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 上杉春马哼着小曲儿拉开汽修店的卷帘门,呼吸一口早上六点的新鲜空气,用力做了几个拉伸动作后开始晨练。 他总是在早上跑上一圈后再回到店里,通过跑步机和一系列的器材保持体能。 否则那惊人的运动量实在不方便被别人注意到。 豫让很享受如今名为上杉春马的生活,出色的手艺,合理的价格,诚恳的态度让上杉春马逐渐在米花町附近小有名气,他也认识了一位科技树点的很歪的发明家阿笠博士。这位聪明’绝顶‘的五十多岁胖胖的发明家能给上杉春树展示自己发明的太阳能动力马达,却搞不定自家那辆黄色古董大众甲壳虫轿车总是半路熄火。 那位有点糊涂的毛利侦探也算是常客了,租来的车子总是会因为奇奇怪怪不重样的理由磕碰到,有一段时间豫让还以为是这位侦探怀疑自己的身份借着修车来调查自己,豫让还特意谨慎的收集了毛利小五郎的情报。结果令豫让差点笑出来,这位擅长捉奸的私家侦探真的只是有点迷糊,除了身份是前刑警有点令人在意之外其他的完全是一个典型中年危机的大叔模版。 妻子分居冷战,平时甚至要高中生的女儿做饭收拾家务,整天流连于赛马场青柏哥和居酒屋。赛马常输,最后一次爆冷大赚一笔还是去年的有马纪念因为听了女儿的建议all in 东海帝王。接到的委托也大多是捉奸,寻猫找狗一类的琐碎小事。若不是确实捉奸有一手在一些有钱人圈子里有点名气,才勉强可以跻身三流侦探。 倒是2丁目21番地的一个推理小说家更令人警惕。 世界著名推理小说家工藤优作。 这个本应和妻子住在洛杉矶的小说家昨天突然来到汽修店门口,在上杉春马上前询问时称赞车库里的普利茅斯很漂亮,也许会作为自己下本书主角的座驾。两人交换了名片后工藤优作就离开了。 豫让确信自己没有漏出任何破绽,只是在心里默默抬高工藤优作的危险等级。 豫让大汗淋漓的结束了体能锻炼,冲洗过后,在一杯热牛奶和几块三明治中开始了上杉春马的一天。 ‘先把那位警官的车送过去吧’上杉春马心里想着。 —————— 高木涉,警视厅搜查一课强行犯搜查三系巡查部长,前几天的便衣抓捕行动,为了和心仪的佐藤警官有更多话题,从好朋友健二那借来了一辆日产180sx赛车。 然后有点笨手笨脚的高木警官就成功的给这辆车整的伤痕累累。 连开警车都没超过速的人哪里能直接上手驾驭一辆改装赛车呢,没掌握好刹车距离加上操作失误,高木直接开着压过了给犯人准备的刺胎钉带,日产180sx失去控制撞翻了同样压过刺胎钉的嫌疑犯的本田雅阁。 高木看着车胎报废,前灯全碎,前脸一塌糊涂的车沉默了。 沉默之后就是经典《呐喊》同款表情。 好在目暮警官体恤下属,高木的修车费用可以走警视厅账单,但是因为高木自己的愚蠢,只能报销三分之二。 “喂,高木,别难过了,要不要推荐你一个地方,听由美说最近米花町有家汽修店手艺不错,价格也公道,去那里看看吧。”
佐藤美和子大大咧咧的拍了拍高木的肩膀,“走啦,去交通科借辆拖车。”
“呜呜呜呜佐藤警部补你简直是天使啊。”
“白痴!别说奇怪的傻话!”
在高木紧张的注视下,上杉春马检查了一遍车子,皱着眉嘀咕道:“平时保养的挺好啊,改装的都够竞赛级别了怎么弄成这样。倒也不难修,只是我自己干最快要两三天。”
“得救了······”高木涉耷拉着脑袋长出一口气。“老板,修车费用是多少啊?”
“你这情况,看你还是警官的份上,便宜点算你吧。”
蹲在外面欣赏那辆1970普利茅斯的佐藤警官喊道:“老板,你就先收他三分之一,剩下的账单邮寄给警视厅就行啦。我说高木,老板人不错你还真走运。”
“十分感谢。”
高木鞠躬。 “好说,零头也给你抹了诚惠40万。”
“好贵!”
