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让!京都那边的好消息,克莉丝汀没事,只是需要暂时修养一阵子。”
等到豫让坐着电梯上来,M赶紧迎上来,随即又皱起了眉头。 “怎么搞成这样?”
豫让抬手解开“捆”在脖子上的领带,松开领口的扣子问道:“佐伯龙之介呢?高台桌怎么说?”
“他在到处打电话,不过我说你还是先冲个澡换身干燥衣服,我知道,汽修店被炸了你心里不好受。”
“谁说我不好受?”
豫让扭过头诧异的看着M。 “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
M拍了拍好友的肩头,“当初你跟茱蒂那点破事儿整的就像是刚分手的中学生小孩儿,想证明自己没她一样的过的普(很)通(好),要不你为什么又跑来这小男孩才炸得到的破地方猫着?你刚刚那表情跟你那天拱进我酒吧一个德行。”
“···有这么明显?”
豫让迟疑着问道。 M回给他一个“不然呢?”
的表情动作:“哦对,我忘了你没经历过什么高中校园生活,我的错。”
“所以你特意找我就是为了‘嘲笑’我单薄的早年生活?谢谢你M,我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了。”
豫让突然袭击,把湿漉漉能拧出水的衬衫脱下来糊了M一脸。 “淦!”
M赶紧把脑袋上当抹布都嫌弃的衬衫扒拉下来,“这下我看出来你是真没事了,衣柜里有身新的行头,我先撤了。”
M抹了把脸,竖了个中指然后夺门而出。 “对了,记得帮我叫流骑帮的黑田来一下!”
豫让趁着门还没关上赶紧吩咐M。 “知道了!”
M的声音回荡在走廊里。 “呼~”豫让站在浴室里冲刷着身上的寒气与疲惫。 豫让低下头,抬手轻轻按了按身上一夜厮杀留下的淤青,被防弹西装挡下的子弹数目都通过淤青清晰的展现在躯体上。 人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何况自己还荒废了正值身体和精神巅峰的几年。 “退步太多了啊···” 酒厂某基地。 这个房间没有灯,没有窗户,所有的设施只有一个银幕,其他设备的全都隐藏在墙壁上,而琴酒一反常态没有一身黑色,而是只穿着裤子和皮鞋,赤裸着上身站在房间中央。 “琴酒,我对你很失望。”
一个电子合成音通过埋在墙里的多个音响传来,银幕上也是时而如同电视没有信号一般的干扰雪花,时而纯白一片的切换闪烁着。 “先生,我无意狡辩。”
琴酒低低的声音却被很好的收录传音到那位先生耳边,“只是,现在我要怎么做来消除酒店的怒火。”
电子合成音停顿了许久,才传来新的声音:“琴酒,我明白你的苦衷,我向他们付出了很多,包括一部分的欺骗时间的资料。而你,琴酒,你的裁决已经在门外了。”
话音刚落,房间唯一的电子密码门“滴”的一声从外面打开。 一身黑色英伦风西装戴着礼帽的女人提着一个皮箱走了进来。 “晚上好,绅士们。”
琴酒皱着眉头看着这个一口英式英语的裁决人。 “琴酒,”电子和成音再次响起,“接受判处。”
女裁决人看了看空荡荡的,除了银幕没有任何光亮的房间,嘲讽道:“真不愧是你们,见不得光的样子跟你们组织老大一个风格。”
女裁决人蹲下身,将皮箱放在地上打开,不紧不慢的拿出箱子里的安哥Encore中折式单发手枪上弹。 “琴酒,鉴于你的boss付出的代价,还有破坏了洽谈的罪魁祸首的首级,高台桌只对你伤害裁决人助理的行为进行判处。”
女裁决人半蹲着抬枪扣动扳机,巨大的枪声充斥着这个空旷的房间,琴酒捂着左肩窝踉跄着退步靠在墙上。 “只此一次,”女裁决人抽出弹壳,将单发手枪重新放进箱子里,“琴酒。”
女裁决人用缺失无名指的左手点了点黑礼帽的帽檐,“一切要在高桌的秩序之下。”
“是的,我知道,服从于高桌,服务于高桌。”
电子合成音回应着女裁决人。 “那么,晚安先生们。”
电子锁的房门再次关上,过了一会,那位先生才开口。 “琴酒,我知道你想展现组织的力量震慑其他人,你对我的忠诚我也从不怀疑,只是最近我们损失的太多了。朗姆的人近期回返回霓虹来协助你,希望你能压下平日和朗姆的矛盾。为刚才的裁决人引路的是朗目手下的得力干部波本,一会你出门就能见到他。”
“···是···先生。”
琴酒咬着牙回应道。 “基尔有消息了吗?”
