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游行示威的群众里,真正领头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就算是核心成员也不过是整个人群中的一小部分。 剩下的要么就是吃瓜群众,要不干脆就是来充数的水货,出了问题立刻墙倒众人推树倒猕猴散,一看风向不对劲那是立刻就能脱了统一的衣服装作路人的。 像维斯巴尼亚王宫这里,这么大的占地面积,能闹出上千乃至上万人包围王宫游行的,你要说没人在背后使钱推波助澜,暗中指示,谁信啊? 在场的这些的佣兵杀手小偷哪个不是人精,基本上一看到这么个架势基本也就猜到了个八九不离十。 无论是东方讲的一手主辱臣死还是西方骑士为领主尽忠,两者都透露出一个字:忠。 就算米拉公主还没加冕成新的女王,但是就继承来说,米拉公主在王室卫兵心中的地位就该和新的女王已经没有任何差别,现在这些个扎堆游行示威的暴乱群众无异于在指着卫兵的亲妈叫骂。 都这么做了卫兵们还能没有反应,就和完全没有王室荣耀的保安一样,仅仅把守着大门不让人冲进来。 已经回到了王宫里的米拉公主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亲舅舅基拉德深切的,几近不加掩饰的恶意。 几个基拉德公爵安排的混迹在歇息的游行示威人群里的人手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纷纷站起身鼓动周围举着牌子横幅和各种反对米**基标语的“暴民”们,准备在米拉睡前来上今天最后一波的叫嚣示威。 哼哼,小丫头片子,今晚的梦里该不会都是我们的示威叫骂吧? 清清嗓子准备来上这波示威的第一声口号好好在基拉德公爵眼下表现一番的家伙刚打开扩音器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回事?!这些个红皮狗怎么突然都出来了?! 维斯巴尼亚王宫的大门轰隆隆的打开,两波身着红衣白裤王室制服的卫兵从里面大步踏出,在一个黑帽西装男的指挥下,整齐划一的迈步,光凭着气场和“踏踏”的脚步声就已经震慑住了街道上的“暴民”。 这,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基拉德大人! 面对王室卫兵前所未有的大阵仗,被基拉德公爵收买做事的这些人直接傻在原地。 如果说之前对于他们的示威游行还只是放任不管的冷处理,那现在这帮拿着单动步枪的王室卫兵们完全是一副自家祖坟被人刨了,而刨坟的人就是这群游行的暴民一样。 这谁顶得住啊?! 收的那点钱,卖什么命啊?! 眼见卫兵门拿着枪杆子准备武装镇压了,于是大多数只是一百块一天雇来的“暴民”们直接开溜。 趁着大多数卫兵都被尊敬的次元大介老师带出去了,豫让一行人扛着麻袋遛弯一样的拐进王宫。 “啧啧,次元大介这面子确实好用啊。”
豫让透过窗户看到次元大介一股子黑老大带着小弟扫街百鬼夜行的骚包架势,啧啧的评判道。 而巴尼却是因此下定了决心。 一个杀手兼小偷都能调动王室卫兵,看来自己和这帮老兄弟们吧敢死队搬过来弄一个驻地也不是什么难事! 回到房间的米拉公主在窗边吃惊的看着原本堵在王宫门口疯狂叫嚣,仿佛和自己有杀妈之仇不共戴天的暴民们四散而逃,从家里带来自制的横幅标语旗子都扔在地上。原本最大最醒目,写着“坚决反对米拉继位”白底横幅的标语如今凄凄惨惨的被踩在脚下,变成一团脏兮兮的破布。 在这一刻,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米拉的心底彻底解放开来。 米拉从窗边的床上跳到地上,拉开了自己的房门,在昏暗无比的走廊中奔跑着前往王室餐厅。 ‘能惩戒王族的,只有王族。’ 米拉在女偶的惊呼声中飞身跃下最后几层楼梯,飞快的跑过拐角。 ‘能惩戒公爵的,只有维斯巴尼亚的女王!’ 米拉毫不犹豫的跑过一扇房门,尽管那门后就是她的母亲萨库拉女王的寝室。 ‘我或许可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到那里,躺在母亲曾躺过的床上回想和妈妈一同度过的时光……’ 米拉公主在餐厅前停下脚步,大口呼吸着平复自己剧烈的心跳。 ‘但绝不是在现在!’ ‘现在的我,是维斯巴尼亚唯一的王储,也是即将登基继位的,新一任的维斯巴尼亚的女王!’ 穿着异国高中生校服的公主,郑重的拉开了餐厅的大门,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的拥有了一颗女王的心。 耀眼的灯光从门缝中传出,照亮了米拉公主身后昏暗的走廊,也将她的影子高大的投映在墙壁上。 两位相貌几乎九成相似的少女隔着长长的餐桌静静地看向对方。 “生气吗?”
刁蛮任性但是心里有愧的米拉公主率先开口。 “没有哦。”
温婉可人的小兰摇了摇头,来到米拉公主身前温柔的牵起她的手。 “为什么?”
“你并不知道这背后的事情,而且那天晚上,我只是帮助了一个伤心的女孩子罢了。”
“哼!叫姐姐!”
在两位贴身女仆“慈祥”的注视下,米拉公主用力的拥抱着小兰,并在她耳边用只有她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出了一声抱歉。 “对不起。”
小兰温柔的拥抱米拉,同样用只有她们俩才听得到的声音回答, “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比起餐厅里两个少女之间真诚的贴贴,王宫另一边发生的事情就现实了许多。 “非常感谢您。”
装成手无缚鸡之力的知性律师打扮的峰不二子粗略的查点了一番后,就合上了装满了百元面值美刀的箱子,捏着嗓音向奇斯伯爵说道。 “不用谢,这毕竟是工作嘛。”
“那,公主殿下,有玩的很开心吗?”
“开心极了,像一个真正普通的女孩一样,一直玩到了早上,游戏厅,卡拉OK,回转寿司,卡丁车……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是公主。”
“这样啊,这样就好……”奇斯伯爵不小心走了神。 “真是个体贴温柔的男人啊。”
峰不二子不由得赞叹道。 “即使只有一天晚上,也想给予那孩子自由,不告诉她吗?这个温柔的真相?”
“不了吧,”奇斯站起身,伸出手示意握手道别,“也希望你能保守秘密。”
“当然,我可是律师嘛,当然会保护客户的隐私。”
峰不二子微笑着提着装满现金的箱子和奇斯握手告别。 等到峰不二子离开房间许久,奇斯才颓唐的坐下,整个人几乎要陷在沙发里一样。 ‘萨库拉女王大人……我只能为米拉那孩子做这么多了……’ 留给奇斯emo的时间并不多,不一会就有卫兵来敲门。 “奇斯大人,卫兵长那里有要事禀告。”
奇斯用力的揉了揉眼眶,高声回复道:“知道了,我这就去!”
卫兵长的房间里,豫让,圣诞,巴尼,卡伊鲁,四个大汉或坐或立,房间正中央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脑袋套着麻袋的男人不断地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克里斯汀面无表情的将一根细长的针管从男人的指关节里抽出,带出一溜红白相间的体液。 “识时务者为俊杰啊小子,你可就只剩八根手指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