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珺兮敢直接留下这位李掌柜,自然是因为她对这位李掌柜的情况已经十分了解。之后她又看向几个大夫。这几名大夫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中医,其中一人冲着洛珺兮拱手道:“洛大小姐,我们几人已经是商议过了,若是您觉得我们医术还算过得去,我们是希望留在这里。”
洛珺兮看向几人道:“几位老先生,我们玉宁堂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都是年轻人。我知道杏林中对年轻人是有看法的,认为他们能力不足。不知道您几位是怎么想的。”
几个大夫互看一眼,还是那个人开口道:“实不相瞒,玉宁堂开业这段时间,我们几个人都曾来过,也亲眼见过那些个大夫施针用药。虽然他们还年轻,但是医术绝对不比我们差。老夫虽然上了年纪,但绝对不是腐朽之人,这医术讲究的还是互通有无,不能故步自封。我们几个老了,也想着多和那些个年轻人交流一下。所以……您觉得我们可以留下吗?”
洛珺兮眼神在几人面上扫过,忽然微微一笑:“当然可以。这玉宁堂都是年轻人,多少也会影响一些人的信心,有几位老先生在,我想更会有人相信咱们玉宁堂的招牌。”
几个大夫目露喜色。到了他们这个年纪,虽然很容易找个药堂问诊,但是想玉宁堂这般大的却还是极少。就算有,也早就有人在了,他们也不好进。若不是之前大夫人来亲自挖人,他们也不会和老东家分开,若是这次洛珺兮与他们解约,再回头找之前的药堂,那也是太过丢脸的。洛珺兮就这样将几个人都留了下来,就连那几个药童,不想走的也留了下来。她之所以敢这么做,就是对这些人有足够的了解。玉子宸最近不知与什么人想交往,居然很快掌握了皇都很多消息渠道。大夫人做事不地道,但是这次选人眼光却不错,这几个人数不上最好的,却也不差,正好填补玉宁堂的一些短板位置。安顿好一切后,洛珺兮便带着东西,与秦冷瑶一起坐车前往曹府。曹府的曹老夫人近两年犯了头风的毛病,疼起来没日没夜,吃不好,睡不着的。曹丞相请过御医,而只能吃药进行缓解。御医提及一个快要失传的药方,对头风有奇效。只是里面一味药十分难寻,就连皇帝的药方都还没有。在遍寻无果的情况下,曹家人无意间发现玉宁堂居然有这种草药,而且玉宁堂的大夫还懂得一套针法,每月行针一次,在配上这个药方,曹老夫人不但头风好了,人也精神不少,看上去状态十分好。正是因此,曹家与玉宁堂签订了一年的合约,指定每月派人去曹府施针送药。这个月已经晚了整整十天,所以在洛珺兮与秦冷瑶来到曹府,说明来意的时候,曹家管事立即小跑着去内堂禀报。很快,洛珺兮看到了之前在曹家见到那位曹府三房夫人。“珺兮见过三夫人!三夫人安康。”
洛珺兮知道这位曹三夫人娘家是个礼部尚书,对礼节自然十分看重,所以她的规矩行礼都十分到位,挑不出一丝错处。曹家三夫人对洛珺兮印象深刻,见此忙上前一步搀扶道:“洛小姐无需多礼。”
她上下打量着洛珺兮,笑道:“几日不见,洛小姐出落的越发动人了。”
“多谢三夫人夸奖。珺兮惭愧。”
曹三夫人挽着她的手往院子里走:“听说洛小姐这次来是专门给老夫人送药的?”
洛珺兮点头道:“玉宁堂出了一点小事情,耽搁了老夫人的药,今日我便想着亲自送来。”
曹三夫人点点头,有看向秦冷瑶。秦冷瑶之前一身男装,来去匆匆,这位三夫人一时间没有将眼前一身红衣,面容姣好的女孩子与之前的大夫联系起来。洛珺兮便道:“这位就是之前来给老夫人行针的秦大夫呀。”
曹三夫人瞪大眼睛,微微有些错愕看着她。玉宁堂出的事她也有耳闻,之前还庆幸每次那位俊美的秦大夫来的时候,家里那些个小姐们都不在,也免除了别人传闲话的危险。结果现在才知道,被传出流言的秦大夫居然是个女孩子。洛珺兮只能解释道:“我这位秦姐姐一直都想悬壶济世,又担心女孩子做大夫被人不信任,便一直男装示人。却不想差点惹了大麻烦。好在她有贵人相助,长庆公主亲自去了大理寺,澄清了原委,还了亲姐姐公道。我们也这才能来给老夫人施针。”
听到秦冷瑶与长庆公主相识,对方还主动帮忙,曹三夫人顿时不敢小看。“秦姑娘医术了得,果然有大造化。”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内堂,洛珺兮与秦冷瑶见了礼,又送上丹药。待曹老夫人得知眼前这个女孩子是之前的秦大夫时候,也是有些惊讶,不过更多是欣赏。留下秦冷瑶给曹老夫人施针,洛珺兮说明此次真正的来意。“珺兮想去见念薇?”
曹三夫人有些惊讶。洛珺兮点头:“那日来曹府,我与念薇一见如故。之后事情繁多,便一直没有机会见面,甚是想念。今日借此机会,想去与她叙叙旧。”
曹三夫人微微一笑:“这有什么难的,以后若是想来,直接通知一声就行。”
说着话,她喊来一个丫头道:“给洛小姐带路,去念薇小姐的院子。”
说完她又转头道:“洛小姐莫怪,我还有伺候老夫人这边,就不陪你过去了。你们两个小姐妹多说说话,我会吩咐厨房给你们送点心。”
洛珺兮谢过曹三夫人,跟着那丫头向前行去。再次来到曹念薇的薇宁轩,洛珺兮明显发现了周围的变化。之前来的时候,这里还显得凌乱荒凉。今日再来,薇宁轩周围已经明显被人修整装饰过,显的雅致很多。“洛小姐稍后,奴婢进去禀报一声。”
洛珺兮点头。那丫头进去不久,便听到一阵急迫的脚步声。一抬头,曹念薇那张漂亮的面孔映入眼帘。“珺兮,你终于来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