“已经缩小了范围确认她就在杯户中央医院了,”鲜血从琴酒的指缝里滴落在地板上,“FBI的走狗把她藏的很好,撒出去的人还没能确认具体位置。”
“···好好养伤,基尔的争夺仍然是你来安排,琴酒。”
“是,感谢您的器重。”
“那就这样吧,这个基地不能要了,记得清理干净。”
“明白。”
······ 黑田森的眉间环绕着散不开的阴郁,带着一肚子闷火走进电梯。从大堂到电梯短短的路上他撞了好几个人的肩膀,被撞的人也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或者说这里就没有什么道德意义上好人。但是看到是这个参与高桌行动却损失了半数心腹的倒霉蛋,都选择大度的不和他计较。 黑田森满脸阴沉的推开私人会客室的门,看见豫让的同时,嘴上已经开始抱怨起来。 “豫让阁下,你根本想不到!流骑帮为了高桌付出了半数的心腹的命,高桌的使者就用一笔金币给我打发了!妈的,一人一枚半?!他高桌···” “黑田!”
豫让大喝一声,“你现在在大陆酒店里!”
被厉声喝止的黑田脸上一僵,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在大陆酒店里骂高台桌的行为有多么愚蠢,但是心里憋着火有发不出来实在是难受。 豫让坐在桌旁,将倒扣的两个杯子正过来,“坐吧,叫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的。”
黑田森反身关上门,来到桌边拿起桌上土褐色的圆锥形酒壶给两个杯子倒上后才坐下,小声的说:“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因为高桌知道我会给你私人补偿,”豫让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放在桌上,轻轻推给黑田森。 “一份合同,还有相关的转让证明和各类文件。”
“什么的合同?”
黑田森双手握着酒杯,没有直接去拿u盘。 “酒厂的赔偿,我自己又添了一笔,”豫让抿了一口酒水,“好酒,秘鲁皮斯科名不虚传。”
“黑田,流骑帮的志向,应该不是只吃下地盘里的各个汽修和汽车租赁公司的保护费吧?”
黑田森的眼睛盯着u盘,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酒水:“您的意思是?”
“一个老牌汽车公司,曾经在霓虹财经界也称得上是庞然大物,虽然原先的董事长在追悼会开枪杀人被记者拍到名声臭了,公司几经波折走了下坡,但是框架还在,还有一些老员工留存。”
“这次任务失败,高桌没有问责的意思,所以我要来了一份高桌看不上的酒厂赔偿金。”
“黑田森,流骑帮的未来就在这个u盘里,我只要个挂名的董事长,利润,分成,股份,什么都是你们的。”
豫让食指轻敲桌面,有节奏的发出笃笃声:“酒厂有很多经济来源,你多挣一元,他们就少得一元。你依然在为了死去的兄弟报仇。”
“流骑帮的血不会白流,对吗?”
黑田森抬起头。 “是的,血不会白流。”
豫让脑海里想着克莉丝汀满手鲜血的递给自己手枪的样子,举起杯。 清脆的碰杯声响起。 “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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