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秦振华刚刚起来就觉得头疼欲裂。秦远山看着儿子醒过来，没好气地递过去一杯蜂蜜水：“可算是醒了，昨天叫你少喝点儿，还非不听，反正那个清酒又没有味道，拿杯白开水做做样子也就是了。”

他看着儿子这么醉醺醺的模样，心里还是有些心疼的。秦振华喝了一杯蜂蜜水，感觉好了很多，一脸认真地说道：“昨天那么多外国人在，我要是真的喝白开水，岂不是让人家觉得咱们中国人都喜欢偷奸耍滑？这可是关乎国家形象的大事，所以宁可喝醉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啊。”

世博会结束之后，各团的代表人三三两两的陆续离开。而秦振华他们在离开之前，村上无双还特意过来送别。只是身边的人那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要把他们生吞活剥了一样。“村上先生就不需要送了，我们自己上飞机就可以了，您的公务那么忙，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李牧尘笑着说道。村上无双笑眯眯地摆了摆手：“既然是来了，那就必须得好好地送走，而且这一次中国代表团还真的是让我们印象深刻呢！”

村上无双在印象深刻这四个字上面说了重音。其他的人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心里有些微微的得意。他们中国5000年的历史当然比你们这小日子好！往年一直都是被人压在了下面，今年还颇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村上无双看着秦振华脸上露出了一个笑眯眯的表情，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蔼可亲，仿佛之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秦桑真是年轻有为，我个人也是非常敬佩你的，大家一起签个名吧。”

听到村上无双这么说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是一愣，这是又在玩哪一出？但是仔细想想只不过是个名字而已，好像也没什么能够盘算的。秦振华直觉性地感觉到有些不太对，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还是笑着说道：“敬佩倒也不用，村上团长如此就是要折煞我了。”

可是村上无双却还是执意让众人都签个名，而且还拿出了其他代表团签名的横幅，表示每一个参加世博会的人都签了名，留下了他们自己的印记。李牧尘见状也不好再推辞下去，带头拿着村上无双递过来的笔，开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秦振华一直都是在礼让着众人，他是最后一个签名的。从前面的同胞手里接过笔签完了名，秦振华正准备还给村上无双的时候，却听见村上无双轻笑了一声。“说来也真是奇怪得很，中国有着如此优秀的机械工艺，可是为什么连个小小的圆珠笔芯还要从我们岛国进口呢？”

村上无双的这一句话轻飘飘的，但是却无异于一个炸弹，在中国代表团的人群中猛地爆炸开来！李牧尘脸上的笑容消失，冷冷地看着村上无双，周身的温度低得吓人，但是村上无双就好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还是笑眯眯地看着秦振华：“秦桑，我问的这个问题是不是冒犯到您了？如果是的话，那我表示非常的抱歉。”

村上无双的话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语气当中却并没有任何一丝的歉意，反倒是带着一些挑衅的味道。秦振华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笔，看着村上无双脸上那欠揍的表情，死死地咬着牙：“村上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李牧尘站在了秦振华的面前，他看出了秦振华现在情绪有些不太对，生怕秦振华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村上无双却还是那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摊开双手：“我可没说什么，我只不过是提出了一个疑问而已，既然贵国的机械如此发达，为何连一个小小的笔芯都做不出来，还要从我们国家进口？”

“还真是让人有些不可思议呢，您说是吧，李桑？”

……飞机平稳的在天上飞行着，可整个机舱内的气压都非常低，没有一个人大声说话。即便是有必要的沟通交流，大伙也是刻意压低了声音，生怕吵到秦振华。他们都看得出来，秦振华现在有些不太对劲，就在村上无双说了那最后一句话之后，秦振华就一直没有说话了。李牧尘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他何尝不知道这个孩子现在在生闷气呢。就是因为他们造不出那小小的笔芯啊！秦振华扭过头看着窗外的白云，手不自觉地捏成了拳头。刚才村上无双所说的话，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地回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