月薪刚刚摸到30万门槛的高木涉发出了贫穷的声音。 一脸沮丧的高木离开前,已经拖着躺板车过来的上杉春马好心提醒道。 “以后别借别人的赛车出来了,会要命的。”
“好的,感谢老板提醒······”高木涉有气无力的回答道,和欣赏完日本难以见到的美系肌肉车兴致勃勃的佐藤警官离开了汽修店。 —————— 东京警视厅交通科停车场。 “我说你啊,上次联谊明明有个大帅哥啊,你居然害羞了。平时不是总吹嘘自己对付男人有一手嘛。”
宫本由美揶揄道。 “我那是,那是,计谋!没错,是计谋啦,我以为他那款的更喜欢害羞一点的。”
被打趣的女警涨红了脸争辩道。 “哦~那么我们计谋百出的小姐准备下次联谊用哪一计啊?”
正当两人嘻嘻哈哈着准备上车出去巡逻时,引擎声靠近,停在他们的车边。 “您好,警官小姐,高木警官的车我修好了,他留下的地址是警视厅的交通停车场,不知我该停在哪里?”
上杉春马对停车场入口正在商讨下一场联谊的两位女警礼貌的问道。 “啊啊啊啊啊停停停停停。”
女警面对着混血帅哥脸色通红,公鸡打鸣一样一句话说不出来。 “哦呀,高木那家伙的车修好了啊,我带你进去吧,这边的都是扣押车哦。”
恨铁不成钢的宫本由美只好一边接过话,一边暗暗用胳膊肘戳着同伴。 ‘明明这也是个帅哥啊你这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啊啊啊再不给你助攻了。’ 得到了交通科传来的消息,高木警官的心思终于放下了。好在好朋友健二这几天没有什么比赛也没跟他要车,虽说高木还不至于不告诉健二车坏掉的事情,但是本着修完了起码是完整的少挨骂的心思,高木这几天还是紧紧张张的。 这时佐藤警官风风火火推门进来,大声招呼道: “走了高木!目暮警部让我招呼你出现场了,凶杀案,场面血腥,多罗碧加乐园,过山车上死人了!”
“哦哦,来了来了。”
高木拽过椅背上的外套,慌慌张张的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正在停车场和宫本由美聊天的上杉春马表面上游刃有余,实际上内心已经在翻白眼了。 ’这个女人·····好能聊啊······还是硬聊······‘ “啊,高木出现场了。听说场面有点血腥啊。”
宫本由美听到手机短讯嗡嗡声,摸出手机打开。 “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宫本警部补。”
上杉春马赶紧借机道别,快步走出停车场,离开警视厅。 上杉春马漫步在米花町,思索着。 “最近米花町的凶杀案件是不是在逐渐变多啊。最近的报纸上,电视上都是某某杀人案被高中生侦探当场看破手法之类的。明明我做调查的时候这里还挺太平的啊。难道是太平久了警视厅水平下滑了?”
上杉春马路过商店街,买了几块新鲜猪肉和一小袋特价土豆,“今晚做土豆炖肉吧。”
回去的路上,上杉春马看着市政工程工人从车上抬下一根新的电线杆,指挥小工在路口放警示牌。 “我说老哥,最近5丁目这附近的电线杆是不是换了好几根了,定期更换的吗?”
