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振华了解情况后，思考一会决定模拟截齿在煤矿工作的环境，来实验截齿的工作强度。他先用挖掘机到后院空地挖了个三米见方的坑，在里面填充混凝土碎片。煤层强度其实不是很大，其中对截齿伤害最大的是煤矸石，这些混凝土都含有煤矸石的成分，应该够用了。“你做好截齿先在这个池子里面做高强度实验，最后确定截齿材料。”

秦振华想了一会说道。趁着麦家旺先去制作样品，秦振华回到办公室，刚一进门，金思业也来询问问题。“秦厂长，电气系统还好，现在电机和电缆槽材料定不下来！”

金思业问道。秦振华想了想说道：“电机铜线可以换成合金，先测试导电性和耐高温性，电缆槽一定要具备绝缘、耐高温、耐腐蚀、耐磨等几种属性，这个我找一下京大那边，也许有新型材料，你先去搞电机。”

金思业得到答案走了。不一会高强也来了。秦振华把问题一一解答完，看着高强离去的背影苦笑一声：“虽然说是分项目小组了，可我怎么感觉这活还在我身上。”

冯强在远处目睹了一切。刚刚分项目的时候他以为秦厂长只是负责图纸，并不过问具体问题，没想到这么多问题都要他来回答，真是个负责任的厂长。这可比他们矿上的那些技术员领导强多了。那些家伙一个个领工资福利的时候冲在最前面，干活的时候连人都找不到。整个技术科里不是矿老板亲戚，就是老板夫人亲戚，到头来干活的只有他一个。要不是工资高，他堂堂清大毕业，哪能受得了那个气。不过要是能来秦厂长手下工作，似乎也不错。不过这些厂子工资好像都不怎么样……连续几天，麦家旺在用不同材料制作刀具做对比。金思业也带着新人在实验电机的工作能力。冯强看到金思业他们的工作方式惊呆了。他来到金思业身边好奇地问道：“你们的项目都是手工制作吗？”

正在忙活的金思业抬起头，奇怪地看着他：“不这么做那应该怎么做？”

“配件不应该都是进口的吗？”

冯强很惊讶地问道。“既然要进口，那还要我们干什么？我们的目标就是持平甚至赶超国外技术，这是秦厂长说的。”

金思业继续缠电机。这个青山重工好像有点不一样？冯强惊讶地看着车间里工作的几人。也许是他在故意捧秦厂长呢，我再问一下其他人。冯强来到麦家旺身边。新人正在按照图纸加工变速箱零件，麦家旺手工制作截齿。“这些截齿直接买国外的也花不了多少钱，为什么还要自己研究呢？”

麦家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要是国外不卖给我们呢，难道我们把这些机器丢掉，用手挖煤？”

“可国外为了挣钱，不可能不卖给咱们！”

冯强不甘心说道。“万一发生战争，国外还会卖给咱们机器嘛，还会卖给咱们维修机器的配件吗？秦厂长就常常和我讲，做人一定要靠自己，我们要研发出掐国外脖子的技术，而不是被国外掐脖子！”

麦家旺很认真地说道。“那你们厂里的技术都是这样手工做出来的？”

冯强有些不敢相信听到的。“何止是这些，我们厂里的所有项目都是秦厂长用手一锤子一锤子敲出来的！”

麦家旺说道。他虽然来到青山机械厂不久，但青山机械厂到青山重工的每一步，他都是看过来的。冯强听了对秦振华更感兴趣了。“可手工敲出来的机器，精度能够嘛？”

冯强问出了自己的疑问。麦家旺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精度，你知道我们秦厂长的项目上过两次世博会，一次广交会，一次省博会吗？”

“倒是听说过，一来的时候就有人说了。”

冯强说道。“京大的尚强军教授还是我们秦厂长的好友呢！”

麦家旺又说出个重磅消息。尚强军冯强听说过，他还偷偷跑去京大上过尚教授的课，尚教授就是国内机械学术界的大师级人物。尚教授和他是好友？原来那个看着年纪不大的年轻人这么厉害，到底是真的假的？冯强带着怀疑来到秦振华的办公室。“有事？”

秦振华放下手里的工作好奇地看着他。冯强嘿嘿一笑：“秦厂长，我对您的从业经历很感兴趣，能给我讲讲嘛？”

为什么忽然问这个？秦振华被问得有些懵。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冯强。冯强看着他好像发现什么一样，问道：“冒昧地问一句，秦厂长您今年多大了！”

“二十岁，怎么了？”

秦振华轻描淡写地答道。冯强此时瞪大眼睛，好像听到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我刚刚听说，厂里的项目都是您用手敲出来的？”

冯强试探着问道。“对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秦振华还没意识到问题。“那你能跟我讲一讲青山重工的过去吗！”

冯强一脸期待看着秦振华。“这有什么好讲的，大概是前年的时候，我刚进厂，厂里不景气，已经开不了工资，那会儿我只是一个试用小员工。厂里信任我，我搞出的农机四件套都被厂里采纳和生产，然后就到了岛国世博会大卖。去年的时候我搞了一批挖掘机和面包车，在枫叶国世博会大卖。前段时间，我又搞了一批混凝土搅拌车、混凝土输送泵车和渣土车，被港岛那边采购了两千多套，然后就是现在搞煤机。”

秦振华一点不觉得他搞出这么多项目到底有多夸张！今年二十岁，那不是说明研究农机四件套的时候才十八岁，研究挖掘机的时候才十九岁！怎么可能？可看着也不像是假的，那秦厂长就一定是个天才。“秦厂长，您是哪所大学毕业的？”

冯强继续问道。“大学？我十八岁就出来工作，哪里上过大学，技校毕业。”

秦振华对他的学历没有一点不好意思。“那您的这些机械知识是在哪里学到的？”

冯强本来是看不上技校毕业的。不过今天多了个例外。“都是自学，对机械的热爱和对技术的追求，研究的时候知识不够就学。”

秦振华说道。说道这里的时候，秦振华有些不耐烦了，要不是冯强是买家派来的，他才不想废话。“听说您认识京大的尚教授？”

冯强强忍着激动，又问出另一个问题。“对呀，认识，去岛国世博会之前认识的，现在还有书信往来，那书架子上的书都是尚教授送给我的，那个金思业就是他的得意门生。”

秦振华很平静地说道。冯强上前翻看书架子上的机械书，里面果然有尚教授的注释。尚教授亲手注释的机械书，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到的，就算是他的得意门生也不一定有。冯强彻底相信了秦振华的传说，激动地深鞠一躬：“秦厂长，之前对您有些不礼貌，我向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