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尘脸色突变,拉了刘苏的手欲要飞身而走,罗清猛的上前拦了他的去路,而刘苏也同时拦在了罗清面前:“你要做什么?”
直直的瞪着罗清。满脸戒备。“你是我的新娘子,问我要做什么?”
罗清脸色十分难看,眼底有浓浓的恼意,邪魅的眼角轻挑,就已经怒火中烧。手还被罗尘握着,刘苏感觉到罗尘渐渐有些无力,心底一惊,这个人竟敢在重伤之后来在蜀国,真是找死,慢慢的惧意袭上心头。“他是大离的奸细,押进天牢。”
罗清再次开口。“不是……”刘苏立即打断他的话:“他是……本宫的随从。”
现在她最需要的是开启琉璃佩,看罗清的脸色,罗尘今天是难逃一劫了。罗清笑,红色映得他的脸更阴险了几分,微微抬手:“既然是公主的随从,那么,请他暂候在此,本官要迎亲了。”
一切程序都已经打乱了,不过罗清倒不堪在意,缓了缓脸色,冷冷看了罗尘一眼,走向桌前,抖开刘苏的红盖头,嘴角挑起:“走吧,娘子。”
一边示意刘苏松了罗尘。那细长而邪魅的眸子让人看不清情绪。“小狐狸。”
罗尘还是握着刘苏的手,不恳松开,直直的站在那里,却已经脸色苍白如纸,显然是在免力支撑着,一碰就会倒地。知道以罗尘现在的样子,就算他想替自己的开启琉璃佩,也不可能了。回头看了罗尘一眼,再看眼前的罗清,红色盖头已经抖了下来,由新郎直接给新娘披盖头,这还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不过,罗清并不在意。他只要将刘苏娶回府里,就心满意足了。“罗清,你要保证罗尘的安全,否则今日我便不上花轿。”
刘苏微微侧头,躲开大红的盖头,直视着罗清,说得十分认真,十分坚决。斜挑的眼角里崩射出排山倒海的怒火,手上一滞:“刘苏,你如何要这样维护这个和尚?”
恼意,怒意,不再掩饰。“小狐狸,我和罗清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
罗尘微一用力将刘苏扯到了自己身后,再次迎上罗清:“五年了,我知道你恨我,不如今天新帐旧帐一起清算。”
脸色苍白到没有半点血色。外面的锣鼓喧天仿佛与里面的三个人没有半点关系。没有罗清的命令,无人敢走进来。虽然他们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由新郎亲自接新娘子都接不出来了。这场婚礼早已经是蜀国的谈姿,此时,如果再生变化,也不奇怪。“恨……”罗清怒意滔天的眼底却瞬间清明:“岂止是恨!”
瞪视着罗尘:“如果要清算,也好,那就不要怪我趁人之危了。”
抬手将盖头扔向了刘苏,已经全身戒备,蓄意待发。“罗尘,你疯了吗?你有伤在身啊……”被罗尘抬手按在椅子上的刘苏大喝一声,却没有力气阻止。“那不是伤!”
罗清眼底的笑有几分邪恶:“是绝情盅毒。”
罗尘按着刘苏的手明显一滞,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此事,你不必插手。”
他们之间的恩怨早晚要彻底清算一次的。“刘苏,只要你离开,他的伤定会无碍。”
罗清眼底是不怀好意的笑,那笑也有些冰冰冷冷。皱眉,刘苏不懂。罗尘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对着刘苏点了点头:“你先……回避一下。”
那一刻,刘苏看着罗尘清澈得没有半点杂质的眸子,竟然就轻轻点头了,起身便要走出自己的闺房。这样,也好。“不必回避了。”
门再一次打开,长公主颜冰冰一身大红的衣衫,手持长剑临风而立。她的身高较一般女子要高很多,此时刘苏在她的面前更显娇小。“长公主!”
罗清本是与罗尘对峙,一触即发,此时却惊诧的回头:“不许伤害刘苏。”
“刀剑无眼。”
颜冰冰则冷冰冰的吐出四个字。本欲与罗尘对招的罗清则平地而起,在半空中急旋,双手已经搂了刘苏步步后退:“罗尘,今天必须开启琉璃佩,否则刘苏的命,我也保不住。”
他没想到,长公主会在这个时候便跑出来闹事,他等的是洞房时,这样,也只能提前开启琉璃佩了。变故瞬间而生。罗尘也是后半秒钟才反应过来:“她是妖!”
他怕的是刘苏毁尽苍生。“罗尘,知道为什么她会恨你那么多年吗?只因为你太过迂腐。”
罗清没好气的低吼,已经与迎上来的长公主过了十几招,一手揽着刘苏,一手过招,直接便落下风。这种时候罗尘还在犹豫不决。心底有些东西在蔓延,似乎有什么东西将往事蒙尘,模糊看不真切。似乎自己与罗清罗尘有着什么关系。“国师,让她自己与我交手。”
长公主凌厉的眼神,满身的杀气。笑话,等到洞房花烛,她颜冰冰又不是傻子,拜了天地,即使有夫妻之名,她当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本来她是打算在迎亲途中阻拦的。不想这边新郎迟迟迎不出来新娘,她才持剑杀上门来。在她的思想里,什么琉璃佩都不如她手中的剑,不如她手中的百万大军。她是实战主义。“颜冰冰,不要欺太甚。”
罗清只剩了闪躲,双眼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低头看刘苏,她却一脸的平静。他知道刘苏在等待琉璃佩开启,如今,只有此路可通。“放下刘苏。”
外面一阵叫嚷声传来,还伴随着惨叫声,锣鼓声嘎然而止,然后是死一般的静寂。婚礼当真要演变成葬礼。刘苏下意识的抬头看,敞开的大门,两个黑衣蒙面人手持寒光闪闪的钢刀立在门边,杀气瞬间便将小小的闺房淹没其中。只露出在外的四只眼睛,如鹰如豹,闪着嗜血的光芒。“又来了两个。”
长公主长剑一点,猛的后退到罗清的对面,与刚刚杀进来的两人遥遥相望。而始终站在那里不动的罗尘双眼一紧:“玄铁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