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罗尘仍然让刘苏感觉心疼,回身反手抱了他,直直的对上他的眸子:“为什么会这样?”
本来罗清的脸上是带着笑意的,却一瞬间冰冷:“你……只爱他是吗?”
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刘苏只是深深的看着:“你便是他,他便是你。”
“如果是,我会让你再也看不到他……”语气中冷戾更甚,紧紧握了刘苏的腰身,其实这些日子他都是变成狐狸每日睡在刘苏胸前的,自是十分满足。他也知道刘苏爱着的只是罗尘,可是,毕竟这身体也是自己的,便也接受了事实,愿意和平共处。知道是一回事,看到是另一回事。此时看着刘苏眼底的失望和心疼,他就无名火起。“不可以。”
刘苏一愣,的确,落日后的罗尘比白日里的他更强大几倍,罗清的确能做到。一边低喊一边撰紧了罗清的手腕。看着焦急的刘苏,罗清没有再说话,眼底冷意渐浓,手一用力,将她打横抱在怀里,向屏风后走去。“明日还要出征。”
刘苏双手扣在浴桶边缘,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不要像那日一样大发脾气,罗清就是罗尘,所以她不想伤害他。替刘苏除了外衫,罗清淡笑:“没关系……”见刘苏很乖顺的立在身前,抬手顺着衣领探进里衣,由内向外将衣衫全部扯在手里,又轻手轻脚的放进浴桶,至始至终,眼底都带着魅笑。细长眉眼透着无尽的邪气。阖了眸子,刘苏最知道,他们其实是一个人,可是心底却无法逾越这道坎,等到罗清脱自己的衣衫时,刘苏一直握着的手心张了开来,明黄的符纸飞起,贴上罗清的后心……她用半个晚上的时间,仍然没有说服自己。现在,她更是心底发慌,所以,她还是选择了伤害罗清。黄色光芒耀眼,罗清白玉样的脸色瞬间铁青,扯开的长袍顺手兜了出去,迎上袭来的符纸。袍子灰飞烟灭,罗清亦后退了数步,直直的瞪着刘苏:“你竟然……要置我于死?也是置他于死……”看着空中飞舞的烟灰,刘苏亦愣在当场,就那样自浴桶里站了起来,半张着嘴巴,不可思议,也不敢相信。“不……我没有……”她怎么会,当然不会……可是这张符纸,却将罗尘随身的袍子燃尽,如果罗清反映慢半分,符纸贴上后心口,灰飞湮灭的便是他这具身体!额头有冷汗滴下来。刘苏的大脑里火花闪过,想起了给自己符纸的人——国师。想到此,双腿一阵颤抖,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是奸细,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玄夜可以准确无误的困住了自己和罗尘。这一次,更是要将罗尘置于死地。罗清恨恨的瞪着刘苏:“你让我死,我便让你永远见不到他。”
说罢甩了袖子便出了帅帐。轻轻闭眼,刘苏全身颤抖,这到底是谁的错,他们才刚刚开始,便要面对结局了吗?出了浴桶穿好衣衫,刘苏满面怒火的去了国师的帐篷,此时,夜已深,天空阴沉,没有星光亦没有月牙弯弯。似乎早有准备一般,刘苏挥手打倒了阻拦的侍卫,国师便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公主殿下。”
脸虽带笑,却仍然一脸阴沉:“附马爷已经死了,现在,应该和魔界联手才对哟,刚好魔王殿下说对你还有几分兴趣。”
刘苏瞪着国师,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半点都不留情。国师脸色更阴了几分,笑意更浓:“公主殿下,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以你现在的身份,只能算是亡国奴,就算这张脸再漂亮,也是别人用过的,哼,这也是魔王殿下开恩留你一条活路。”
“该死。”
刘苏一咬牙抖出袖间的长笛,手臂轻弯,已经点上国师身前的几大要害,半点都不留情,招招致死。国师猛的闪身,避了开去,手中也多了一把长笛,与刘苏手中的长笛堪堪对上。“你这招式还出自我的手里,公主殿下怕是忘记了吧。”
国师游刃有余的挑开刘苏的碧色玉笛,一边已经点上了刘苏手腕。闪身,弯腰,侧过国师的一击,又从腰间抽出软鞭,横里劈了过去,直接缠上国师的长笛,手腕轻抖,用了巧劲。任国师再游刃有余,刘苏一样将他手上的笛子带了开去,鞭子绕了一圈,再直接缠上国师的脖子。刘苏的能力在人界无人能敌,国师虽然指点了她音攻之术,却是不敌她的身手。被刘苏长鞭带起,国师呼吸一瞬间窒息,抬手抓了长鞭,顺着长鞭以手为刀便攻向刘苏:“皇上皇后在本官手里,公主殿下最好考虑清楚再动手杀本官。”
刘苏也抬手一掌,直接对上国师的双掌,却听到他的话后,猛的收了内力,手指几乎捏断手中的长鞭:“刘华,你无耻。”
得意一笑,国师抖了抖手腕,甩了甩袖子,冷哼一声,接过侍卫递到手里的笛子:“公主殿下,请吧。”
恨恨的瞪着国师刘华,刘苏咬牙切齿,她一掌就可以劈死他,可是她不能。她的父皇母后已经落在他手里,她知道,那是真的。就算是假的,她也不敢冒险。有侍卫上前收了刘苏手中的长鞭和笛子,拿出绳子绑了,连夜骑马带进了幽暗城。黑白大使正守在城门处,他们已经等了大半个夜晚,王上即然看上了这个丫头,他们当然要不折手段。绑了双手双腿,刘苏被横放在马背上,是国师亲自进来幽暗城。“干的不错。”
黑衣大使一手拎过刘苏,笑了笑。“没有让我失望,等到魔王殿下收复了人界,封你为王。”
白衣大使没有表情的拍了拍国师的肩膀。刘苏瞪了两人一眼,只是恨恨的咬牙。她还记得,白日里,自己张狂的指指点点。这一次落在那个魔王手里,怕是会很惨,心底还在担心着罗尘会不会真的被罗清压制住,再也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