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进去这个医院不久后就被囚禁,我被迫和这里的人一起做刺激人神经的实验,用这种方式去获取上面拨下来的财务费。可这和我的初衷完全背道相驰,我每次看到那些痛苦的病人在手术床上挣扎我都会无比痛苦。可是我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拯救他们,我只能看着他们陷入那种无助。如果我们的神经实验失败了,写不出任何有价值的财务报告,那么上面的费用我们就一分都拿不到。而这些用来实验的病人也就会失去他们存在的价值,被送到这里的病人大多数都是家属不愿意照顾的病人,都是由他们自生自灭。所以实验失败后,他们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发挥最后的余热,贡献出他们自己的内脏血液以及眼角膜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会被放到黑市上去买卖,有的是人会以高价来买下这些东西,这样他们就有足够的钱继续进行神经实验。我接触这个疯人院的组织并不深,只知道他们的院长是一个被精神病摧残的病人,他想要治好自己的精神病,不惜一切代价。而来到这里的医生少有能够经得住名利诱惑的,便和这家疯人院的院长联手制造了这一惨剧。如果有人来到这里,找到这本笔记,我希望你们能想办法让这件事情公之于众。我想那时候我应该已经因为不愿意忍受折磨而自杀了,也许自杀对我而言不是苦难而是解脱。我不明白,难道名利真的比人命还重要吗?到底有多少人能够坚定不移的维持自己的初衷?苏云殊看完叹了口气,日记到这里就再没有任何字迹,只留下最后几个红黑色的血滴状印记。想来这个叫奇然的高材生最后应该是自杀了,13.1这个时间或许就是他脑海中代表希望的时间。一个不可能存在的月份的最开始的一天,也许就是他觉得这里的罪恶能公之于众的时间。两人看完这个日记的都没有说话,双双陷入沉默之中。两人都为这个正直无私的医生感到可惜,可能也只有他一个人在这血腥的名利场中坚定了自己的初衷……“你们怎么了?中邪了?”
门口忽然传来傅可晴带有疑惑的声音。两人一惊同时抬头,发现傅可晴正抱着一大堆各种颜色的医学检验单在他们所在的这个宿舍的门口站着。也许是因为检验单实在太重了,她不得不用一个胳膊肘抵着墙沿。苏云殊看她抱着这么一堆东西迅速道:“这些东西不用找了,我们找到了一个医生的日记,他……他记载了这个疯人院的全部故事,话说你们从右边的职工宿舍中找到了这么多的报告吗?”
傅可晴点头埋怨道:“你们这里是真的轻松。你们的这个职工宿舍干干净净”“你可以去看看我和白玖找的那个宿舍,那简直是不堪忍睹,我们就差没把头塞进那一堆报告里了”周铭看着傅可晴怀里的报告道:“这些就随便放个地方吧,我们现在叫上白玖去找答题卡所在的地方”傅可晴缓缓出了口气道:“行”随后便把那一堆奇奇怪怪的资料扔在地上,然后和两人一起朝楼梯口等待的白玖走过去。白玖一见人齐了便冲另外两人道:“你们搜的也太慢了,我和可晴上上下下来来回回都把那些学术报告全翻了一遍”“我们刚开始还以为日记本什么的会在那些报告里面压着,谁知道那些真的就是纯报告,找的我们眼睛都花了,真的要命了”周铭注意到白玖的眼睛有些红红的,像是被人打了一样便道:“你刚才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嗯?”
白玖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和上下打量的眼神弄得有些懵逼。他此时没有镜子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是看见周铭盯着自己的眼睛也意识到应该是自己的眼睛有异常。白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道:“我们刚和你们分开之后就从距离楼梯口最近的宿舍开始搜查,全程我和可晴都在一块,我们两个就没有分开过“也没看见什么断头的厉鬼之类的东西,我的眼睛有什么问题吗?”
傅可晴此时也才注意到白玖的眼睛不对劲,她缓慢道:“你刚才不是说你看到一个镜子里有个医生装扮的男人看着你吗?怎么又说没异常了?白玖,你现在真的还是白玖吗?”
傅可晴的话音还没落下,苏云殊就看见白玖的嘴角快要扯到耳根子上了。那是一个正常的人类不可能做出来的表情,与此同时白玖的眼睛的瞳仁逐渐消失,纯黑色充斥了整个眼球。苏云殊整个人的冷汗都下来了,她一把将距离白玖最近的傅可晴拉到自己的身边。“咔嚓”一声,白玖整个人前倾咬到了楼梯的把手上,将木把手整个咬碎,很明显他这一下是冲着傅可晴的脖子去的。要不是苏云殊及时将傅可晴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怕是傅可晴现在已经交代在这儿了。周铭最先反应过来道:“跑!答题卡很可能在这个医院的隐蔽角落里,每个医院都有太平间之类的地方,往医院的负层跑!”
两人一听周铭这话,立刻撒丫子狂奔起来。周铭见白玖整个人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奇怪,一会儿是咬牙切齿一会儿又是诡异的笑。似乎是一个身体里同时存在了两个灵魂,而这两个灵魂在争夺一个躯体。周铭觉得白玖现在的状态应该是被夺舍了,便仗着身高优势将白玖一把提起来从窗户外扔了下去。然后瞬间将背脊的一部分变成翅膀飞起来,将即将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的白玖抓住。这一下白玖整个人抖了一下,求生的意识终于战胜了那个附身他的鬼的意识,他夺回了身体的主动权。周铭整个人从上向下俯视着,看着白玖泛红的眼眶彻底褪去,这才将他安全的放在地面上。白玖一到地面上就开始疯狂的呸呸呸,将他之前被鬼附身所啃的木头碎屑全部吐掉,他整个人恨不得把胃都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