看她气呼呼的样子,眼中划过了一丝宠溺,大掌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做的,当然要。”
他的声音太温柔,让殷染月有些不自在的扭过头,脸红扑扑的,那绯红都蔓延到了耳根处,声音极小的道:“这还差不多。”
男人低笑出声,笑声像是从喉咙里溢出来的,好听的几乎让人荡漾,却满是纵容。殷染月觉得耳朵有点热。他道:“喝了茶,吃饭。”
殷染月:“哦。”
怎么在他面前总是或多或少的丢人?明明他也什么都没做,可她就是觉得害羞。殷染月喝着茶,不再说话。这茶倒不是灵茶,只是普通的茶水,不过味道依旧很好,区别只是没有灵气罢了。她喝完了茶,拿起筷子,默默的吃饭。看她的样子似乎还有点委屈,就像是被欺负了一样。还怪可爱。帝珞寒拿起筷子给她夹菜:“多吃些,太瘦。”
殷染月:“喔。”
这几天殷染月倒是没什么事,就在这里陪着帝珞寒,聊天,分享些事情。比如说有关于李虹影和荀逸林的事情,她也是真的觉得有点可惜。“当初那场大战,拆散了不少这样恩爱的夫妻吧?”
说到最后,她稍微有点感慨。帝珞寒点头:“没错。”
“没有那场战争,每天也都有夫妻经历死别。”
这话虽然听起来有点太过于旁观,但也是事实。没有人可以救所有人,除非那些人都自救。但,从古至今,能够做到自救的,又能有多少人呢?殷染月也只是跟他说过就算翻篇了。就像是,有什么想说的,自己觉得可惜的事情或者美好的事情都想跟他分享。这就是……分享欲。殷言歌带慕容恒过来的时候,殷染月正和帝珞寒对坐下棋。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目光都落在棋盘上,仿佛没有听见脚步声。慕容恒一眼就看见了穿着黑衣的男人。事实上,他这些天是有去打听过对方身份的。知道的就是对方被人称之为天上公子,实力强大。还有在凤逆城之时,他的属下便以一己之力将魔渊禁主击退。这样的实力……整个东大陆,绝对不可能有。因此,对方是绝对不能招惹的存在!殷言歌自然也看见了,只是两个人在下棋呢,他不好打扰。于是他们都站在了靠近殷染月的一方看着棋局。不得不说的是,这两人的棋艺高超,看现在桌面上的落棋就能够看得出来,一开始两个人就杀的你来我往。但现在,显然是殷染月这边的后力不足,已经被逼迫的几乎无路可躲,必输无疑了。只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罢了。若是让他们俩去,怕是会输得更惨,也就是没有入局才能够看出来几分,事实上也只是看得出来殷染月要输了,并不能看出男人棋局的走势。“我输了。”
殷染月放下手中的棋子,坦然认输:“其实哥哥不用让着我,我输了又不会耍赖。”
说着她笑着吐了下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