上杉春马向领头的工人搭话。 “屁的定期更换,这不是坏了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不是最近晚上有出来飙车的毛头小子啊,这两周我们换了两根了都。技术不好还撞电线杆的小屁孩就别出来祸祸车了嘛,真是。”
领头的工人气愤的抱过替换下的电线杆,向上杉春马展示碎掉的部分。“我记得小哥你是附近那家汽修店的吧,最近有来你那修车的吗,要是逮到这些撞杆的臭小子记得帮我们出出气啊。”
“哈哈哈一定一定,太可恶了,必须狠狠宰他一笔。”
上杉春马笑着应对。“那我先回去了。”
“哦,有空我来你这帮忙保养下卡车哦。”
“你这货卡太大了,我的店你这车进不去的。”
“安啦,在路边帮忙看看就行啦。”
“好啊,欢迎你来。”
一个转身间,上杉春马和气的笑脸就变成的严肃,思考着。 虽说是为了节省弄的薄壁空心水泥杆,但是那破碎的位置和角度,更像是大力踢击造成的。 米花来了什么曾经的同行吗? 上杉春马摇摇头,不再去想,提着一路买回来的食材调料回到了历史的车轮。 看着西边渐渐下沉的太阳,上杉春马拉下卷帘门,惬意的开了一瓶酒,晚餐是土豆炖猪肉,值得喝上一杯。 ———与此同时——— “凶手就是你!仁美小姐!除非是过山车上,否则你的眼泪不可能是横流的。”
工藤新一笃定地指向凶手。 两小时后,关键凶器珍珠几乎散光的钢琴线项链在隧道里被找到。仅剩的几颗沾血珍珠在夕阳的余晖下宛如大滴的泪珠。 “好啦,别再哭了·····”工藤新一无奈的看着毛利兰。 “呜呜呜都发生这种事了你竟然还若无其事·····”毛利兰擦掉眼泪抱怨着。 “啊啊,这种支离破碎的我最近看的太多了,不过你还是早点忘掉的好,像我,就常常遇到比这种还血腥的······”工藤新一尴尬的直男式安慰着毛利兰。 “我可不像你啊!真差劲!”
毛利兰生气的喊着。 应付着毛利兰的工藤新一眼角余光看到刚才的一个方脸墨镜黑衣男在偏僻的角落里张望了一下转身走进绿化林。 “抱歉啦,小兰你先回家,我还有事马上回来。”
“啊等等,新······”想要追上去的毛利兰被不知何时散开的鞋带绊了个踉跄,再抬头时,工藤新一已经快步跑进黑暗。 在那一瞬间,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毛利兰的心头,仿佛新一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了一样。 毛利兰缓缓地打了个冷颤。 —————— 我叫工藤新一,是个高中生侦探。 近期媒体称呼我为警方的救世主,我喜欢这个名号,就如同我的偶像福尔摩斯和苏格兰场的关系一样。 而我的梦想,就是要成为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 今天和小兰在多罗碧加乐园约会时我也顺利的破获一起杀人案,也注意到了两个身份可疑的黑衣男人。银色长发的那个黑衣人冰冷的眼神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而正当我和小兰准备回家时,我看到他的方脸墨镜同伴形迹可疑,于是匆匆忙忙跟兰告别,暗自跟了上去。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一定会告诫自己。 跟踪犯罪和偷窥交易的时候, 注!意!身!后! 被敲闷棍的我被灭口了。 因为身处游乐场,还有负责现场收尾的警察在附近,那两个黑衣人没有选择用枪,而是用的毒药。朦胧间我听到他们是一个组织。 好消息是因为毒药是试验品,我没有被当场毒死。 坏消息是因为毒药是试验品,我变成小孩子了。 变小之后我甚至连自家的大门都够不到打不开,淋着雨,有家不能回的滋味, 真可悲。 “轰!”
阿笠博士家的围墙忽然炸开,崩了个内外通透。 接下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我化身江户川柯南,暂住在青梅竹马的毛利兰家,借助她父亲毛利小五郎侦探身份的便利来获取黑衣组织的情报。 我一定要查明你们的身份,拿到解药,等我恢复之后,一定要将你们的罪行大白于天下! 只是一段时间过去,除了新干线特等车厢的那次偶遇之外,再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甚至有一次知道我变小的老爸老妈回国和博士一起联手把我耍了一通。我决意不要离开霓虹,要凭借自己努力追查那些黑衣人。 老爸工藤优作离开前却给我留了一句奇怪的话。 “如果真的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有能力解决问题的人就在米花町。只是你要先找得到他。如果这都做不到的话,我会立刻带你离开霓虹去漂亮国。”
这人到底是谁啊你这可恶的暗夜男爵臭老爸! 历史的车轮汽修店。上杉春马洗干净满手的油污。关了店门走进他自己私下扩建出来的地下室。 满心都是退休的人,却还保持着每月一次的武器维护保养。 豫让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理由,但是他却知道没有人可以把过去断的一干二净。 豫让组装好名为沉默和轻语的双枪,感受熟悉的手感和重量。 豫让凝视着桌上一字排开的子弹,每一发都被他细致的雕刻过螺纹,豫让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在害怕,不是怕没断的过去重新追上自己,而是怕被追上的时候自己已经没有重新甩开它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