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出了医院，真的捧着那束玫瑰花在门口卖。经过的人被她问了个遍，也没人要。代真的车就停在路边，她坐在车里看着莫然，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出这种馊主意。“玫瑰花有人要吗？新鲜出炉的，原价上万，现价五千就可以带走！”

“九十九朵玫瑰花只要两千块！有没有人要啊！”

“玫瑰花便宜卖啦，一千块！”

价格跌了又跌，也没人买。也是，谁来看病人会带上一大捧红玫瑰呢？示爱，医院也不是地方。代真探出头来喊：“上车吧，送你回家，你的腿还没好呢！”

“想回去的话，帮个忙。”

看见代真，莫然有了主意。她上车拿笔，让代真在花束的包装袋上签名。“干什么？”

“这束玫瑰花或许没人喜欢，但是代真两个字还是很值钱的。”

代真其实挺火，之前天马举办比赛的时候，代真以编剧的身份参加，用美貌和才华收获了一大批粉丝。莫然相信，这里肯定有识货的人。果不其然，她才喊了一句，玫瑰花立刻就被人带走了，而且是五千块带走的。代真不得不佩服莫然，“那你干嘛卖玫瑰花，干脆卖我的签名得了。”

“下次可以试试。”

莫然数了数钱，五千块，一分不少。数完上了车，刚巧看见沈知循的车从医院里开了出来。车子从她们身边过的时候，莫然看见了凌河和沈知循的脸。车子里只有他们两个。脑海里浮现出昨晚他们说的那番话，莫然鬼使神差的让代真开车跟上去。“你干什么跟踪沈知循？发现他什么秘密了？”

“嗯。”

莫然把昨晚的事情给代真说了，代真激动的差点开错了道。“小姐？什么小姐？难道沈知循除了你，还有别的女人？”

“不知道。”

莫然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还有别的女人，她只是想知道，沈知循那么在乎的女人到底是谁。除了林栀，他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她。总要搞清楚，不然她估计会永远失眠。“你说，凌河说她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个时候，一个可怕的想法从代真的脑袋里蹦出来。“莫然，凌河说的小姐，会不会就是林栀？”

“……”莫然看着代真，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真的有可能。”

代真想想也觉得后背发凉，“都说她跳楼，但是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从几楼跳下来的，如果楼层不高的话，或许，她还活着，也许变成了植物人什么的。凌河口中的她可能永远都不会醒来，会不会就是这个意思！”

代真越说越认真，莫然僵住，突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如果林栀真的没死的话，那沈知循这五年来把自己养在身边，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代替林栀跟他上床？喉咙里一阵恶心，莫然突然干呕起来。“怎么了，你没事吧？”

代真担忧都看向莫然，想停车。“别停，跟着他，我想看看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林栀。”

她本来已经坚信林栀死掉都事实，可是现在听代真这么说，她觉得事实或许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她要搞清楚，她一定要把一切都搞清楚。车子跟着沈知循一路上山，到了一处比较偏僻的别墅。沈知循的车子开了进去，代真没有跟上，这里已经没有车子了，如果跟上，难免会暴露行踪。两人把车子停在半山腰，然后下了车，往山上走。“沈家人是不是都多多少少有点毛病，喜欢住在深山里。”

代真走了一小段路，腿差点瘸了。莫然的腿本来就没好，每走一步都疼。但是她脚下的步伐依旧挺快的，她不想慢下来，她想立刻看见事情的真相。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下，凌河下来，替沈知循推轮椅。进了别墅，凌河按了电梯，把沈知循送上楼就下去了。他在楼下抽烟，抽了几支之后，回到车里睡觉去了。沈知循来这里，一般都会待几个小时才走。而这几个小时的时间，凌河一般都会选择睡觉。莫然和代真总算是到了地方，这里偏僻的很，但是四周的植物却修剪的很整齐，周边一片生机勃勃的模样。别墅有个院子，里面种了些花花草草，虽然是秋天，可那些花一朵比一朵艳丽，开的灿烂的很，看来，经常有人打理。“有种做贼的感觉。”

代真躲在墙角下，她打量着别墅的铁门，“别看这里偏僻，这里的保安系统很严密，我们进不去的。”

“有没有人可以帮忙？让我进去？”

莫然蹲在代真旁边，她真的恨不得立刻冲进去，看看沈知循到底把谁藏在这里面了。“别傻了，沈知循会用怎样的保安系统你不清楚吗？我认识的那些人，哪有本事？”

“我出钱。”

莫然着魔了，代真叹了口气，“好好，我知道了。我们先回去吧，这地方看着挺瘆人的。”

莫然没动，她抬头看了一眼别墅。足足有三层，不知道这里面到底住了多少人。准备走的时候，房子里走出来一个老爷爷。“凌先生，要不要擦擦车？”

老人敲了敲沈知循的车，驾驶座的门打开，凌河从车上跳了下来。“林伯，怎么能麻烦你帮我擦车呢？”

“那有什么？我这筋骨再不动动，就要废了。”

老人不顾凌河的阻拦，已经开始擦车。莫然听着凌河对他的称呼，蹙眉道：“你听见凌河叫那老人家什么了吗？他叫他林伯，难道这个人和林栀有什么关系？”

“或许是凌河的凌呢？”

代真已经有点不舒服了，她总觉得这里阴森森的，很可怕。“走吧，你要是想调查，我帮你找人，我们下次再过来。”

“好。”

莫然知道今天是进不去的，跟着代真下山。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女孩子清脆的声音。“凌河哥哥，你来了，好久不见啊！”

莫然扭头，想看看这声音是谁的。但是转头的时候，只看见了凌河的背影，那个女孩子被挡住了，莫然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