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冰童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刘姑娘有所不知,就算有通天的手段,每日里都有人防着你,算计你,挤兑你,又能如何呢?”
从他的话里,刘苏听出了一丝无奈。似乎有英雄末路的感觉。“那你觉得我……能帮你?”
刘苏问到最关键的问题。“只要你将琉璃佩拿到手里,凭你的力量,要这天下归谁便归谁吧。”
颜冰童说得很认真,直视着刘苏:“现在,罗尘大师也不在,应该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
刘苏没有言语,的确如此,只要她想,挥手间,便能毁掉半个大离。可是,那样自己便会遭天谴。咬着唇不言语。颜冰童突然笑了:“放心,不会让你逆天而行的。”
“你有什么具体打算?”
刘苏心理突然有些不安,好像眼前的人太难以琢磨,突然觉得一切都那样不真实。自己千方百计想恢复灵力,罗尘却始终不恳告诉自己用什么方法。而这个时候,颜冰童就出现了。其实不是巧合,可是刘苏就觉得那样像。在与太过了解自己的人打交道,往往都会掉进陷阱里。特别是皇族的人,刘苏已经怕了。“只要利用你的力量篡了位,就够了,相信逼宫,对于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
颜冰童说得很小心,声音极小,极小。这个倒是不难,轻轻点头:“只要成功……我们便两清了?”
“没错,我们的合作,就是本宫坐上皇位为止。”
颜冰凌的眼底闪过一丝光彩,转瞬即逝。这样说,刘苏觉得颜冰童也不吃亏了,自己得了五万年修为,他得了皇位。于是还疑渐渐消除,脸上也有了几分笑意。笛子又动了动。“好了,离玄夜就要回来了,对了,此事一定不能让他知道,他……一直都不拥护我坐皇位的。”
颜冰童说得一本正经,小心翼翼。边说边从窗子翻了出去。窗子刚刚合好,离玄夜果然推门进来了。笛子又动了动,似乎十分不满。“回来了。”
刘苏还是有些心虚,不过,仍然一脸笑意,努力做到自然。“嗯,我让小二送了热水过来。”
离玄夜一如继往的温柔,两人的感情在逐渐生温,在他认为,他们的爱情已经圆满了。这就是他想要的。门再次打开,店小二和两个大汉抬了水进来,绕过屏风,往木桶里注水。关了门,离玄夜上前抱了微微发呆的刘苏,便绕过屏风。“为夫给娘子搓背如何?”
离玄夜嘴上如是说,已经开始动手解刘苏的腰带,根本不用询问。衣衫退掉,刘苏脸色绯红,微一低头,才发现颈间的玉佩竟然不见了,脸色一暗,忙站起身来,水溅了离玄夜一身。“我娘留给我的玉佩不见了。”
刘苏顾不得离玄夜那张色狼一样的脸,焦急的说着。笛子被裹在一堆衣服里,愤愤的动了一下:“在我这里!”
他这一次,更恼了,他觉得自己再不说出真相,世界就要大乱了。听此说,刘苏脸色就缓了过来,看着离玄夜微微变色的脸,笑了笑:“哦,我想起来……放在手饰盒里了。”
笛子里的声音被屏蔽掉了!竹青轻轻叹息,看不到他们在做什么,可是那浅浅的低吟声,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突然他不知道要不要说出来了!刘苏脖颈上的玉佩是他在成岭替她暖身体的那夜拿走的,从那时起,他便知道了某些秘密。一夜缠绵,刘苏懒懒的不恳起床,只是枕着离玄夜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今天,便能得到琉璃佩了。没有紧张,只有丝丝的不安。不知道这种不安从何而来。见离玄夜也睁开了眸子,轻轻一动,良久才送了她一脸笑意:“醒了!”
刘苏脸上多了三条黑线,轻轻点头,不醒也被吻醒了。呼吸都不畅通了。在离玄夜的脸上再也找不到冷俊冰毅和冷邪的味道,甚至那种矛盾的情绪也消失不见了。苏凌凌的离开,刘苏的沉迷,让离玄夜的心里阴影消失不见了。“我能治好你的病。”
突然刘苏十分认真的看着翻身压在自己上的离玄夜,努力说得平平淡淡。身上的人还是僵了一下,下一秒,已经抵身进了刘苏的身体,引来身下的刘苏倒抽了一口冷气,因为疼而脸色微微泛白。双手不自觉的狠狠的掐紧了离玄夜的手臂,几乎掐进肉里,额头有一层细密的汗珠,双唇都在颤抖。痛,如那夜一般的痛。看到这样的刘苏,离玄夜脸色一痛,双眸满是疼意,才抽身离开,无力的躺在床上,双手紧紧的搂了刘苏。其实他也不想伤害刘苏。可是她刚刚的话让他心底的阴霾再次浮了上来。“苏苏,对不起……”离玄夜的声音仿佛是飘在九天之外,那样轻那样虚无。他无法抵制的心魔。爱和恨纠缠,的确让人痛苦难堪。刘苏也闭了眼:“我一定会医好你的病,一定会!”
一边狠狠的咬了下唇,心头仿佛有几万只蚂蚁在啃噬,痛,只有痛。离玄夜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双手用了用力,将刘苏搂得更紧。那些伤害,那些痛病整整折腾了他十六年,十六年……再次吻上刘苏的唇,离玄夜努力让自己温柔,告诉自己不是她的错。肖忠和肖心都焦急的看着那紧闭的房门,颜冰凌站在一旁,握着拳头:“不要脸的狐狸精,竟然勾引九哥哥,日上三竿还不起床。”
想到室内的情景,颜冰凌就更恨了。虽然隔着一扇门,那隐忍的低吟还是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下人们都低着头,绿意则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扇门,她其实在想,竹青一直那样看着,会不会流鼻血流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