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年言简意赅地把昨晚在龙庭酒店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纪薇。纪薇一听沈若雪联合沈敏杰对她使用下三滥手段,想毁掉她,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在电话里把沈家的祖宗八辈都骂了一通。最后,后怕地问:“年宝,你没事吧?”
“薇薇,我没事,但是萧策这次摊上大事了。我不知道爷爷到底怎么打算的,爷爷不想让我管,也不想让我过问,现在还把我看住,不让我离开家里,薇薇,你帮我一个忙……”傍晚时分,纪薇身穿一条蓝色长裙,黑超遮面,头戴一顶卡其色大沿遮阳帽,出现在萧宅外面。何年早跟佣人放过话,她的好朋友要过来陪她,纪薇被顺利放行。纪薇被佣人领着上了楼,到了何年的卧室外,叩了叩门,“年年,我来了。”
门被打开,纪薇赶紧进去。一夜不见,何年仿佛瘦了一圈,脸色白的像纸,她吓了一跳,“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何年摇了摇头,“我没事。”
纪薇后悔道:“昨晚我跟周显宇冯小姐一起等着你,突然被工作人员告之你跟萧策走了,我应该亲自打个电话问你的呀!我这脑子,当时怎么就没想到不对劲呢?”
何年稳着情绪,“我让你办的事,你都办好了吗?”
纪薇点头,“办好了,恰好我那个客户的老公在那个所守所有人,她说现在萧策的事还没立案,一切都来得及。”
何年点了点头,拉着纪薇往床边走,利落地解衣服扣子,“快换衣服吧。”
纪薇摘了墨镜和帽子,还是问了一句,“萧策为你做下那么冲动的事,年宝,他对你……”何年截住了纪薇的话,淡声说,“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的,我不能让他因我遭遇牢狱之灾,我要去见他,看看他的真实境况,再决定怎么帮他,我不能欠萧家太多。”
何年现在更加不敢告诉纪薇,她从很久以前就喜欢萧策,她宁可自己受委屈,也不愿意萧策下狱。纪薇叹了口气,以前她很确定萧策跟何年之间就是各求所需的婚姻,尤其是萧策,纯粹走肾,对何年见色起义,才会顺手帮了何年,睡了何年。可是现在,她怎么都觉得这俩人之间不对劲。换装之后,何年扮作纪薇在夜幕的遮掩下顺利离开了萧宅。有纪薇事先打点,何年到所守所一说明情况,就有一个警察接待了她。做登记的时候,警不时打量她,问道:“你跟萧总是什么关系?”
何年微笑一下,“同学和朋友。”
警察点了点头,“不过,你得等一会儿,今天来看他的人好几个,你来之间萧老爷子过来了,还没走。”
爷爷?何年点了点头,“我可以在外面等。”
做完登记,警察把何年的手机收走,把她带到了办公室,让她等待着。何年心里很是好奇,爷爷会跟萧策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那个警察有事出去了,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个值班的警员。何年有些坐不住了,起身走了出去。离开行政大楼,何年朝着监区走去,守门的人问她来看谁。她说了萧策的姓名和自己的姓名,许是刚才那个警察已经电话通知过。守门的竟然让她进去了。看守所里没有单间,但她去往关押萧策的监号时,发现这边的监号的都是空的。她猜测是萧策身份的特殊性,看守所的人才把他押在没人的这边,给他相对的隐私。再往前走的时候,她就看到有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走道里。是爷爷的司机梁叔。梁叔这是在放哨呢。何年不得近前,就停在了原地,已经能够听见从监号里传出来的萧策与爷爷的声音。“你这次没骗我?”
萧恒的语气郁闷无奈之中又带着一丝妥协的味道。“我能拿这事儿骗您吗?难不成您觉得我喜欢蹲监狱啊。”
萧策倒是跟以前没变,语气似笑非笑,吊儿郎当的。萧恒叹了口气,“你骗我也没事,就是想想年年,看在的年年的份上,你能不能赶紧把这些事情解决了,我还等着抱重孙子呢。”
“放心吧,让您抱上。”
萧恒没再哼声。萧策也没没有哼声。一阵长久的沉默后,萧策的语气敛尽浪荡不羁,甚至带了服软的味道,“您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我也不是争什么,你办事的时候心里不能只想着年年啊,你也得想想我啊,你进去蹲几年她能等,而我就不知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了……”萧策声音低沉下去,“要是杀人不用偿命,我还想杀了他,早就忍够了,爷爷,我不后悔,如果这一次我还不动手,在年年的心里,我不成了缩头乌龟了?欺负她的人,我一定要加倍还回去!对了,她……还好吗?”
“昨晚回来我让张嫂给她煮了安神汤, 喝完就睡了,今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还没醒。”
萧策叹了口气,“可惜这个时候我不能在她身边。”
“好了好了,过了这件事再诉衷情。你还缺什么?我明天让梁叔给你送过来,哎呀,你瞧瞧这地方,这床板也太硬了,晚上会不会有老鼠和蟑螂啊?”
萧策温笑,“比这更恶劣的环境我都呆过,没事。不过,你要是能让梁叔给我送件我老婆的贴身之物,您就是我亲亲的爷爷。”
萧恒应了一声,又不服气,“不是,年年在你那儿就那么管用?老子养了你十几年就没一点份量吗?我们家上辈子欠她的吗?”
萧策说:“爷爷,您该感谢年年,要不是她,您这不肖孙子早就没了。”
萧恒也就是嘴上说说,听到萧策这么说,就应承下了,“好,明天我就让梁叔给你送来,照片要吗?”
萧策惊喜,“要啊!”
“你这娶了老婆忘了祖宗的东西。”
萧恒笑骂。萧策笑的皮,“这都是我们老萧家的优良传统。”
……何年的后背贴在墙上,指尖紧紧按着墙上的水泥面,粉唇紧咬,眸中不知不觉已经充盈了泪水。他们还在说话。她心中所想的早已不是萧策和爷爷私底下原来关系这么亲。而是觉得此时的萧策就像一个最纯真的小孩子,在长辈的面前毫无保留地描述他对喜欢的女子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