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点,凌河已经回家了,病房门口只剩下几个来回巡视的男人。代真就在医院楼下,正对着莫然病房的窗口,给莫然打电话。“怎么样?你准备好了没有?”
“好了。”
莫然已经换好了衣服,她推开窗户看了看。代真在下面朝她挥手。“我的人待会儿会故意弄响火警报警器,你到时候就想办法出来,我在楼下接应你,没问题吧?”
“没问题。”
莫然耐心的等了一会儿,果然没一会儿,报警器就响了。几个男人慌张的冲进来,“莫小姐,着火了,跟我们走!”
莫然的衣服外面套着病服,所以几人没有看出异常。莫然听话的跟他们往外走,楼梯上的病人很多。跌跌撞撞,拥挤的很。几个男人虽然尽力护着莫然,可是也终究有不到位的时候。于是莫然趁着一团乱的时候,从人群里挤出去了。刚挤出去,她就把病服给脱了,飞快的朝着医院门口走。代真的车就在医院门口,莫然上了车,车上除了代真,还有两个戴着口罩的男人。一个平头,一个染着一头黄发。两个男人冲莫然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莫然也朝他们点了点头,顺带着打量了一下两人。两人很年轻,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这样年轻的两个人,真的能破解沈知循私人别墅的防御系统?莫然不禁有些怀疑。“放心,他们是专业的。”
代真看出她的顾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相信他们,还不相信我?”
代真做事情,莫然自然是放心的。“你办事,我放心。”
车子缓缓朝着山上的私人别墅驶去,莫然扭头,看向窗外。窗外黑漆漆的,除了零星的灯光,再无其他,连车子的影子都看不见。说实话,在深夜行驶在空无一人的山路上,还是有点可怕的。“到了,下车。”
车子停在了半山腰,两个男人率先下了车。代真叹了口气跟着下去了,一想到要摸黑爬山,就气的不行。“该死的沈知循,藏人也不找个好点的地方。”
她怨气很深,莫然有些内疚,“抱歉,代真,这么晚了,还要麻烦你。”
“唔——”代真闭了嘴,又拍了拍胸脯,“你是我姐们,有什么好抱歉的?我埋怨的不是你,是沈知循!”
莫然抿唇笑了笑,率先抬脚朝山上走。“你受伤了,走慢一点!”
代真拉住她,可莫然的步伐却丝毫没有慢下来。她怎么慢?她现在心里一团糟。越快接近真相,心里越慌。夜路虽然不好走,但是很快就看见了那栋别墅。山顶上的别墅亮着灯,在寂静的山顶上,莫名的诡异。一阵微风吹过,代真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两个男人倒是一点都不怕,快到地方的时候,拿出一堆工具。“待会儿我们会打开干扰器,到时候你们直接从墙上爬进去。”
“干扰器可以干扰监控系统吗?”
代真看了一眼他们的工具,各种都有,她一个都不认识。“可以,监控视频干扰器是用大功率无线发射三极管,来发射无线电磁波的,这种电波发射出来的威力非常大,可以使监控摄像头完全模糊,看不到东西。所以,你可以完全放心。”
黄毛低声解释了一遍,然后就将干扰器打开了。“走吧。”
平头走到墙边,拿出折叠梯,然后打开。“谁先上?”
“我!”
代真本来很害怕的,但是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她还是决定先替莫然探探路。“你受了伤,我先进去,然后给你开门。”
代真从梯子上爬上去,她有点恐高,刚坐上墙头就一阵眩晕。“下面有个假山,你直接从假山上下去就行了。”
平头小声说了句,代真才发现脚下真的是一座假山。而且假山的高度刚好够她踩上去,下去也挺方便的。代真觉得这两人还挺厉害,连从哪个地方进去都给她想好了。“我们白天已经拿无人机来探过了。”
平头看出代真的疑惑,开口解释了一句。代真朝他竖了个大拇指,“棒!”
然后她人就不见了,很快铁门被她开了个小门,莫然走了进去。两个男人也跟了进去。别墅很大,但是因为已经探查过地形,所以几人很快便到了客厅。莫然低头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了,这么晚,别墅里的人都已经睡了。客厅只留了一盏很暗的灯,莫然找到了楼梯就要上去。“不先在楼下看看?”
代真拉住她,她突然觉得好刺激,就好像做贼一样。不对,她现在好像就是在做贼。“如果林栀真的被藏在这里,是不可能住在楼下的。”
莫然轻声解释道:“一般别墅的楼下都是佣人住的。沈知循那么在乎她,怎么会让她住楼下?”
“你说的对。”
代真扭头就看见了楼梯,拉着莫然上去了。平头留在楼下守着,黄毛跟着两人上了楼。“在这里。”
正当莫然在思考哪一间房才是林栀住的房间时,黄毛直接朝走廊的尽头走去。“这间房的窗户每天都有佣人定时开关,还有不同的面孔出现。你们要找的那个人,应该就在里面。”
莫然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然后握住门把,往下用力。门没锁,她轻而易举的打开了。房间里没有开灯,青白色的月光从窗外照到地板上,莫然借着这一丝丝的光亮,走了进去。偌大的房间里,没有太多多余的家具,一张大床摆在正中央,床上睡着一个人。寂静的房间里,只能听见一个声音,是监护仪的声音。“滴——滴——”代真屏住呼吸,拉住莫然的手,忽然莫名的紧张起来。黄毛把门关上了,自己守在了外面。代真就在门边站着,不敢再往里面走。“你在这里等我。”
莫然松开代真的手,抬脚就要往前走。代真拉住她,“我陪你一起去!”
再害怕也不能让莫然独自面对,代真决定要陪她!可当她真的走近那张床,看清床上的女人时,吓得双腿都软了,整个人瘫在了地上。