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瓦解一个脆弱的同盟? 引导他们互相猜忌? 许以利益令他们离心离德? 豫让选择先让那些相对弱小的同盟者消失,没了盟友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同盟。 于是豫让花费了点心思联合了警视厅的卧底铲除了泥参会旗下的织田组,花了一夜时间辗转三地狙杀了五名霓虹势力的头脑人物。 一时间,发起反叛的同盟者们人人自危。 谁都不确定迎接自己的会是警视厅SAT的突袭还是拉开窗帘透气时给自己头盖骨也透透气的子弹。 “再这样下去我们只剩和谈一条路能走了!”
视频会议里动物园的代表焦躁的说道。 “那为什么还要放任他?他加上两个助手只有三个人。我们合起来还搞不定区区三个人吗?”
一个帮派头目拍了拍桌子。 “你说的好像杀三只鸡一样容易,他才突袭了酒厂的一个据点,还杀了我们手底下一个未来可期的狼,就凭他一个人!”动物园的代表讥讽道:“损失最大的苦主都没做声,你在那跳个篮子。”
“·······”苦主朗姆沉默的用他仅剩的眼睛盯着屏幕上争吵的“同盟者们”。 一群乌合之众,还没真正的面对死亡的威胁就乱了阵脚。金钱,科技,装备,人手,他们疯狂地想扩充这些来增加自己的安全感。 身处棒子国压根不担心被豫让狙杀的朗姆发自内心的鄙夷这些粗鄙的只知道舞枪弄棒的蠢货。 他们的反叛可是得到了一部分高台桌成员支持的!组织从指甲缝里漏出来的一点延长寿命的技术就让他们美滋滋的当成什么宝贝一样,有了高台桌的默许,一个裁决人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已经打定主意把其他“同盟”当成拖延时间的炮灰,等到高台桌验证了组织的技术确实有用,作为交换组织的势力就能代表霓虹的高台桌制定秩序,他一个裁决人还不是想怎么拿捏怎么拿捏? 朗姆甚至都想好了到时候用高台桌的任务来指使豫让去清理组织的敌人了! 他豫让不比琴酒那倒霉货更好用? 朗姆随手把吵吵嚷嚷的会议视频拉低音量,切到后台去浏览世界其他地区的暗网和大陆酒店新闻,这是他每天的功课。 然后他幻想时间带来的好心情随着几条角落里尚不起眼的有偿信息破灭了。 朗姆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独眼,颤抖着手控制鼠标刷新页面。 刚才还不起眼的消息瞬间多了几十上百条的回复和购买记录。 很少发帖的豫让破天荒的在各个地区的板块上传了售价仅有五美元的有偿情报! 五美元,对于这帮人来说充其量不过是几发手枪弹的价格,几枚手枪弹换一个豫让发出来的消息,哪怕他在里面就放了个让人绝不调的冷笑话大家也只会会心一笑,把这当做一个酒吧里的谈资。 嘿,我跟你说,我可是从大名鼎鼎的豫让那里买了一个情报。 哦?是什么? 一个笑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说吃人鱼肉能长生不老!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刻,朗姆是真的希望豫让发出来的就是这么一个离谱的笑话。 可惜不是,标题虽然略微离谱,对应不同地区的神话故事,写的各种长生不老的东西,什么金苹果,人鱼肉,不老药,甚至还有漂亮国漫画里出现的LS路之池。 但是离谱标题下方的内容让朗姆的心凉了半截。 那是组织APTX系列药物的实验数据和部分合成配方。 电脑屏幕的亮光照映在豫让的脸上,豫让看着页面上各区不断上涨的购买记录,嘴角微微翘起。 “还不够,”豫让从电脑前站起身,脱掉舒适的睡衣,露出健壮却不显臃肿的身躯。 当今有个说法,西装是一个男人的战袍。 豫让每一次穿上西装时都会有一种莫名的仪式感在心头涌起,着衣一丝不苟,细节不出纰漏。 豫让满意地看着全身镜中的自己,很好,够精致,也很完美,衣服上甚至一丝褶皱都没有。 他还有个人必须要亲自见一面。 也是他破解这个松散的同盟里最难以伤及核心的组织必不可少的人。 另一边,被误解成外国杀手的卡迈尔在柯南,少年侦探团和茱蒂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摆脱了嫌疑离开豪华酒店。 “啊不,还是算了吧,毕竟今天可是13号还是星期五,我想我们还是早点回家比较好,”柯南礼貌的向茱蒂老师告别,“那拜拜,茱蒂老师。”
茱蒂不禁笑了笑,什么嘛,黑色星期五之类的,想不到工藤新一也有迷信这个的时候。 算了,自己不在意也要尊重别人的想法,这边放回了水无怜奈,FBI在霓虹就没什么太多的停留借口了。 “奇怪,”卡迈尔拄着耳边的手机小声嘟囔着。 “怎么了?”
