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峰也有计算,这时候五分之一给出,明显是永久的损失,而给一半,让祁舒经营半年也不错。到了祁峰如今的地位,所谓金银不过算过眼云烟而已。天韵商行,算作祁峰自己另起炉灶的地方,声明不如十三行,但在司可汗天齐王的支持下,两国之中便是天韵商行的天下。“这……”柳叔珏想要阻止,但如今却没有多说,祁峰自己的铺子,自然与旁人无关。而祁裳脸色惨白,又如何不知道这暗中变动,祁尚书给出铺子,本就让祁舒如虎添翼,祁峰这又给一半家财,到底多少金银根本难以计算。“三爷爷抬爱,祁舒愧不敢当,五分之一的铺子,半年即可!”
祁舒现在退一步,淡笑一声却让祁峰更加惊讶,毕竟能够忍住一半诱惑,可就算做十分可怕。而且退一步以后,又是退一步,不需要永远得到五分之一铺子,只不过借用半年。如此手段,如此大胆,可以说十分可怕了,祁峰也有些感慨,看到祁舒的时候,居然有种看到当年自己的感觉。“好,这么有胆魄的话,那么老朽就要看看半年后的变化!”
祁峰有些思忖,一时间也有些无奈,这时候似有些后悔,不过眼中却也有别的光芒。一起身就要离开,如今却多出莫名悲凉。血腥气越发明显,无人清理,也多出些许变数一般,祁峰本来数人到来,如今死了一个,伤了不少,可就有些丢人了。“三叔,各位叔父莫急,不如留下来,今夜聚一聚!”
祁尚书的声音响起,此刻挽留一句,一时间让祁峰的背也缓缓挺起,祁舒走过拉住祁峰,此人回来本意不管如何,现在已经改变,那么也不必过于拘泥。如今祁舒心中有数,父亲明显笼络人心,帮助凌熠定立局势。祁峰掌握天韵商行,而其他几个老者虽然不经常出现,但却在祁家举足轻重,若这几人联名做事,祁尚书也不好压制。“好!”
看了祁舒一眼,祁峰也笑了笑,现在心底也有些家的感觉。若年轻二十岁,那么今日肯定一争,但现在却不然,明显没有太多日子,又何必过于争夺。其余几个老者心有余悸,此刻也不敢相信这事突然发生,然而到了如今,祁峰不争夺,明显是最好的结果了,要不然祁家内斗,可不是一件好事……夜晚,太极殿,皇上看着暗卫密报,眼中顿时有些思索,一时间更有些难以置信。不过很多事已经定下,倒也不必过于追究。“太傅,你怎么看?”
皇上把密报扔到殿中,太傅捡起以后看了两眼,也不知道这皇上要什么答案。这时候明显有变动,祁家有变动,不止祁家事务那么简单。如今牵扯凌熠,让人也不好回答,压制祁舒,要压到什么程度,压死不现实,但现在圣心难测,让太傅都有些无奈。一句话说错,自己可没有祁舒的身份。“这,祁舒做事倒不错,虽有些过于直接,但也并无大碍!藩国不安稳,居然另外有人,教训一二无妨!”
太傅如今不谈祁舒,只是对于祁舒做事进行指责,更在这里将自己进行保全!不开口不可能,那么如今自然要有自己的想法,一些人想要暗中动手,只要和太傅无关,那么就不必进行压制。“倒是不错,但拒绝这天韵商行,可就有些不妥,若真正得手,哎!”
皇上淡淡开口,现在太傅不愿意多说,自然不好过于逼迫。彼此都明白的事情,借太傅的嘴说出来算让帝王放心,不过真正说祁舒的坏话,又会让皇上认为太傅构陷祁舒。一方至强,另一方弱小时,总让人同情弱小!“朕倒是有些后悔,没有早些发现如此人才,居然成为了人妇!”
皇上长吁短叹,顿时感到有些吃亏,太傅不问太多,只是在这里如同木桩一般,不说话只听话。皇上可惜的不是祁舒,而是现在的祁舒,本来已经可以有的权位,却有些推脱的感觉。“皇上,香丹公主快到,这祁峰不算真正明使,但公主不同!”
太傅提醒一句,这话没有明说,却十分有道理!扶君候并非明面使臣,只算私下来访,实则没有太多的威胁。但香丹公主不同,这次来明显搅乱局势,这样下来的话,就有不少危险。“藩国公主而已,寻求和亲的话,随便找个尚书世子,或者文臣公子就行!”
皇上有些疲惫,听到太傅之言,一时间也随口吩咐,这时明显不想太过操心一个公主。藩国现在算秋后的蚂蚱,根本蹦不了几天。若真正生事,那么倒有不错的借口,现在皇上若真正为一个所谓公主上心,那么才是贻笑大方。“诺!”
太傅点点头,这是最好的办法,不过需要皇上点头而已。皇上不多说,其他人自然无从下手。“对了,那礼部老陈,不是有个儿子么!”
皇上眉头皱起,想到了一人,那日诗会发挥失常,从而有些丢人的尚书之子。“皇上好记性,此子叫陈文龙!为人处事不错,礼部身份也不低了!”
太傅松了口气,自己没有太多忧虑,但总不想让公主嫁到府中。所谓驸马,就是自己受气的时候,整个族中都受气。藩国和凌朝关系微妙,对方这个公主绝不是善类,如此下来的话,太傅自然心中有数了。“恩,安排引见一二!”
皇上顿时不关系此事,更知道面前这老东西有何想法,自己又何尝不知内情!皇子若公主驸马,那么有藩国支撑,不管那位皇子,都可以青云直上!现在这藩国心思叵测,皇上自然要防备一二。“对了,香丹公主让摄政王负责迎送!”
想到另外一点,皇上也有所算计,凌熠如今躲避,未尝没有躲公主的意思。凌熠若正大光明讨这差事,那么皇上不会给,但现在想要躲下去,那么帝王偏要好好安排一二!太傅一时间有些压力,这明显算作给凌熠一个态度,办好这事情,以往一切都可以就此不谈。“诺!”
现在心中有何想法不重要,最起码凌熠可以出来,即便并非太傅心中所想,也有些无力回天了,这事情做得好坏,实则都难以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