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的,想要活着下刑台的人几乎没有。少年伸出手臂轻拥着她,将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手掌安抚地轻拍着她的背。深嗅一口心上人发丝里的清香,他柔声道:“有为夫在,不会让你涉险的。”
淡淡的海棠香让她稍显不安的心舒缓不少,少年的发丝拂过她的脸挠得她痒痒的,想笑又笑不不出。“迷离啊,谢谢你!”
少年宠溺地揉揉她的发丝“你是我的娘子,我本应保护你。”
简短的一句话让她的心没来由的温柔起来,记得那妖王溟也是奋尽全力保护着阿棠。爱情啊,总是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光芒,耀眼的让人移不开视线。“夜笙被抓了。”
牢房里一时安静起来,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贴着他的胸口,静静地听着微乱的心跳,她知道他在挣扎。良久后,慢慢恢复平稳有力。不消问,她知他已有打算。“算我一个吧。”
少年略显诧异地看着她那双不算大却很有神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出点什么。少顷,展颜一笑“百里说相爱的两人是心意相通的,果然如此。”
金元宝抽抽嘴角,难怪这小狐狸近段时间变化如此之大,原来是受了某个无良妖孽的蛊惑。唉!好好的少年啊生生被那赖皮蛇毁成了‘骚’年!“我..”少年微皱下眉头,冷清的眸子如海深“本不打算..只是..”若他再不出手,只怕溟就真的危险了。经此一战,众仙们定然知道他复活的事实了。于他们而言,不除掉他连睡觉都不能放心闭上眼睛。金元宝犹豫一下,咬唇问道:“溟是萧蓝羽杀死的吗?”
漆黑如墨的眸子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女子,面上没有丝毫表情,一时间看不出喜与怒。被他盯的头皮发麻的某女不大自在地别过脸去,她也知道此时问这个确有不妥,只是心中一直介意着,滋味不甚好受。“不是。”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她的脸上有了笑意,那谪仙般的人果然没有负她心中所愿。“他是被清平子所杀,后来的事我也不知道了。”
“不可能。”
金元宝大叫起来,然后又想起了什么朝门口望去。果然那两个‘守门员’正好奇地望过来,忙压低了声音问道:“半桶水再厉害也不可能将妖王杀死吧?”
“溟那个时候已经身受重伤,那清平子本已近仙身,不日即可飞身。却不知为何突然狂性大发,用禁术强行提升修为,竟一剑刺死了溟。”
此禁术在道家中已禁用多年,究其原因不外乎是得到短暂的修为提升后付出的代价大得可怕,那清平子自此从圣殿中消失或许就是这个原因。溟今日能在出云大仙的手上坚持这么久而不败十有八、九也是用了什么方法提升了灵力。道与妖的提升方法有本质上的区别,道家以正义自居,绝不可能为了自己的私欲而伤害无辜。妖却向来不受世俗伦理的限制,是以在妖界中流传着很多用成年男子的精元和活血养内丹的修炼方法,必要时还可以此提升灵力。不知溟是不是..“那,阿棠呢?”
木迷离淡淡的眸光里有一抹伤痛转瞬而逝,沉吟片刻答道:“不知道,我..在溟死的时候已经是一缕魂魄了,现在告诉你的不过是魂魄的记忆罢了。”
看着少年那平静的侧脸,金元宝突然为他伤感起来。做妖精本就是件痛苦的事,活得太久了,见多了世事无常、人心冷暖,自己也会慢慢冰冷沉寂下来。以妖之身带着恍如前世的记忆而活着更是件残忍的事,即便重来多少次,前生的记忆仍时刻潜伏在脑海最深处静静地等待着,只待时机一到便伸出长长的触手如八爪鱼般将自己紧紧缠绕起来,慢慢的吸食殆尽。久久再无语,两道月牙白的身影并排坐着互相依偎。秋天已经过去了,寒冬即将到来,只有不吝自己付出体温温暖对方,才能从对方身上索取到同样的温暖..这天夜里金元宝睡得很不安稳,总是听见阿棠悲切地呼唤心上人的名字,那一声声直让人也跟着心碎。第一次无人催便起大早的人透过铁窗看完了日出,那躁动不安的心平复了不少。对于阿棠的感情一点点加深,连带对夜笙都有了莫名的..情绪或是感情。这让她无所适从,总觉得怪怪的,好似自己在延续他们的未了情似的。木迷离没有再来看她,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关乎着新妖王和整个妖界的命运,也关乎着她的命运。数着小强又捱了一日,在等得焦心时那戴着蝶形银面具的妖媚女子出现了。“你在为谁担心?是他?还是他?”
朝天翻个白眼,金元宝没好气地看着那随意一个弹指便放倒门神的妖娆女。“这位妖孽美人,在圣殿随意走动可不是个好习惯,万一撞上出云大仙直接收了你。”
云姬掩唇娇笑“他可没那工夫理我,这会儿正和小离离干柴烈火呢。”
只有在看到这些不靠谱的人的时候,金元宝才能深刻体会到九年义务教育的重要性。一个个的张口学骚客玩什么四字成语,苦逼的还是做为听者的她,嘴巴都要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