茱蒂向柯南挥手道别后发现了卡迈尔的异常。 “联系不上赤井先生,詹姆斯那边电话也占线。”
卡迈尔挠了挠头挂断电话。 “也许在向布兰顿部长汇报行动情况吧?”
茱蒂合理的猜测着,“直接回去吧,开车花不了太多时间。”
“也是,毕竟赤井先生都认同我的车技还不错呢。”
卡迈尔放松的笑了笑,不小心扯到了脸上的伤口赶紧收敛了笑容,接过茱蒂甩来的车钥匙。 “所以,这段时间你请了病假没去上学是跟FBI混在一起对付组织去了?”
灰原哀用着疑问的语气说着笃信的话,多少有点阴阳怪气的意思。 “怎么了嘛,还不是你怕组织怕的紧,提前跟你说的话你大概又要整夜整夜的失眠睡不好了吧。”
柯南抱着脑袋仰着头看着天上已经隐隐开始闪亮的星星,装出轻松的语气解释道。 “再说了,这次在组织眼里我可是连面都没露哎,他们都一门心思盯着赤井先生,谁会在意一个小学生呢。”
“希望如此吧,大侦探。”
灰原哀没有再多说什么,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事后的唠叨未免有些败兴。 “但是回去了你要说一下都发生了什么,身为同盟,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你就不觉得惭愧吗。”
“啊,回阿笠博士那里我会好好解释的。”
柯南赔给灰原一个笑脸,不禁在心里又开始复盘。 经过了几次被豫让的“毒打”,柯南算是加深了这个好习惯,不想的细致些总觉得自己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被豫让打乱计划。好在这次除了楠田陆道,豫让再没有出现在他的“锋线”边缘,冷不丁给他一记滑铲断球。 大概这就是人类的极限吧,算无遗策什么的注定还是小说演绎或者漫画里的角色才做得到。 柯南望着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放任自己的大脑信马由缰。 “你认真的?趁我和卡迈尔都被警视厅绊住的时候放任他自己去见水无,不,基尔?”
茱蒂抱着胳膊难以置信的看着詹姆斯。 “这连我奶奶都能看出来是个陷阱,詹姆斯你是不是也该退休了?”
“茱蒂!我认为你还是先认清你的态度!”
任哪个上司被当着这么多手下如此犀利的质疑,面子上都不会好看,詹姆斯黑着脸用力的拍了下桌子。 “如果赤井秀一不去的话,我们岂不是白白放水无怜奈回到组织了?!”
“再说了,以赤井秀一的能力,我认为水无怜奈还没有那个能力能对他构成什么威胁。”
“那个,赤井先生是不是约定的在来叶山公路见面?”
一个FBI探员硬着头皮打断了两人针锋相对的对话,“要是我没看错,刚才电视新闻里有则报道有说来叶山公路上发生一起汽车爆炸案。”
柯南和灰原在走回家的路上透过商店橱窗同样看到了电视上的这则“車炎上,谜の铳声”的新闻。 “失火的是一辆黑色的雪佛兰皮卡车,车内发现一名二十到三十岁左右的成年男性遗体。鉴于尸体上的枪击痕迹,警方正向仇杀方向进行调查,将根据车牌号以及未被完全烧毁的右手指纹来锁定尸体身份。广大市民若有知情信息,希望可以及时上报,配合警方破案。日卖电视台记者引田有美为您报道。”
“不可能!那可是赤井秀一!”
