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与大仙们战得正酣的木迷离自是没有注意到她的举动,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把妖剑已经深深的插入他的小腹中。“你....”难以置信地望着那把剑和持剑的人,他神色复杂地说道:“你...当真下得了手。”
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眼睛,他的表情是恨是怨已经看不清了。身体猛然下落,在摔到地上的时候,一阵袖风拂过,她的身体平稳落地。他终是不忍伤她,即使已经入魔,也无法狠下心伤害她。见那把融有苏浅浅之身的妖剑刺入了木迷离的腹中,一直静观战势的出云大仙幽幽长叹一声,念动除魔诀。立时有万丈金光自玄天剑身发出,木迷离惨叫一声,身形不稳差点跌落在地。近百条被禁锢在聚灵之毒内的魂魄由沉睡状态苏醒,开始猛烈反抗,在他的体内肆意冲撞。与此同时,原本属于灰兔妖的妖身顺利和魂魄融合,在受到仙气的指引后化做一滴绿色的毒血自玄天剑的纹路中缓缓排出。有了引路着,后面的魂魄均都化做绿血带着所有的怨、恨一一排出。这个过程对于木迷离来说是无比痛苦的,那张俊美无匹的脸几乎扭曲变形,豆大的冷汗一滴滴滚落下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浑身的肌肉紧绷使尽全力与那金光相对抗。“迷离...”金元宝深吸口气,拖着坠痛的身体想要起身,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办法站起来,只得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木迷离毕竟有强横的灵力,竟将那妖剑逼得松动起来,眼看着就要逼出体外了。金元宝使尽全力扶着他的身体慢慢直起腰身,颤抖着手抓向玄天剑然后再次用力一把捅进去。“娘子”那深情满满的声音已有大半年未曾听到了,还是那么好听,那么百听不厌,那么....让她沉沦不愿清醒。“相公”她大口呼吸着将腹中的坠痛感强压下去“我们的孩子....要生了....你撑住....看他一眼....”“娘子”他气息微弱地靠近她,薄唇吻上了她的唇,浅浅一个如蜻蜓点水,瞬间化做无数个光点消失于世....人逝如灯灭,生前即使散发出再耀眼的光芒,死,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木迷离就在那一瞬间与她永别了,甚至连最后的告别都没有,只有一声轻唤‘娘子’....“啊!”
腹中绞痛起来,猛烈的收缩几下后,她清楚地感觉到孩子又下坠了几分,这次怕是真的要生了。同一时间,夫死子生,是该喜还是该痛....五年后天齐皇城最热闹的长平大街上一个身穿锦衣、扎着双丫髻的小姑娘磕磕绊绊地在前面跑着,身穿青衣的少妇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着,再后面一个身材肥胖,五短三粗的中年人挥舞着象臂扯开公鸭嗓子叫道:“元宝,快,抓住她,不然....我跟你断绝父女关系...”青衣少妇闻言朝天翻个大白眼,边追着前面的小丫头边高声叫道:“同样的话我从小听到现在,肥猪爹爹,你好歹换个台词嘛!”
而后,冲前面的小丫头叫道:“木云舒,你再给老娘胡闹就把你丢到五华观出家去。”
“哼!”
前面的锦衣小女孩回头冲她扮个鬼脸,豪气万千地说道:“不,我才不去五华观当和尚呢。今儿不把勾玉公子赎回来,我就....就...就再也不吃鸡了。”
后面的二人华丽丽地一个哆嗦,他们是不是该代表全城的鸡对这小吃货三跪九叩,外加感恩戴德。金大富仰天长叹一声,他老金家造了什么孽啊,竟生出这对折腾死人的混世魔王。想他回到皇城也有五年了,风流馆也去得不少,怎就没她那么好命碰到闻名天下的新草魁——勾玉公子呢?眼见着那如小泥鳅似的身影即将消失在眼前,父女二人同时脑中灵光一闪,自怀中摸出一把银票,高声叫道:“哪位父老乡亲帮忙把小女(吾孙)抓住,五百两银票双手奉上。”
立时,上至九旬掉牙老太太,下至穿着开裆裤刚会走路的小家伙都纷纷加入了追捕的行列,黑压压的人群朝木云舒涌动而去。木云舒冷哼一声,自怀里摸出一迭厚上好几倍的银票奸笑一声,幸亏她早有准备,缠了大伯父金条要了一把银票,刚好可以派上用场。“发钱喽!”
小手一扬,上百张银票脱手而出,潇洒地砸向众人。立时,钱花儿满天飞,纷纷扬扬,喜坏了哄抢的队伍。这样的一幕每个月都要上演上好几回,有好些人已经什么都不做,每天耗在大街上就等着败家的金家小魔头来给他们撒钱花。木云舒身手敏捷地跳上旁边的菜摊,冲金元宝和金大富得意地扮个鬼脸吐个舌头再转过身去将小屁股对着他们扭啊扭,末了还不望来个远程飞吻。金大富捶胸顿足“你个小败家子啊,那可是十万两啊十万两....你...你....”一口气没喘过来,下一刻两眼一翻轰然倒地。金元宝无奈地看着自家爹爹,摇头叹道:“都年过半百的人了,还是学不来淡定,唉!”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给她一个歪瓜烂枣的家。抓住小魔头的任务还是交给她这个大魔头吧!没剑,御风也是一样五年的磨砺,她的修为早以达到可以晋升半仙的级别了,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接受仙印。有女承欢膝下,有家人悉心呵护着,什么狗屁仙位,她全然不放在眼里。有小孩童们见她御风潇洒而去,都笑着拍手叫道:“哦!哦!金家三小姐又飞喽!”
身子一个踉跄,金元宝差点栽下来,为毛每次听到这句话她都觉得颇有歧义!木云舒在风流馆门前站定,抬眼看看那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郁闷地摇摇头,明明夫子有教过这三个字该怎么写,为什么她就是认不出来呢?正趴在大红木桌上打瞌睡的小倌揉揉惺忪的睡眼打个大大的呵欠朝门外随意一瞥。立时,瞌睡虫瞬间遁走“关门放狗,金家小魔头来啦!”
木云舒抽抽嘴角,她有那么可怕吗?不就是上次为了将大伯父提溜回去雇了全城的叫花子来享受男色嘛!不就是上上次奉母之命抓二姨娘金钱回去的时候顺便在那小倌的脸上画了大小数十个乌龟嘛,谁要他们什么都不做,只谈什么风花雪月的,害她还以为有什么好东西可以看,屁颠屁颠的跑来瞎兴奋一场。还有上上次、上上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