整个房间里情绪最激动的居然是卡迈尔,他顾不得面部肌肉动作太大崩的脸上伤口发痛,难以置信的抓着遥控器吼叫着。 当年如果不是他行动失误,就不会白白浪费了赤井秀一多年的卧底成绩,在事后全面问责的时候,还是赤井秀一替他说话才没有让他抱着纸箱子滚蛋去什么养老的部门。这几年里,他沉下心苦练车技,赤井先生还给过他很多指点和帮助。 现在说赤井先生就这么死了? 卡迈尔难以接受。 茱蒂此刻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拿出怎样的情绪来应对这件事,前男友死了,她第一件事想到的居然是我现在是不是要露出点悲伤地表情才符合自己在众多FBI同事心目中的形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卡迈尔看向詹姆斯,一向不以头脑见长的卡迈尔此刻头脑无比的清晰。 “只要去找警方核对一下,马上就能得到答案了!”
“可是,尸体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只剩右手指纹可以用来对比。”
茱蒂下意识的说道,她几乎不敢相信这干涩的声音是从她的喉咙里发出来的。 “那就通过FBI信息库里登记的赤井先生的指纹坐下对比就好!”
“难道我们要向霓虹警方表明我们的一位未经许可的探员在霓虹实施间谍活动吗?”
詹姆斯一口回绝,“雪佛兰也是一样,就算里面还能提取出指纹,我们这群未经许可的人要用什么理由带回它?”
“我去吧,霓虹警视厅起码和我脸熟。”
茱蒂有些僵硬地转身走向门口,“他曾拿过柯南的手机,今天下午去捞卡迈尔的时候我的电话没电了借用了柯南的。”
“除此之外,还有他喝过的咖啡罐吧?我也带走一个好了。”
“那开我的奔驰去吧,记得绝对不能暴露那具尸体和FBI有任何的关联。”
詹姆斯想了想,还是在茱蒂走到门口的时候把自己的车钥匙抛给茱蒂。 事情很严重,现在不是和茱蒂接着吵架的时候。 “知道了。”
茱蒂愣了下神,连忙弯腰接到钥匙,连同咖啡罐一起揣进兜里离开了杯户中央医院。 米花町2丁目22番地,阿笠博士家门口。 “你好像从刚才开始就一脑袋的事,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
灰原哀背着手瞥了一眼心不在焉的柯南。 “啊,嗯,没什么,有点事需要好好想想。”
柯南含糊其辞,没有直接跟灰原说明原因。 这段在杯户中央医院的时间,他也从FBI探员身上八卦了不少事情,赤井秀一,茱蒂老师,豫让再加上灰原的姐姐宫野明美。 这四个人的爱情故事不能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只能说是太特么狗血。 这要是跟灰原哀直说了刚才路上看到的新闻那个死者说不定是赤井秀一,搞不好灰原哀能直接斥巨资买上一瓶香槟,一边开了还要一边骂上一句好死。 “抱歉灰原,这些天我都没有回事务所,我想我今晚还是回去一趟让小兰放心比较好。”
柯南双手合十举过头顶低头道歉。 这么多天都没跟灰原说这些事情,也不差今天一天了,今晚还是回去听听小兰的唠叨比较好。 “真是甜蜜啊,大侦探。”
灰原哀还是很喜欢那位善良的毛利小姐的,只是揶揄了柯南一句,并没有发挥她毒舌的功底。 不去看跑远的柯南,灰原哀摸出钥匙踮起脚开门。 玄关和屋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阿笠博士早上说要去一趟箱根那边,上次给一家温泉店设计的温泉娃娃出了点小故障,他得去看看能不能修。 “我回来了。”
灰原哀按照惯例喊了一声,顺便伸手开灯。 “欢迎回来。”
是谁?! 灰原哀脱鞋的动作僵在原地,脸色几乎是瞬间变得苍白,细密的汗珠如开闸一般从额头上冒出。 心脏,跳的好快,好难受。 这股气息,是组织那边的人!!! “抱歉,吓到你了?”
伴随着这句语气温和了许多的道歉,令灰原哀警铃大作的组织气息突然消失不见。 “最近处理的类似的人有些多。”
但是灰原哀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她眼睛眨也不眨的,死死地盯着走廊尽头坐在椅子上的西装男人,左手悄悄地伸进小背包的暗格里。 那里有她随时背在身上的药剂瓶,里面的药剂腐蚀效果很强,被她用来防身。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上杉春马。”
“当然,看在你曾经的立场上,”西装男从椅子上站起身,不带一丝风声但却足够迅速地来到玄关前,保持了一个大约三步远的安全距离,慢慢的蹲下身与灰原哀平视。 “你可以称呼我为豫让。”
“初次见面,宫野志保。”
“如果不算码头那次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